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吶!”當周棠看到塑料袋里是張照片之后,本能地意識到了什么,驚異地問道,“你…你根本就是留著了!
“你不是說,你早就毀掉了嗎?”
“我…嗯…”劉喜堂顫抖著揭開塑料袋,取出了照片,顫聲說道,“這么侮辱人的照片,我…我怎么能拿出來呢!
“我女兒,以后還怎么見人啊!!”
說話的時候,周棠本來伸出了手,可劉喜堂卻是猶豫著沒有交出,而是把照片緊緊地扣在手心。
“你?”周棠搖頭,“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錯誤嗎?你怕你女兒不能見人,可你女兒回來了嗎?”
“我…”劉喜堂眼里噙著淚水,“我當時想,反正有那么多受害者,有那么多照片呢!少我一個,又有什么關系呢?”
“唉!”周棠重重地嘆了口氣,再一次伸出了手。
可是,劉喜堂還是不肯叫出來,顯然是又后悔了。
“喂!”周棠舉起自己的手機,“我手機上,有你女兒整整一卷的照片,你認為,你留著那一張,有用嗎?”
“這…”盡管周棠說得不怎么占理,可劉喜堂還是上了當,在一番思考之后,終于把照片交了出來!
周棠拿過照片,僅僅看了一眼,便感覺渾身的汗毛全都豎立了起來,頭皮也好像突然炸開一般!
“劉喜堂啊,劉喜堂,你知道…你知道…”周棠指著照片,忿忿地喝道,“你都做了什么嗎?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說著,他指著照片中的劉雙雙說道“這繩子的捆綁方式,一看就和z匪不一樣啊!”
“啊!?什么?”聽到這個消息,劉喜堂猶遭雷劈,本就蠟黃的臉瞬間泛白,“不…不一樣么?”
“你這個大傻瓜啊!”周棠亦是氣得七竅生煙,狠狠地喝道,“你女兒根本就不是被z匪綁架了!
“就因為你不肯交出這張照片,你女兒整整被你耽誤了22年啊,你這個混蛋…”
“啊!?”劉喜堂噗咚一聲跪在了地上,“女…女兒…我…為什么,為什么啊!”
“你好好看看吧!”周棠將照片和自己手機上的圖片放到一起,“看出有多么大的差異嗎?
“心口的那個z字太粗太短,照片的光線不一樣,像素不一樣,背景不一樣,根本就不是同一伙人拍攝的!”
“啊!”劉喜堂大叫了一聲,當即痛苦地倒在了地上,然后嚎啕大哭起來,“嗚哇…女兒啊,爸爸害了你,爸爸害了你啊…嗚嗚嗚…”
“嗯…哎?”
周棠本想勸慰劉喜堂幾句,可突然之間,他又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烏龍事件。
因為,自己手里拿著兩張照片,一個是真實的照片,一個是手機照片。
哎呦我去!
看著手機上的照片,周棠也像被閃電擊中一般打了個激靈!
不對呀,這是怎么回事?
如果劉雙雙不是被z匪綁架的,那么為什么,會有這么一卷照片呢?
從精神病院見到的膠卷,確實是真的z匪拍攝的啊?
劉雙雙…到底是被誰綁架的啊?
哎呦,我勒了個去!
猛然間,又一個驚天的念頭從周棠腦中閃現,我滴個乖乖隆叮咚,難道…這個劉雙雙,就是——z匪!!!?
兩小時后,安州警局,4組辦公室。
氣氛陡變,空氣凝重。
站在白板面前的探員們,全都是一副緊張且焦慮的模樣…
“棠哥沒有罵錯啊!”司芮義正言辭地說道,“如果當初劉喜堂交出這張照片,那么當年的姚北新隊長他們就能知道,照片不對了啊!”
“但是…”李小仙說道,“劉喜堂進重癥監護室了已經,如果他有什么三長兩短,這案子肯定會受影響了!”
“好沒道理啊!”雷一霆捏著自己的雙下巴,喃喃說道,“怎么會有兩種不一樣的照片呢?
“難道z匪給劉雙雙照了兩次?嫌第一次照得不好?”
“別瞎說!”孔旺埋怨道,“問題的關鍵根本不在這里,看不出來嗎?那個z字差別實在太大了!”
“我覺得…我們得弄清楚,這兩張照片哪個在前,哪個在后吧?還是…”司芮推敲道,“有兩伙z匪嗎?”
“棠哥,”李小仙來到周棠跟前,“你為什么會覺得,劉雙雙可能就是z匪呢?你要知道,她當年只有18歲啊!
“而且,她是魚味齋老板的女兒,又不差錢,干嘛去綁架?”
“這個嘛…”周棠緊鎖眉頭說道,“我還沒有想好,我只是感覺著,劉喜堂保存的照片上,劉雙雙身上的那個z字有點兒假!
“而且,你看…”周棠指著照片上的繩索說道,“你看這個繩子勒在她身上的效果,好像很沒勁的樣子!
“不太像‘勒’,而是有點兒像‘搭’啊!”
“哦…”李小仙仔細分辨了一下,點頭說道,“你的意思是,劉雙雙根本就是在演戲了?為了…騙她父親的錢?”
“一開始是這樣想的,”周棠說道,“可是,精神病院的膠卷上,卻是貨真價實的z匪拍照啊!
“所以,我懷疑,是不是…劉雙雙本身就是z匪之一?或者…她是被z匪們給利用了?”
“嗯,別說,”李小仙點頭,“還真有這種可能!”
“呼…”周棠重重地呼了口氣,沖褚俊濤問道,“扒皮,怎么樣了,還沒弄好嗎?”
“哦,棠哥!”褚俊濤指了一下周棠的辦公桌,“你要的關于劉喜堂的資料,我放到你桌子上了!
“但是不太全面,你先看著,剩下的很快弄好!”
“好!”周棠說道,“連他八輩祖宗也別落下,搞不好,真正的z匪也和劉喜堂一家認識!”
“哦!”褚俊濤點頭。
“對了,”周棠又沖孔旺說道,“劉喜堂有個名字叫小七的徒弟,30多歲的樣子,看著有點兒傻,你現在去查一下他的來歷,我之前忘了問了!
“他現在不是在醫院守著劉喜堂,就是在家里看攤子了!”
“好的!”孔旺領命,當即離開了辦公室。
“小七?”李小仙回憶了一下,“如果是30多歲的話,有可能是劉喜堂的兒子啊!”
“不可能!”周棠斬釘截鐵地說道,“我今天親耳聽到,他管劉喜堂喊師父呢!而且,總覺得這個人有點兒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