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戰神殿出世后,大宋就處在了大變革之中。
武學在迅速的推陳出新,格物在快速的發展,待趙佶打通了聊齋世界,這種大變革更是得到了施展的舞臺。
妖怪、鬼物、神通、術法,拿來主義,吸收精華,對于大宋的變革更是具有一日千里的推動作用。
黃裳的儒門神通,是探路者,后面,掃地僧的佛門超度、佛門金身,逍遙三老的道門術法,有開創“地煞七十二法”的規劃,葵花老祖亦是不落人后,主動推演天人化生,目標便是化身天魔。
至于趙佶,更是通過在至陰幽泉里悟道了獨屬于他的神通。
術法這種東西,說到底終究是個人意志集合了天地陰陽五行之力的體現。
而帝王上秉承天命,下治億萬黎民百姓,中間更是有山川龍脈支持,自然而然就要被萬民擁戴敬畏,這種萬萬千千人聚集起來的愿力和帝王的真龍紫薇命格混合,自然就成了浩大無比的力量,這就是堂堂一國的威嚴,總的來說,也就是通常所說的氣數。
氣運,便是一個人氣數和命運的結合。
趙佶摸索出來的這門神通,就是格了氣運、格了龍脈山川、格了大宋滿朝文武、天下黎民后的產物。
與大宋、與萬民,休戚相關。
所謂,氣數興,則一國興,氣數盡,則一國亡!
因此說某個王朝即將完結的時候,史書上都少不得要感慨一句:氣數已盡。
東越王朝,妖、人霍亂天下,軍隊不修,吏治不明,自然是氣數將盡。
而在大宋,士大夫配合君王來共治天下,武者軍隊征討四方,朝廷命官,上承帝王的威嚴,下就要直接影響他治下數千數萬戶子民的喜怒哀樂、幸福安康,同樣也要分擔國家的氣數,也就代表了朝廷的威嚴!
國之名爵,以命鑄之,歷朝歷代,改朝換代的時候,死亡的人命萬萬千千,這才鑄就了新朝的官爵職位,來之不易。
個人的術法修為再高終究也只是一個人而已!
而盡管一兩名的黎民百姓的愿力在修行者的眼中微不足道,但是天下的百姓數量何止千萬,隨著數量的增加,個人的神通之力就微不足道了。
所以在官府這種隱然代表一國氣數的威嚴面前,仙道修煉者這種身具術法的人,一樣要俯首帖耳,絕對沒有辦法螳臂當車!
像是有身具術法作惡的人被押到公堂上面后,驚堂木一響,便可以震蕩其魂魄,令其根本無法施展,旁邊的衙役堂喝“威…武…”幾聲,連正在加持的咒語也給打斷念不出來!
然后戴上四十七斤重的勒頭枷,代表國家法令的鮮紅大印戳在了枷鎖的封條上面,任你法力再高,還不是只能乖乖束手就擒,去菜市口喝上一碗斷魂酒落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至于道術行刺的事情,除非是兩者之間地位差別巨大,否則的話,想也不用想,官吏在其位就要謀其政,乃是從帝王的手里獲取的權利,進而代表的是整個國家的威嚴,萬千黎民的荼毒哀嚎愿力匯聚到一起,連天地都要改變顏色,朝代也為之更迭!
這就是趙佶悟出來的神朝力量,構劃的力量體系。
也就是將佛道所謂的香火之道給徹底的升華,將自己的命格與大宋聯系在一起,舉朝成仙。
當趙佶將神朝氣數、山川龍脈的力量體系闡明,包括黃裳在內的所有人都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陛下,這幾個月來我確實感覺儒門神通有很大的缺陷,后力不繼,現在若是與陛下的神朝氣數相連,那么這最后的缺陷就彌補上了。我朝必將橫壓萬古!”
黃裳深思熟慮之后首先開口,決定將儒門神通包容進神朝里,補缺上最后的短板。
“神權君授,道門也可以走這條路,但我認為武道不能走…武者,無所畏懼,縱使前方是深淵是高山,也需勇往直前,不能走捷徑。一走捷徑,武道就再無提升的空間…”無崖子說道。
掃地僧雙手合十:“阿彌陀佛,佛門聽從陛下的安排。”
“雞蛋自然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不僅武者,道門、佛門,朕也不會分出太多的氣數,儒家治理天下,卻是正好與朕的神朝氣數相聯。至于武、道、佛,諸君共勉…”
“必不負陛下所望!”
一番長談,確定了各自的前行目標。
短暫的聚首之后,又要各奔前程,但掃地僧卻是停了下來。
“老僧在臨安城外探到了一個有意思的寺廟,陛下有興趣嗎?”
“多有意思?”
“一只要做佛祖的妖怪!而且聚集了大量的香火功德,凝聚了佛門金身,甚至我認為它也在謀劃東越王朝。若是我朝沒有出現,這妖必成大患。”
“那是挺有意思的,去看看…”
半個東越王朝落入大宋之手,但最繁榮的浙州,依舊還沒有攻打下來。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啊!
而且南方大山里的妖怪也沒有徹底的平定。
遠處云霧之中,隱隱有鐘聲傳來。
晨鐘暮鼓,就是佛門寺廟之音。
下方山道上,無數百姓,聞聲而動,都是朝著那鐘聲奔去,神色狂熱而虔誠,仿佛是去朝圣。
“香火可真是旺盛!”
趙佶目光掃視前方山林深處。
只見那山林之中,云霧繚繞,一條陡峭的階梯,蜿蜒而上,成千上萬的百姓,沿著山道,三步一跪,十步一拜,朝著山頂而去。
山頂上,則是有一座恢弘雄偉的寺院。
殿前石刻之上,烙印著“普度慈航”四個鎏金大字。
法幡飛揚,檀香繚繞。
大雄寶殿之內,數十名妙齡女子身穿法衣,立于兩旁,揮灑佛門金錢,顯得十分氣派。
殿堂中央,一名老僧,白面無須,盤膝坐在那里。
周身金光閃閃,宛若佛光。
按理說,應是一位佛門高僧大德。
可是,趙佶卻無法從他身上看到任何的佛性,整座廟宇上空,雖然不見妖氣,但能夠感受到,那是一種視萬物為魚肉的大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