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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當初說過什么來著

熊貓書庫    我家老婆來自一千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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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過二十年,我們來相會,全都燒成灰,你一堆,我一堆,誰也不認誰~”

  許青哼著莫名其妙的歌回到家,兩個人類幼崽躺在搖籃里,冬瓜趴在窗臺懶懶地瞧著他們,在看孩子一樣。姜禾撅著屁股在露臺挖花盆里的土,也不知道研究什么新種法。

  生完孩子后,姜禾屁股比以前大了不少,圓潤潤的,許青站在門口欣賞片刻,腦袋里冒出一個詞兒。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他偏要摸摸看。

  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姜禾剛好起身,一轉頭就見許青鬼鬼祟祟靠近過來,她只瞟了一眼,早聽到這貨進門的動靜了。

  “回來了?”

  “嗯。”

  許青悻悻地停下動作,被發現了就不好玩了,偷摸過來的計劃被識破。

  有些無趣地回去客廳打開電腦,冬瓜見許青過來,便從窗臺離開,到露臺看姜禾種花。剛搬過來時還有點不習慣,后來它越來越喜歡這個新家,尤其是露臺,簡直撒歡圣地,比當初那個小破地方不知道好多少,貓砂盆也放在露臺角落。。

  姜禾拿著小鏟子皺了皺眉,覺得許青有點怪。

  她想了想不再理會,繼續彎腰鼓搗,盆里是一株九死還魂草。

  聽名字很武俠很有逼格,但就是個普通的蕨類植物,只是抗旱厲害,不澆水它就縮起來變成假死狀態,等有了水便再活過來。

  但這名字實在太棒了,還有止血、收斂的功能,全株燒成灰,內服可治各種出血癥,和菜油拌起來外用可治各種刀傷。

  姜禾種這個不賣,單純的個人喜歡,名字吉慶,還實用…實用是她的錯覺,其實現在實際上用不著,就算許青練劍把他自己弄傷了,家里也有創可貼。

  坑哧吭哧把它種好,一滴小小的水珠落在臉上,姜禾抬頭看看,把折疊篷推過來,遮住比較脆弱的花,免得一會兒雨下大還得過來搶救。

  “在下毛毛雨。”洗把手回客廳,她關上窗子道。

  “原來是毛毛雨大人,久仰大名,失敬失敬!”許青拱拱手。

  姜禾白他一眼。

  “我養花,萍萍和小慧都想入一股,來開店。”

  “啊?”

  許青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愣驚訝道:“你這招商招的厲害呀。”

  “我哪有招商,就她們看我養這么多花,還想賣花,就琢磨著…”姜禾甩甩手,她也不知道這個具體怎樣好,才來找許青問。

  “具體呢?”

  許青坐正身子,不再開玩笑,姜禾如果真的想做的話,這得認真一點研究,免得到時候虧了賺了,都憑空多出來一堆事兒。

  姜禾思量著道:“宮萍應該就是隨口一提,小慧那邊挺認真的,說可以分擔風險,她除了入股外其他的不摻合,由我做主。”

  “你怎么想呢?”

  “我不知道才問你嘛。”姜禾坐到許青腿上,拿手機點幾下,然后拿過鼠標晃晃,打開剛發過來的文件道:“如果不蹬三輪,開一個小型花店的話,裝修水電租金和進貨那些一套下來,投入大概四五萬左右,考慮到前期不盈利的情況,還要再多備一些。”

  “幾萬塊,我們緊俏一點也能拿出來。”許青回頭看看倆娃,要不是生了倆孩子,拿出幾萬塊還是很容易的,有了娃就要謹慎一點多留備用金,以免什么時候急用。

  “開店其實很不簡單。”他想了想補充道。

  “嗯,除了場地,進貨渠道那些,還有裝修,客源,損耗…”

  想起一系列事,姜禾撓頭,挺麻煩的。

  “咱們一步步來,現在你的問題是什么?”

  “問題就是…”

  姜禾扭身從自己那邊桌上拿過紙筆,學著許青的樣子在紙上寫寫畫畫,一個簡易的思維導圖就出來了。

  一起生活了好幾年,她從許青那兒學會了不少好東西。

  “錢的問題不是很大,反正也不是說開立馬就去找地方開的,最起碼要準備幾個月甚至半年多,投入也不算太多。”

  “那你讓她們參一股目的在哪兒?”許青順著她的思路道。

  “萍萍那邊參不參都一樣,小慧這邊如果能一起是挺有利的,花店不止把花包一下就好了,審美的差別也是一個花店的核心,她是畫畫的,比我這個野路子強的多,對了,她還會插花,嗯…我看中了她的審美,其次才是分擔風險…”

  許青側頭看著姜禾侃侃而談,有一瞬間的恍惚,都說一孕傻三年,怎么感覺姜禾越來越精了?

  這個古代人不得了。

  “如果她們都參與進來的話,我主要負責,她們偶爾幫一下忙,這樣比我自己開也好,賺的話雖然要分出去一些,但是虧了也不會傷筋動骨。”姜禾仰起臉看到許青的眼神,抬起身子啄了他嘴唇一下,“你覺得呢?”

  “我覺得…呃…”

  許青卡殼,姜禾這一看就是研究了不知道多久,現在隨便說了幾分鐘就讓自己說?

  真當他是個全能王了。

  來,騙,來,偷襲!

  “這個需要深思熟慮,不用急于下決定,還有出資比例七七八八的…”

  “我知道,就是先問問你有沒有什么好想法。”

  “暫時沒有。”

  許青搖頭,拍了她半邊屁股一下,“去看看孩子醒了沒,我打個電話。”

  找出手機給狗大戶撥過去,他倚在窗前透過玻璃看向外面,毛毛雨已經轉為小雨,細細的雨珠沿著窗子滑落,外面花團錦簇,文殊蘭葉片上沾著雨滴輕輕擺動。

  姜禾如果想自己開他是支持的,現在她覺得宋慧會對開店很有幫助,出資分擔風險反而是其次的,這讓許青有點刮目相看。

  要是姜禾自己興沖沖地去莽,他覺得大概率會碰一鼻子灰。

  “姜禾想弄個花店,聽她說你媳婦也想一起,你媳婦跟你提過嗎?”

  “嗯,她跟我說過,想賺點零花錢。”王子俊的電話那邊還能聽到抑揚頓挫的‘黃河入海流’吟詩聲。

  “還是我建議她的,跟著你們兩口子搞,靠譜。”

  “靠譜個蛋啊!我都不知道靠不靠譜。”許青說,他就不知道王子俊這莫名其妙的信心哪來的。

  好像從上學時開始,這貨就對他信心十足,搞什么都喜歡拉著他琢磨琢磨,從不找別人。

  “看你說的,你媳婦開花店,你不得幫襯幫襯,更別說她自己還開過直播,現在互聯網,就算這小地方平時人沒那么多,你們在線上也比別人有優勢,再說了,又花不了多少錢。”

  “我怎么感覺你這資本家想剝削我們兩口子?”

  許青吐槽道,姜禾覺得和宋慧一起開店更好,王子俊那兒覺得宋慧占了他們兩口子便宜。

  “你要同意就讓她們去弄吧,反正宋慧存了那么多私房錢,不怕。”王子俊找了個僻靜點的角落,“這女人一閑下來什么事都有,讓她們忙活點好。”

  許青給窗子打開一條縫,微涼的風吹進來,笑道:“我也不管,她的事不用我同意,我天天挨揍呢,最多給點建議。”

  “要不你也坐輪椅,她就不敢動你了。”

  三句話離不開輪椅。

  “我建議你跟你的輪椅過去吧。”許青掐了電話。

  望向外面擋雨棚下的兵器架,上面陳列著大大小小的劍,本是給姜禾準備的,現在卻一直都是他在用,姜禾已經不喜歡拿劍了。

  或者說從來沒有喜歡過,以前只是習慣,也或許是心里的不安全感,自土豆和玉米粒都被她從包里拿出來后,便對劍的興趣越來越少,連減肥也選擇了瑜伽。

  年齡一直在增長,姜禾能安下心來,找到自己喜歡的事做,也不錯。

  回過頭,姜禾正用眼神瞅他。

  “你天天挨揍?”

  “沒有。”

  “你都這樣說了,我覺得應該滿足你的愿望。”

  “別鬧…”許青擺手從窗臺起身。

  姜禾喂了喂孩子,兩個娃吃飽了又安靜躺著醞釀精力。看她沒整好的肩頭,許青毛手毛腳地過來,在姜禾的嘟囔聲里一起推推搡搡進了浴室。

  冬瓜落寞地看著倆孩子,耳朵支棱兩下,聽著電腦里的歌聲懶懶打個哈欠。

‘借我一盞燭火點亮你的輪廓思念通明以后付與一紙傳說回憶任它殘破可能終會參破  千年后從你碑前飛過~’

  “你這水溫都能燙死豬了!”許青嗷嗷叫著又從浴室跑出來。

  開花店需要種花,又不完全都是種花。

  不是人家要九束花,然后包起來九束就好了,要搭配得有藝術感,拼的好看。

  花藝造型,色彩搭配,比例尺渡,花材質感…

  養在花瓶里加點水的,比種在土里的多。

  姜禾感覺比讀書的時候還要累一點,卻樂在其中。

  天天沒事的時候出去溜逛一圈,去人家花店里偷師學藝,回來就自己學著鼓搗,記筆記,還學了簡單的涂繪,在筆記旁畫上花捧的樣子。

  要么就看視頻,除了孩子和許青之外,她的大部分時間都貢獻給了花。

  許青看著家里越來越多姿多彩,鮮切花這兒擺一個,那兒擺一個。

  “我懷疑你把種地的心愿全轉接到花這里了。”

  他拿著姜禾的手,看上面細小的傷口有點心疼,帶刺的不止有玫瑰。

  姜禾卻在思考著其他的事,過半天才搖頭咂巴嘴,“越想越覺得嫁接這種鬼東西…實在太鬼畜了。”

  “嗯?哪里鬼畜了?”

  “想一想,把你的頭換到女人身上,變成一個全新的模樣,不鬼畜嗎?”

  “…我可謝謝你了。”

  花店也有淡旺季,夏天生意少,花的損耗大,而秋天不僅天氣轉涼,接下來節日也是一個接一個。

  姜禾充分學習了許青的優點,準備十足的把握再行動,不怕白費事,只怕到時候準備不足。

  今年是開不成了,她便把目標選在來年秋天,在這差不多一年的時間里,不僅要學習,還要完成選址,原材料進貨渠道,還有其他雜七雜八,所有東西都要學,如果到時候感覺還是不足的話,再繼續往后推。

  腦子一熱便開始做的事,她已經有了教訓,紅薯干吃了那么久才吃完,姜禾不想到時候留一屋子花看著它們慢慢枯萎。

  開店有風險,入行需謹慎。

  接下來的日子里,許青一邊照顧娃,一邊看姜禾對著花擺弄擺弄,偶爾翻一下她的筆記,密密麻麻的小字,讓他自愧不如。

  可惜了,如果不是在江湖摸爬滾打,而是從小接受九年義務教育,說不定姜禾會是個業界大拿。

  當然,也可能被應試教育給灌溉偏——不管怎么說,想學習,永遠都不晚,許青表示大力支持。

  且不說做好了能賺錢分擔壓力,讓孩子在這個環境下成長,總比兩個人天天宅家里給孩子的影響好。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比做全職主婦好幾倍。

  隨著姐弟倆慢慢長開,模樣也差別不大,畢竟是一個肚子生的,就算前后分別兩胎出生的姐弟也會非常像。

  學會翻身,學會在床上爬來爬去,許青痛并快樂著,又把剛剛留長的頭發剃了,恢復寸頭的模樣——他算是明白當初王子俊為什么剃光頭了。

  幼崽小歸小,手勁兒大得很,可能遺傳了他們媽,揪頭發可疼。

  許青甚至覺得姜禾慫恿他留胡子,可能就是方便孩子揪著玩。

  春去秋來,姜禾愈發成熟,一頭黑發披散,眼睛黑亮有神,再不見當初憨憨的少女模樣。

  整個人散發著少婦獨有的韻味,讓許青不得不加強了武藝鍛煉。

  “年紀輕輕抱著保溫杯泡腳,你是不是廢了?”

  “說實話,你是不是會采陽補陰?”

  “會個鬼!”

  姜禾啐他一口,被許青拉著坐到旁邊,一起把腳伸進盆里面去泡。

  睡前一盆湯,賽過開藥方。

  “你幫我找找那個中專證,還有我的筆記。”見許青泡好了起身,姜禾目光流轉,忽然說道。

  “先擦一下腳吧。”許青拿著毛巾準備給她撈出來。

  “不用,先幫我找一下。”

  “毛病…”

  年近三十的許青嘟囔著,去他當初做的鐵菜籃里翻一下,很容易就把姜禾的中專證找出來,買來都沒用上過。

  “找這個干嘛?”他連著姜禾的筆記一起遞過來。

  “這滿滿的筆記都是我寫的啊?”姜禾嘖嘖贊嘆。

  “不然還是我?”

  “我記得你當初說過什么來著?”她把筆記遞給許青道。

  許青隨意翻兩下,“說過什么?”

  “就那個。”

  “什么?”

  “喝吧。”

  許青看到姜禾的小腳從盆里出來,再看看姜禾饒有趣味的眼神,頓時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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