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短跑的水平,人類肯定沒法跟優秀的戰馬相提并論,
但論耐力和急行軍,人類能創造出戰馬無法企及的人間奇跡。
劉禪軍聽說劉曄居然要在城中施展蠱毒,又聽聞魏軍內訌,立刻展開了極其冒險的急行軍。
劉禪親自率領五百勇士,拋棄輜重,只帶環首刀,遠距離奔襲洛陽,經過一晝夜的急行軍,已經超過了之前魏軍預計的行軍速度。
在司馬懿和洛陽的曹魏宗室還在掐著時間戰斗時,他們已經出現在了戰場上。
數百漢軍奔走如風。
他們這一路疲憊至極,但抵達洛陽城,每個人的心中似乎都燃起了一團希望的火焰。
這就是被曹魏霸占的大漢的國都洛陽。
現在強盛一時的曹魏,終于走向了末路。
現在他們朝中甚至發生了嚴重的內亂,趁著他們還爭戰不休時,漢軍終于抵達了這里。
“孝興,偵查敵情!”
劉禪也跟著士兵完成了這次急行軍,他兩條腿如灌鉛一般,現在很想躺在地上好好睡一覺。
劉禪第一次出兵的時候還攜帶了大量的可樂、方便面、辣條,浩浩蕩蕩如郊游一般,當時的他就算意志力再強,也絕對撐不住長途行軍的折磨。
這五年的軍旅生涯讓劉禪的氣質發生了巨大的改變,也讓他跟三國殺里那個胖子的形象越來越遠。
現在的劉禪雖然談不上是一等一的高手,但也粗通武藝,再加上營養不錯,體格遠遠超過了一般人。
他雖然累得厲害,但還是強迫自己不能躺下丟人,
下達坐下的號令之后,漢軍眾人這才席地而坐,等待劉禪的下一個命令。
如果能在這里大獲全勝,大漢將收復失落已久的首都,天下諸敵再也不是自己的對手。
這一戰一定要慎之又慎。
韓龍也累的的上氣不接下氣,
他眺望著遠處的洛陽城,苦笑道:
“許久之前離開這里的時候,真沒想過居然還能活著回來。
而且…我們父子居然都回來了。”
他定定神,拱手行禮道:
“太子,我們兵少,當戒備為上。”
劉禪搖搖頭,喘著粗氣道:
“來不及了,我們一路奔來,就是為了速戰,若是在此盤桓,我們為何要如此奔波?”
句扶、丁立、鄧銅…
這支昊天軍是劉禪賴以起家的強大力量,所有人都裝備了防刺背心、指南針、打火機,還隨身攜帶了裝在竹筒中的黑火藥以及改良型的諸葛連弩。
除非魏軍這會兒還能調動牽招田豫手下的北軍,否則他們很難迅速攻破昊天軍的陣型。
句扶率人出去偵查,沒多久就回報劉禪,說洛陽城雖然城門緊閉,可里面的喊殺聲不斷,顯然是發生了內訌。
更讓句扶感覺莫名其妙的是,城外居然還有兩支軍隊在激烈作戰,
因為兩支部隊數目龐大,句扶一時沒敢向前,只是遠遠分出是魏軍和一支鮮卑軍在較量,這支鮮卑軍十有八九就是之前被劉禪打的大敗的軻比能。
按照劉禪從前的預測,軻比能被擊敗之后,要么一路逃跑先來洛陽,要么抓緊北上渡過黃河逃跑。
沒想到這么長時間了,他們居然還在洛陽附近蹲著,甚至連洛陽城都沒有進去,這個軻比能的格局有點問題啊。
“可能他們也預感到城中有毒蠱,先亮出咱們的旗幟,號稱一萬大軍。
若是有敵人敢出城,咱們用弓弩還擊,盡量能抓一些活口了解一下城中的情況。”
魏軍的內訌已經遠遠超過了歷史上高平陵之變的范圍,他們全盛時期劉禪都不怕他們,更別說現在。
他唯一擔心的就是自己那個喪盡天良的族叔劉曄,居然聯合匈奴人在大漢的國都放毒蠱,
就算他不認自己這一房親戚,他就不怕九泉之下被光武帝抓住狠狠往死里打?
所謂的毒蠱肯定是一些厲害的傳染病,
上次能把大規模的瘧疾控制住,靠的是戚金金的遠程贈藥。
不過不確定洛陽有沒有跨越時空的穿越門,就算有,戚金金說過這些烈性傳染病在千年之后依然有很大的殺傷力,除非有針對性的治療,瞎蒙吃藥不一定會有什么太好的效果。
這次劉禪率領少部分人馬先來,就是為了防止病疫給大量的漢軍士兵造成殺傷。
他已經派人向劉備報訊,請劉備暫緩進攻速度,
不過洛陽近在眼前,如果他只是憑借所謂的毒蠱存在就阻止大軍進入洛陽,似乎也說不過去。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小規模進入洛陽城中,先找到徐庶,詢問毒蠱的具體情況,然后再尋找到穿越門,起碼先弄點口罩和防護服進來。
趁著休息的機會,劉禪又強調了進城之后一定要喝熟水、提防污染。
如果有人出現了很嚴重的發熱或者其他不適的癥狀,要第一時間通知劉禪進行隔離處理,千萬不能撐著。
昊天軍的這些士兵都對劉禪言聽計從,知道這次可能還要跟看不見的敵人做斗爭,也都各個小心謹慎,都表示進入洛陽之后一定嚴格遵照太子之前制定的防疫要求嚴格控制,盡量將所謂匈奴的毒蠱控制住。
安排妥當,昊天軍抓緊補充了一些肉罐頭,恢復了一些戰斗力。
聽得城中的喊殺越發激烈,句扶抖擻精神,正準備率軍進城沖殺,突然見遠處一人單騎飛奔而來,不禁皺起眉頭,趕緊列成一陣。
單槍匹馬,此人是迷路的嗎?
那個騎士五十歲上下,一身盆領鐵鎧,端是英朗不凡,舉手投足見都透著一股自信從容的銳氣,雖然一臉風霜之色,可眸子里卻依舊光芒照人,年輕的時候一定風度翩翩,頗為不凡。
他靠近劉禪的軍陣,順手手上的鐵戟扔在地上示意無害,句扶這才松了口氣,沉聲道:
“足下來此作甚?”
“特來通報大漢太子,遼東公孫恭盡起大軍,號稱十萬,已經渡過黃河。
公孫恭特來為太子與曹魏說和,還請太子退回關中。”
劉禪最近會見過無數的人物,尤其是現在手下的能人越來越多,他現在的主要任務已經放在平衡和接見各方勢力,順便從未來世界弄點新產品上。
有古怪的人物見自己,劉禪已經見怪不怪。
他聽此人說的狂妄,也是淡定的一笑。
“是公孫恭讓你來的?”
“公孫恭怎么配讓我來?”那人也淡然一笑,緩緩拜在劉禪面前,
“老臣只希望太子早做準備,擊破曹魏之后休要志得意滿,
公孫恭和江東孫權未滅,還請太子振作精神,早日還天下太平。”
劉禪這才明白過來,
他不顧韓龍的組織,伸手扶起那人,誠懇地道:
“不知足下高姓大名。”
那人露出一絲慚色,嘆道:
“賤名田豫,字國讓,實在是…不足掛齒。”
“田將軍?”
劉禪萬萬沒想到攻打洛陽之前田豫居然以這樣的方式來到自己身邊,頓感驚喜萬分。
田豫看劉禪的表情,也知道在季漢那邊,自己還一直保持著正面的形象。
“田將軍,你…你這是怎么回事啊?”
田豫溫和地一笑,謙恭地道:
“不敢承蒙太子喚一聲將軍,末將…末將多年來仕宦偽朝,心中慚愧。
如今年老愚鈍,有些事情還得請太子指教,太子剛剛來洛陽,老臣只好厚顏前來了。”
“等等。”韓龍警惕地道,“汝為何知道太子到來?”
劉禪急行軍來的飛快,他剛剛抵達,田豫就已經出現,怎么看都有點不對勁。
田豫慘笑道:
“這個…這就是末將不足道的長處了。”
據陳矯說,劉禪擊潰曹仁的一戰中田豫也跟隨軻比能出現在了澠池。
但戰后,眾人居然都沒有搜索到田豫的蹤跡,
田豫和他手下的上百銳士如同瞬間消失了一樣,誰也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
現在他不知為何又出現在了漢軍附近,真讓人摸不到頭腦…
田豫謙恭地笑道:“其實澠池戰后,我等已經率眾歸降。”
“蛤?”劉禪驚得眼珠差點瞪出來了,
丁立更是脫口而出:
“不可能!”
當時收編俘虜的工作是丁立去做的,
這簡直是質疑丁立的專業。
澠池戰后,鮮卑兵陷入了絕望,大批大批投降,劉禪軍開心的收割俘虜,真是要多歡暢有多歡暢,
田豫居然說那時候他們就投降了…
怎么可能?
田豫苦笑道:
“老臣久在北邊,深得鮮卑習性,知道這些鮮卑人身在中原,卻過不慣中原的日子,總想著回草原。
當時太子攻破軻比能,臣裝作鮮卑人投降,見鮮卑人果然人心思歸,索性率領一眾鮮卑,在太子出發前便暗中前行,一路東進,太子雖然行的快,可這一路倒是沒有發現我等。”
田豫微笑道:
“沒有被太子發現,倒是老臣的榮幸,
老臣借此有個大膽的提議——
如果太子不棄,老臣愿意隨魏軍一起征戰北國,為大漢開辟北疆,直取那羅馬富庶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