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鱔餓到頭終有鮑!
趙佶從東京到西北,接著與西夏人開戰,也是過去了兩個多月的時間。他不是個隨便的人,西北軍事管理區是漢子的天下,民女雖有,營妓也是不少,但哪能與王語嫣相提并論,實在看不上眼。
堂堂大宋王爺,豈能吃雞。
至于傳聞中米脂的婆姨綏德的漢,宋夏邊疆幾十年征戰,出不了貌美若貂蟬的米脂婆姨來。
倒是那綏德的漢子,各個孔武有力,乃是軍中好漢。
如今不知道該喊外祖母還是祖奶奶的李秋水送來了銀川公主,終于得解西北吃不到海鮮的痛苦。
趙佶對這個嫉妒心很強的女人的好感度立刻有所增加。
吃人的嘴短啊!
世有美食家,然后有海鮮商人。海鮮商人常有,而名鮑不常有。
總之…很潤!
古代人很少有家國理念,民族這個詞,出現得很晚。
征戰、殺戮、滅國、被奴役…當大難傾覆而下之時,只有那少數人有些血氣,大部分的人,都是麻木的。
歷史上,北宋滅亡的時候,明朝滅亡的時候,大都如此。
如今,西夏滅亡的時候,黨項人亦如此。
西夏這片國土,大半都是貧瘠的,戈壁荒漠占據了過半的領土,但有兩大平原,一曰河套,一曰銀川,被稱之為塞上江南。
只這兩個地方,便能養活三百萬的黨項人。
也只有這種很潤的氣候,才能養成像銀川公主李清露這樣很潤的女人。
江南為什么多美女,就是因為氣候潤啊!
時隔三月,鮮血潤濕了通往興慶府的道路。
橫山沒有擋住宋人的腳步,八百里瀚海也沒有擋住宋人的腳步,強悍壯碩毫不畏死的黨項人更沒有擋住宋人的腳步。
短兵相接,即便西夏人全民皆兵、悍不畏死,但苦哈哈身披老羊皮的黨項人還是不能在強弩下堅持三射。
只有那些成集團的西夏鐵騎,上萬騎兵在鐵鷂子的率領下沖鋒,才能微微阻擋老種相公前進的腳步。
甚至讓成千的大宋步卒血染這片大地。
但當大炮被戰馬拖著跟上了腳步,便是堅城,也難以承受三天的炮火洗禮。
從黃河幾字彎的這頭,到那頭,是用鐵與血鋪就的。
一將功成萬骨枯,大宋艱難地打贏了這場苦戰。
當渡過了黃河,氣候已經炎熱了起來。
西夏銀川平原、興慶府、華章殿。
這座宮殿乃是李元昊時候修建的,他為了彰顯自己一生的功績,大興土木。宮殿高六丈有余,四圍百丈,總共由三殿一十六宮組成,房頂重巒疊嶂,都是璀璨的黃金瓦鋪就,在日光下輝煌奪目之極。
它也有一個別稱,叫做黃金臺,西夏人素有黃金臺上棲龍鳳之說。
興慶府,就是西夏的國都,后世的寧夏銀川。
趙佶坐在西夏王滿是寶石的寶座上,大殿里還遺留著淡淡的血腥之氣,舉目望去,都是宋人的面孔,沒有黨項人那粗獷的相貌。
“殿下,興慶府北控河朔,南引慶涼,據諸路上游,扼西陲要害…”
頭發花白的老文士一一陳述,他是皇帝老哥派來治理西夏的大臣,曾布。
唐宋八大家曾鞏的弟弟,能力是有的。
趙佶待他陳述完,說道:“從今以后,就沒有西夏興慶府了,改名銀川。西夏黑山威福軍司、黑水鎮燕軍司、甘肅、宣化、瓜州各軍司,需一一剿滅或者降服,這方面,交由二種,不得干涉。至于如何治理銀川,開辟這片塞上江南,便交由曾學士以及諸位相公了。”
曾布表情不變,但內心卻是有些失落。
他沒有得到重用。
端王真正的心腹,是種家兄弟二人,但他還想努力努力。
“是,殿下,卑職有三策,可…”
趙佶開口打斷了他,說道:“治理銀川,你們盡管放手為之,本王只看結果。對了,待開封麥子熟了,曾學士可遣人聯系蘇軾,讓他供應今年銀川平原三成的麥種。”
曾布表情頓時一變,開封府祥瑞早已經驚動了天下,那一人高結滿了沉甸甸谷物的麥子,不是祥瑞又是什么?!
初步估算,畝產接近上千斤,簡直顛覆了宋人的世界觀。
蘇軾在低調了一年之后,頓時成為朝堂上最奪目的存在,官拜戶部尚書。
“是!卑職立刻聯系蘇學士。”
曾布治理銀川的政策,趙佶離開華章殿后還是看了看文書,總結起來就是:遷徙人口。
從中原遷徙數十萬宋人到銀川,將黨項俘虜押運到河東路山西去挖煤。
至于宋人有不想背井離鄉的觀念,也不要緊,等同于難民營的廂軍有上百萬之眾,直接拉過來就行。
河套之地,真的是天府之國,農田肥沃,甚至可以種植稻米,只要把會種地的宋人都遷徙到銀、夏,此地就是大宋的糧倉。
而賀蘭山腳下有的是現成的牧場,大宋缺馬,就成了過去。要不了幾年,大宋的騎兵便能縱橫于草原之上。
和西夏、契丹相比較,大宋并不缺少馬匹,只缺少能夠沖鋒陷陣的戰馬。
不是每一匹馬都能成為戰馬的,挽馬、馱馬,和戰馬之間的區別太大了,決定一支騎兵真正力量的就是戰馬的素質。
騎兵,騎兵,騎在兵前就很說明問題。
而再往深處想一點,華夏文明自古以來就一條道路叫做絲綢之路,而西夏之地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環。
唐朝的時候一條絲綢之路讓長安成為一個兩百萬人居住的龐大都市,現在為什么沒落了?很大的原因是絲綢之路斷絕了。
奪得西夏,就是奪得了河西走廊,如果再擊敗西域的回紇人,徹底打通絲綢之路,大宋的影響力將輻射中亞。
到那時候,重現漢唐疆域和胸懷的大宋,氣運該有多大?
趙佶期待得很。
經此滅夏一戰,大慫算是徹底成了過去,帝國崛起。
直觀表現在氣運上,就是氣運直接破萬,達到一萬兩千余兩,色呈朱紫,似有千鈞,佇立在混沌里紋絲不動。
呼吸著從賀蘭山上吹下來的濕潤空氣,趙佶摟著銀川公主,他面前跪著十數個禿發的黨項人。
他們要么是擒生軍、鐵鷂子的將軍,要么是某個部落的首領,已經種下了生死符。
經過數天折磨之后,終于臣服在趙佶的腳下,指天發誓愿意做西夏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