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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質死了?”
“死了。”
“怎么死的”
“一群魏軍的潰兵不愿投降,漢軍把他們跟吳質關在一起,不知道吳質說了什么讓他們雷霆大怒,反正一人一拳把吳質活活打死,聽說死的還挺慘的。”
吳質的死狀確實是非常凄慘。
這家伙防御力最強的地方是他的臉皮,可在眾人滿含殺意的老拳之下,饒是他的臉皮驚天,還是阻擋不住。
生命的最后時刻,吳質嚎啕大哭,一邊躲閃,一邊向這些士兵講述他的悲慘故事,希望這些士兵能手下留情,饒他一條狗命。
他寒門出身,從小窮怕了,他發誓一定要好好混,一定要徹底擺脫寒門的命運,做人上人。
可他就算得到了曹丕的信任,爬上了重要的位置,他才愕然發現那些世族其實并不把他放在眼里。
吳質好氣啊。
他雖然跟司馬懿陳群朱鑠并稱曹丕四友,可其他三人是什么風評,他又是什么風評,
明明在大魏建立的過程中,我吳質也發揮了不少的作用,為什么要這樣對待我。
我不服,我只是想得到一個公平的機會罷了。
直到最后一刻,吳質還在哀嚎,
可他到底嚎了什么,也沒有人愿意聽。
拳腳之下,吳質很快就被打的血肉模糊,
生命的最后時刻,吳質眼前又浮現出了常雕那張讓人生厭的嘴臉。
“你帶兵?
你帶兵都沒法回洛陽請罪!”
“哇哈哈哈哈哈…”
常雕…我不甘心啊!
這些魏軍成了這副模樣基本都是拜吳質所賜,
他們甚至用牙撕咬吳質的血肉,很快就把吳質咬的不成人形。
這場恐怖的殺戮持續了許久才終于暫停,
那些不愿投降的魏軍士兵空手將吳質活活毆死,總算是胸中出了一口惡氣,眾人想起之前吳質的瞎指揮和被他瞎指揮害死的魏軍士卒,都是放聲大哭,終于為自己和枉死的兄弟出了口惡氣。
聽說吳質慘死,除了很少一部分人說是劉禪殘暴,大多數人都歡欣鼓舞,在道路兩旁焚香祝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被吳質坑死的雍縣眾將。
劉禪也大度的允許了這種行為,
他甚至決定,厚葬率領雍縣兵頑抗到底,壯烈犧牲的猛將徐質和被諸葛喬活活噴死的司徒王朗,并在徐質陵前建立其一座吳質的跪像。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可因為吳質之前的行為實在是太惡心,劉禪的行為反倒是迎來了眾人的一致好評,雍縣的世族主動獻上了不少糧食和鐵器,除此之外,好多世家打聽到的奇怪情報也都送到了劉禪的面前。
“曹叡是吳質的兒子?蛤?”
鄧銅的段子現在已經傳播的這么快了啊…
劉禪苦笑著繼續往下看,又看到了其他讓他感興趣的內容。
“魏國…已經和吳國重新結盟?
唔,他們本來不就是一伙的嗎,現在又開始結盟了?
行啊,早晚得把他們一起收拾了,他們結盟就結盟去吧。”
“唔,這是…劉曄正在準備造一種大殺器?!”
大殺器?
什么大殺器?
馬良溫和地一笑:
“這個我已經問過,送來消息的裴公說,他們只是聽聞劉曄做出了什么厲害的神兵,足以將我軍一股消滅,此事當真是可笑至極啊。”
劉禪翻了個白眼,心道劉曄還真是異想天開。
大漢對火藥的配方進行嚴格的保密,現在也只有那幾個人知道,他們絕不可能泄露機密。
就算劉曄有通天的本事查到,也不能改變戰爭的走向。
如果火藥真有這么大威力,根本輪不到他用,大漢早就一口氣打過去了。
八成又是改良了一下投石機什么的東西…
想起傅干說之前曹叡寄予厚望的法寶居然是西域康居國進貢的一堆棉花,劉禪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嗯,不過自己這個族叔在歷史上也確實挺厲害,倒是不能太大意。
劉禪琢磨一番,讓馬良想辦法繼續打聽劉曄手上的武器,
如果能發現他手上武器的真面目,劉禪一定重重有賞。
馬良微笑著領命而去,他才走開沒多久,馬謖便鬼鬼祟祟地溜了進來,悄咪咪的道:
“太子,我兄是不是又說了什么?”
“唔,不錯。”
馬謖苦笑道:
“希望沒給太子弄出什么麻煩來。”
劉禪覺得自己來到雍縣之后好像失去了之前的從容淡定,這會兒在馬謖面前索性裝出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
他先叫人給自己和馬謖各泡一杯茶,可仆役瞠目結舌地表示沒有聽說過這種東西,劉禪這才想起關中還沒有此物,自己這次遠征也沒有把可樂之類的東西帶上,頓時僵住,也只能把仆役打發走,有點尷尬的道:
“幼常盡管放心,司空此番出征,并無他事。”
馬謖苦笑道:
“太子,我兄…哎,我兄其實為人不錯,可鄉黨之念太重,總想做荊州魁首,
現在已經漸漸有些亂了分寸,若是日后惹出什么禍患,還請太子…請太子念在舊情稍讓。”
這話說得…
馬良對大漢的忠心劉禪是絕對信得過的,
這次來關中,他的辦事能力也得到了很好的釋放,不管做什么都井井有條,特別是用吳質一條狗命換來了雍縣眾人歸心,又提出急攻之策,也算是老成謀國之道。
馬謖心說四哥雖然對大漢忠心耿耿,但他對權力的欲望非常高漲,
等大漢光復,馬良一定會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在朝堂上做些文章,他現在在劉禪面前一反常態不爭不搶,恰恰就說明他在做些準備。
他還待再說,外面傳來一陣匆匆的腳步,諸葛喬和姜維又是一前一后進來,跟在他們身后的居然是一個劉禪不曾想到的人物。
“彥材,你怎么來了?”
傅干奉命去搜尋馬超的蹤跡,按理說再快也得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回來,可這才過了三天,傅干居然已經返回,這讓劉禪頓感不妙。
“到底出什么事了?”
諸葛喬和姜維對視一眼,還是由諸葛喬開口道:
“恭喜太子,驃騎將軍馬超奔襲三千里,擊退貴霜大軍三萬,斬俘萬計,
現在我軍已經收復西域,烏孫康居兩國聞說馬將軍勇烈,也都獻上降表,愿助我軍一起進剿貴霜余部。
整個涼州和西域,終于回到大漢的手上了!”
原來是貴霜!
之前劉禪還為這個神秘的敵人而頗為憂慮,
現在謎底解開,敵人居然是實力強大的貴霜帝國,這讓劉禪歡喜之余又是一陣后怕。
貴霜居然越過蔥嶺,強襲西域。
好在廣大,他們的交通補給不便,而馬超又當機立斷奔襲殺敵…
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不對!
收復涼州、收復西域,這明明是大喜事,
怎么諸葛喬和姜維的臉上看不到半分喜色,
相反,兩人的眼中都是淚光盈盈,這讓劉禪沒來由的心中一顫。
“馬將軍呢?”
諸葛喬顫聲道:
“驃騎將軍馬超…壯烈殉國,還請太子節哀!”
來到玉門時,馬超的一條命已經去了大半,
可越過沙西井,越過被郁郁蔥蔥樹林圍繞的蒲昌海時,馬超感覺自己的身體前所未有的好。
出征之前,他嚴令眾人不許散播消息。
他知道大漢現在正在關鍵之戰中,不能因為這個分兵支援自己,王熙本來應該跟馬超分開,可他固執地跟隨馬超來到了這片神秘陌生的土地,一會兒看著戈壁,一會看著郁郁蔥蔥一望無際的樹木環繞著的清泉,眾人第一次對這片新鮮的土地有了不少好感。
原來這里并不是一片不毛之地。
原來這里還真的能屯田種地,也能煥發出一點點的生機。
這么廣闊的土地,真是好去處。
貴霜帝國的大軍在龜茲人的幫助下翻過蔥嶺,奔襲數千里偷襲海頭,雙方聯手,趁著西域長史府的部隊向西調動跟馬超作戰,成功偷襲拿下了海頭(樓蘭)。
樓蘭離玉門關還有一段漫長的路途,熟悉此地的龜茲人根本不相信漢軍會在爭霸天下的節骨眼上穿過玉門關,來收復這片土地。
等大漢國內分出勝負,龜茲、車師等部將在貴霜的扶持下牢牢占據此地。
大漢想要再把自己的影響擴張到這里…
看著遠遠的一片山水,又看著臉色微紅地有些不正常的馬超,馬岱這一路上不知道第多少次打起退堂鼓:
“兄長,不如算了。”
“太子用兵如神,等中原定鼎,他定能率領天兵征伐貴霜,這些賊人,如何能擋得住大漢天兵勇猛?”
馬超看著海頭的一片郁郁蔥蔥,強行壓住胸中的隱痛,肅然道:
“不能算了。”
馬超已經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點點燃燒殆盡,
他已經等不到太子帶領他西征,等不到用自己的武力爭取一個英雄的名號,為大漢再開疆土的機會。
敵人雖多,可他們千里遠來,并沒有站穩,仍靠龜茲從后方的糧草補給。
這正是騎兵大顯身手的好機會,
也是馬超展示平生本領的最后時光。
在馬超身邊,張既已經慢條斯理地穿好甲胄,又將一張帛絹塞到馬岱的手中。
“這是某的遺書,
今日之戰后,有勞伯瞻將此書帶回關中。”
他瞥了一眼馬超,微笑道:
“孟起不留遺書?”
馬超微微搖頭,將兜鍪端正帶好,緩緩挺起手上的長矛。
“不必,此戰過后,世上再無馬孟起,生人死別,兒女之態,豈不是壞了英雄銳氣。
吾家世受國恩,為大漢而死,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