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湖底,趙佶用三天時間將大威天龍真功剖析了出來,交給了黃裳,由天道院進行后續的工作。
剩下時間,就和一蛟一蛇在水底進行深入交流。
這是正經的交流!
神朝氣數體系,在趙佶的構思之下,不止山川龍脈、儒家神通這些,更有山神、水神、土地、城隍等神祇。
如何封神,趙佶還在摸索之中,準備先從白素貞和小青開始。
比如,封個錢塘江水神、西子湖水神。
但這方面難度不小,趙佶一再嘗試,依舊不得其法。
不知不覺,又到了雪花飄飄的時節。
這半年來,趙佶竟從未出過西子湖,在滿朝文武看來,就是整日與兩妖胡混。
從此君王不早朝!
西子湖畔,樹樁之上正系著一葉扁舟。
扁舟不大,半圈烏篷,船上沒有艄公,只坐著一個身材挺拔的青年,一身華服在寒風中獵獵作響,旁邊站著個白衣少女,落落大方抱著個魚簍。
不過飄落的雪花落到距離他們三尺外,就像碰到一層無形的力量,濺彈紛飛開來,煞是好看。
趙佶坐在船頭,手里很寫意地拿著一桿魚竿,魚竿頂端絲線長垂,垂入冰冷湖水里頭。
獨釣寒江雪!
釣的不是雪,也不是魚,而是神位!
他有了些感悟。
神朝封正神道,或許就要出世了。
嘩啦嘩啦…
此時本來相對寂靜的西子湖湖水驀然翻出一陣洶涌的波浪,雪花之下,浪濤之中,就見到一條長長的猙獰影子在河水中閃現,過不多久,汩汩聲響,一只龐大如磨盤的巨大蛇頭從水中緩緩升起,出現在趙佶的身前。
這條青色巨蛇,長不知多少丈的身軀俱隱在水下,只露出小半截的上半身,盡顯崢嶸,額頭處一塊閃電形的紅斑,似是一只豎立起來的眼睛。
“公子,這次消化了龍氣精華,我感覺我能成功化蛟了!但為什么姐姐化蛟不遭雷劈,我一化蛟老天爺就要劈我?好疼的!還只化了一半…”
碩大的蛇頭猛然張嘴說話,信子吞吐不定,分明是嬌嫩的女聲。
趙佶淡然道:“你走了捷徑,又沒有大功德,天道自然要劈你。”
“小青,你就不能再等幾年嗎?走了捷徑,后面的路就窄了!”白素貞再次開口勸道。
“姐姐,我一開始就走了捷徑,回不去了啊!公子說可以走神道,那就香火成神吧!倒是姐姐有大造化,到時候姐姐成了天仙,可莫要忘了小青。”
“小青!”白素貞深情地望著小青。
姊妹情深!
趙佶仰望天空,說道:“我為你護法,你盡管渡劫吧!”
“遵命!”
大蛇搖頭擺尾,嘩啦一下化出人形,跳出水面,落在扁舟之上,只見小青眉心一道鮮紅的閃電傷痕,正是上次渡劫時候留下來的。
小青身材又高挑了些,長發如瀑,長長的直拖到了腳下,仿佛一匹漆黑柔滑的緞子,紅唇微隆,一對水汪汪的桃花眼流露出風情萬種,輕輕一轉,便能把人的魂魄給勾引去了。
更要命的是她現在身無寸縷,蛇腰巨峰,三百字不可描述之外,顯露出足令天下男子血脈噴張的無限美好風光。
白素貞輕輕往她身上吹一口氣,登時便有一件青色裙子套在身上,遮掩住了那引人入勝的身體風光。
“我去了!”
小青朝著趙佶一拜,然后堅定的朝著湖心走去。
霎時間,天上雷云滾滾,覆蓋天地,滾滾黑云壓下,一道道雷電在黑云之中縱橫來去。
轟隆!轟隆!
伴隨著鵝毛大雪,就有萬雷轟鳴,一道道閃電照亮天宇。
刺啦!
刺啦!
刺啦!!
一閃而過的亮光之中,只見雷落而下,劈中了站在湖心的小青。
小青肉體神通不小,雷霆劈下也不曾傷到她一絲一毫,晶瑩如玉的人身之上散發著瑩瑩青光。
小青發出了一聲疾呼,吞吐著一枚閃爍電光好似龍珠一般的元丹。
一般妖蛇欲化龍,付出之大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
不是誰都是白娘子,縱然是白素貞,也是苦修了千年時間,這才在趙佶龍氣激發之下順利化蛟。
轟隆!轟隆!
滾滾雷聲覆蓋四野,小青身上的妖氣一點一滴地被祛除。
但也被劈了足足五次,天道這才罷休,收去了威能。
再看湖面,剛剛婀娜動人的小青,已經就像焦炭一般。
好在生機磅礴,并沒有生命危險。
白素貞神念一動,湖水生出漩渦,將小青拉入湖底,隨之縱身躍入水中,助她蛻變化蛟。
趙佶則站起身,朝著天道院緩步而去。
天道院巍峨挺拔,占地千畝,趙佶走來,一路上遇到的青衫儒生微微一施禮,叫聲“院長”,便邁著匆匆的步伐而去。
學業、科研、格物,一天的工作量實在太重,沒有人敢荒廢時光。
“官家!”
黃裳得道消息,立馬放下手里的工作趕了過來,表情欲言又止。
“怎么?都怕朕沉迷妖色么?”
趙佶笑了起來,他自認不算太好色,與歷代帝王相比,可以說是君子了,后宮沒幾人。
“官家道心穩如泰山,豈是區區兩蛇妖所能觸動的,我是不信官家沉迷于此,官家必有緣由!只是臣等看不透罷了!”
黃裳嘴上雖然這般說著,但其實也緊張了很久。
妖不同于人,需要戒備。
而且,官家在這兩妖身上荒廢的時間太久了,可不是心血來潮玩一玩。
“讓魯妙子在錢塘江出口打造一座宏偉的神廟,廟里供奉水神小青!”
趙佶取過筆墨,寥寥幾筆就將小青的神韻畫在了紙上。
黃裳表情凝重:“敢問官家,這究竟是何意?那位剛剛化蛟的才人,要封神?”
“不是封神,是神朝封正,小青化為水神,干旱便降雨,水澇便驅逐水汽,庇護浙州漁民不受臺風之禍,提前預知海上變化。從今以后,我大宋的神,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祇,而是造福黎民的神靈…”
“神朝封正?!”黃裳眼中綻放神光,拜道:“官家這些時日原來在格封正之道,臣等實在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