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瓊萬萬沒有想到,歐陽雪居然如此主動。
他本來都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做一個正人君子,奈何歐陽雪太美,一大清早的就搞突然襲擊。
待到吳瓊走到了騰訊娛樂公司的天臺,連抽了兩根煙,腦海都還是揮之不去的香艷景象。
那種脖子以下不能描寫,省去足足有一萬字的場景。
歐陽雪的身材,真是太好了,外在美,內在美,全部兼具,無可挑剔。
當然硬要說起來的話,和武稚的身材還是有點差距,武稚那個身材,我的天…
吳瓊看著下面上瀘市的鳥瞰景色,抽了一口煙,壓制了一下自己對武稚身體的迷戀。
不知道為什么,但凡是想到女人,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武稚,可能是因為每隔一天就要穿越過去一次,還把自己洗的干干凈凈的原因吧。
哎,惆悵啊。
要是李冉在,我也不至于淪落到如此地步,他一定會阻止我的。
吳瓊不禁感嘆的想著。
武稚買的那只手表,吳瓊倒是去誠懇的找領導去退了,他也知道是公司為了獎勵他,所以程總拿出了這個壓箱底的東西,說起來這其實是騰訊總部馬總的。
但傳來傳去的就被吳瓊給用了,準確來說是被武稚。
不過一聽吳瓊打算退錢,紅著眼圈的程總當即擺手說道:
“不要說了,吳瓊,這都是應該的,你能拒絕京田集團提出來的十萬一個月的高薪工資,又為公司帶來了如此高收益的版權開發項目,區區百達翡麗6104G001腕表算什么,都是應該的,公司走賬,絕對不要你給一分錢,你拿著,不要客氣,咱們騰訊財大氣粗,三百萬算什么!我們馬總灑灑水的事情,你這樣優秀的員工,對公司的價值,早就不止三百萬了!”
吳瓊當時光聽十萬一個月的工資被自己拒絕了,人都傻了,先是曹建的三十萬被武稚直接拒絕,現在月入十萬的機會又被武稚拒絕。
跟自己換身體的怕不是大周女帝,是窮神吧?
但看著手上價值兩百多萬元的手表,吳瓊也就沒有脾氣了,武稚也不是故意的,況且這也不一定是壞事。
按照武稚所說,那個肖成遠對自己很有敵意,去了京田能有好果子吃?
而且這手表拿出去二手賣了,也能賣不少的錢啊。
當然現在吳瓊是不會賣的,武稚才買給自己當禮物,自己扭頭就賣了,于情于理都不合適,武稚肯定會難過的吧。
不知道武稚現在,在干什么啊…
大周。
浩浩蕩蕩的大軍,沿著官道,朝著西涼方向一路挺進。
天子的鑾駕就在大軍之中。
李廣勝舉著旗子,跟在鄭國公的親衛之中,天子西巡,鄭國公自然也是跟著一起進去的。
隊伍一路前行,甚至都直接拋下輜重,留著老弱輔兵護衛,精銳的禁軍,羽林軍,還有關中府兵,則是一路疾行,直到了晌午時分,才尋了樹林,數萬大軍都停下來休息。
李廣勝倒是沒休息,他雖然現在是小兵一個,但畢竟打了十幾年的仗,從小到大,就是軍隊里摸出來的,腦子里無時無刻都在想著跟沙場有關的事情。
比如這一次西巡北涼,在李廣勝看來,免不了要和西涼王楊碩打一場硬戰。
楊碩此人絕非善類,先皇還在的時候,李廣勝就與他打過交道,憑戰功獲封異姓王,能力就是毋庸置疑的。
他定然不會坐以待斃,而眼下時局,皇帝挾天威萬勝而來,楊碩唯一的生機,就只有一個。
死守天水!
“看你這地上所畫的圖,你是打算,以水攻拿下天水?”
李廣勝正看著自己在地上隨手畫的地圖,卻聽到身后有人說話,正驚訝于是何人能夠看一眼草圖,就認出這是天水,一回頭,卻正好看到是鄭國公。
李廣勝趕忙站起身來,對著鄭國公拱手說道:
“國公大人,您怎么來了?”
“無妨,你繼續推演,我看著呢。”
鄭國公擺了擺手,隨后就坐在李廣勝邊上的泥土上,就聽李廣勝很快就開始推演起來。
“天水地勢西北高,東南低,渭河奔涌自上而下而過,形成河谷,只要我等在上游一堵,西北的渭河形成淤塞,必攜泥沙傾覆,灌入天水,只需不到半月,天水便可手到擒來。”
這天水能作為西涼的政治經濟中心,自然是少不了周圍豐富的水系,而水系豐富,就意味著洪災的危險。
而因為甘肅這一塊黃土高坡特殊的地貌特征,自古時候起,天水一帶的地方,就是洪泛區,利用水攻,還真乃天時地利。
李廣勝說的興奮,鄭國公倒是笑了笑,說道:
“那你覺得,西涼王楊碩,必反了?”
“以楊碩性格,他定造反無疑!”
“何以見得?以本國公所知,楊碩此人頗擅隱忍,演技出眾,先皇都被他騙過,此次他毫無破綻,我們根本就沒有抓住他的把柄,誰知道他會不會做戲給天下人看,沒準天子就不殺他了呢?”
鄭國公問完,李廣勝哈哈一笑,道:
“這就是國公大人想多了,陛下已經斬了楊碩次子楊琦,這楊琦就是楊碩留下來,試探陛下態度的,這楊琦已死,楊碩也該知道,陛下殺他之心,在無人可阻,他哪還抱有半點僥幸呢?必反無疑,關鍵就看他,怎么個反法。”
鄭國公又問道:
“你的意思是說,天子走錯了昏招,不該殺楊琦?”
“嗨,沒什么昏不昏的,這楊琦就算不死,楊碩看到天子西巡這般陣仗,也該明白,只是殺了楊琦,打草驚蛇,但也昭告了天下人,是這西涼王這邊的人,放了胡虜進來,戰前祭旗,激勵士氣,于大義,也在我軍這邊。”
“咦,你分析這些事情來,倒是頭頭是道,很明白天子在下想什么,怎么往日說話就不正常了呢?”
鄭國公呵呵一笑,李廣勝有點不好意思,拱手道:
“算不上猜測,只是天子殺意已決,我等部下也能清楚感受得到,至于我往日…哎,腸子太耿直火熱,下次改,下次改。”
“不改也行,熱腸子沒什么不好的,就是跟天子說話前,過個腦袋,下次不過腦袋,你這腦袋天子沒準就幫著搬家了。”
鄭國公笑著就好像開玩笑一樣的說,但李廣勝很清楚,鄭國公可不是開玩笑。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李廣勝拱手說完,鄭國公拿來樹枝,在地上又畫了幾個圈,隨后說道:
“你水攻天水的想法固然不錯,但你可否想過,你此法若成,西涼王楊碩就算被你淹死了,往后怎么辦?”
李廣勝一愣,鄭國公繼續說道:
“天子乃是天下之主,天下百姓,都是陛下子民,天水的百姓,也是陛下的子民啊,陛下以仁義出師,此時為打敗楊碩,卻行不義之舉,堵塞河道,引水灌城,天水十數萬的百姓,都要給楊碩一起陪葬了,天下人會怎么看?到時候諸侯王騎兵清君側,怕不是第一個就要清了你。”
李廣勝仔細一思量,也確實是這個道理,他只顧著眼前戰局,卻未想過往后之事。
鄭國公又說道:
“你引水攻天水的想法,我也十分理解,這楊碩想要活命,要么逃,要么就死守天水,若是逃了,他這一生積累,都化為烏有,定然不甘。只要守住天水,守他個一年半載的,待時局有變,他照樣大有可為。”
“我也是這么想的,他只要死守天水,陛下是女人,諸侯王…”
李廣勝話還沒說完,鄭國公就猛地咳了一聲:
“咳!”
李廣勝一愣,隨后趕忙改口:
“他守個一年半載的,天下難免有變,況且秋季要來蝗災,若是天下大亂,這西巡,就得不償失了。”
鄭國公摸了摸胡子,點了點頭,笑道:
“你覺得陛下和朝中諸將有沒有想到這一點?”
“應該是想到的吧。”
“你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我還以為這天底下,就你一人知兵呢。”
鄭國公說完,李廣勝慌忙拱手說道:
“屬下不敢。”
“諒你也不敢,陛下早有準備了。”
鄭國公哈哈一笑,說道:
“攻城為下,攻心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