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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八百年后,戚金金終于結束了繁忙的補考。
她現在已經是小有名氣的企業家,按理說就算退學也無所謂,以后接受采訪的時候還能吹牛講述一下自己退學創業的光輝事跡。
但戚金金對這個學歷還是非常看重。
賺錢的事情在忙,也一定要給自己混個本科學歷,這是戚金金的原則,誰說都不好使。
好不容易考完了最后一門,戚金金這才想起來自己開頭的幾個選擇題好像有問題。
她掏出手機打開千度剛剛輸入了幾個字,手機突然嗡嗡作響,打斷了她在輸入法里好不容易找到的幾個詞匯。
戚金金順手掛掉電話,又重新吃力的尋找詞匯,可下一秒那電話又播了進來,再次讓戚金金廢了半天功夫找到的詞匯化為烏有。
戚金金憤怒地按下接聽鍵,聲音低沉地道:
“誰?”
電話那邊的人似乎也感受到了戚金金的憤怒,莫名其妙地道:
“是戚總嗎?”
“我是戚金金。”
“哦,這就好。”電話那邊的人調整了一下口氣,“你好,我是駟馬集團和駟馬戰隊的總經理陳洗象。”
“誰?”戚金金不快地道,
“有事聯系一下我的助理…”
“等等等等,”陳洗象在電話那頭激動地喊道,“您的助理怎么聯系?”
戚金金把電話拉到離自己耳朵半米遠的地方,這才想起來自己根本沒有雇助理。
她沉默許久,皺眉道:
“到底有什么事啊,本姑娘還要考試呢!”
“是這樣,”陳洗象咽了口唾沫,“我已經查過貴公司的資金來源情況——翡翠貿易占貴公司的資金來源大頭對不對?”
“沒錯啊,”戚金金察覺到此人口氣不對,于是縮到教室的角落,翹起二郎腿,皺眉道,
“我們照章納稅,遵紀守法,營業執照一應俱全,請問有何指教。”
陳洗象在對面皮笑肉不笑地道:
“貴公司遵紀守法,我們當然是非常佩服,但貴公司的進貨渠道…”
戚金金心中咯噔一聲,心道最近出的確實是有點火熱,終于被人懷疑進貨渠道的問題了嗎?
這又怎樣,我不偷不搶,就說是從自己家里挖出來的又能如何,
也沒聽說最近有人報警說有大批值錢的翡翠被盜啊。
陳洗象聽戚金金沉默不語,不禁心中大喜。
果然跟我猜的一樣,這個女人的弱點終于被我抓住了。
陳洗象手下擁有一支實力非常強大的電競戰隊,靠著大肆購買有成績的高手入隊一支保持著不錯的戰績。
但靠著電競比賽的獎金能支付選手的個人收入和維持戰隊日常運營已經很不錯,想要賺大錢,還得靠和外圍下注(俗稱吃菠菜)。
駟馬戰隊隊員的個人實力強橫,擁有極高的人氣和強大的戰斗力,能引來大量的投資,
而陳洗象也在保證戰績的情況下故意在面對弱隊時放水那么一兩盤,一方面痛擊買盤的貪婪韭菜,一方面又能撈到一部分外快,生意一直是美滋滋。
但他的菠菜大業在今年遭到了敵人的頑強阻擊——跟陳洗象有私仇的顧修組起了一支野雞戰隊,居然意外掀翻了陳洗象手下的駟馬戰隊,引得輿論一片嘩然。
天可憐見,那一場之前陳洗象雖然串通顧修打假賽,但被顧修嚴詞拒絕,之后他下令隊員狠狠地打,往死里打,可仍舊被顧修打的抱頭鼠竄,還被一心復仇的顧修堵在水泉按著殺。
顧修這戰隊的幾個人都是臨時從網吧里面選來的網癮少年,居然能把駟馬這個全明星隊按著虐,真相如何大家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
陳洗象百口莫辯,自然深深記恨上了顧修,發誓一定要報仇雪恨——
當然,生意人的報仇雪恨有很多種方法。
陳洗象知道顧修這個網癮少年背后的是最近聲名鵲起的青年企業家戚金金,于是找人仔細調查了一下戚金金的財務收入和資金來源情況。
這一看,陳洗象頓時感覺戚金金真是個生意場的菜鳥,
非常菜的那種。
她一口氣投資了一大堆有的沒的的店鋪、企業,
雖然看上去生意不錯,預期收益都很好,但同時維持這么多店鋪的正常運轉,需要大量的優質資金源源不斷的投入。
而戚金金一不借貸,二不融資,三不講故事,完全靠著自己的錢在經營這么多的項目,看來是沒死過。
當然,以陳洗象的謹慎,也考慮過戚金金是不是有什么恐怖的背景或者干脆被某些大佬垂青,
可他偵查了許久,還是沒發現戚金金有什么過人的關系,甚至還要親自回學校補考,完全沒有散發出半天權貴子弟的氣息。
戚金金的資金流非常依賴翡翠和種種玉石,
陳洗象立刻敏銳地意識到,她背后應該有一個走私團伙幫她源源不斷運送高品質翡翠玉石,
她又可以用極其低廉的價格對外出售,所以才能迅速搶占市場。
哼哼,這個女人不過如此。
他當然不能說打假賽吃菠菜的事情,只能在電話里陰陽怪氣地道:
“戚總店里的翡翠實在是太便宜了,現在已經引來了好多人的不滿,不如我們打個商量?”
翡翠這種奢侈品不能吃不能喝,市場就這么大,有錢人就這么多,戚金金為了迅速售出兌換資金,賣的價錢也非常低。
這樣高水種、滿綠、個頭不小的翡翠戚金金居然才賣個幾百萬,雖然不算白菜價,但也已經遠遠低于市場價。
不過,引來同行不滿也得一分為二來看——出原石的當然不滿,可粵省的代加工戶可都樂開了個花。
從戚金金那買到的翡翠稍稍加工,價值又能進一步提升,何樂不為。
“我認識許多朋友,
戚總,他們已經商量好,聯手抵制,拒絕向你供貨。
他們都是搞這行的大老板,現在也已經聯手舉報您參與走私,想必很長一段時間內,您的貨源要出一定的問題了。”
戚金金:???
陳洗象巴拉巴拉說了半天,戚金金完全沒聽懂,
她迷茫了許久,順口道:
“所以呢?”
陳洗象大喜,
從戚金金的口氣里,他已經聽出了濃濃的迷茫和無奈。
終究只是一個女大學生,不知道靠著什么不明財富賺到錢,可稍微受到一點威脅就不會運營。
此人不足為懼。
“戚總現在是創業的先模人物,我肯定要大力,那些搞翡翠的有不少是我的朋友,戚總以后想要進貨,大家可以坐下來好好聊聊,一起把生意做大。
但,相對的,兄弟這邊的生意也得麻煩戚總照顧一下。”
“我以前跟顧修那小子有點私仇,他現在看見我的戰隊就往死里打,讓我們這的幾個老板不是很高興。
這樣,您把他踢了,我給您介紹幾個高手過去,再給您五百萬的費用,您看如何?”
戚金金聽著電話那邊陳洗象非常激動地描述美好前程,終于忍不住笑出來了。
“哇哈哈哈哈,媽呀,你這是…你這是想笑死我嗎?”
“陳洗象是吧?
抱歉,我不能縱容這種行為,我這就報警,電話錄音同發微博,你這五百萬等著請公關吧!”
“我靠!”
陳洗象大驚失色。
他萬萬沒想到戚金金這種搞走私、之前已經多次被調查的人居然敢報警,他趕緊咆哮道:
“戚金金你給我聽著,你別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價格咱們可以好好商量,
我要是叫人截斷了你的進貨渠道,我看你這么多的企業還怎么運營,你的資金從哪里來?
從哪里來?!”
戚金金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心道自己真是無聊,居然跟這家伙浪費了這么多寶貴的時間。
“謝謝您的關心嘞,您告訴您的朋友,現在是法治社會,他們那套不好使了,關心一下號子里面開小灶多少錢比較重要吧!”
放下電話,戚金金順手把電話錄音保存,準備編輯一下發微博,
也是這會兒,她的微信彈出了劉禪發來的圖片。
“我的天,阿斗這是挖到什么東西了…”
早在孫權第一次偷襲江陵被劉禪打趴下之后,駱統就托人求士燮幫他尋找翡翠,說是劉禪特別喜歡這種綠油油的美玉。
當時士燮雖然沒想過以后要投靠這個毛頭小子,但廣結善緣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他之前給孫權的貢品中就有翡翠這種稀罕物,這次更是高手深入密林,搜尋這種寶石。
雨林中的蠻族首領都頗為敬畏士燮的權力,聽說大人物居然對這種不值錢的綠色石頭感興趣,也都紛紛加入挖石頭的隊伍。
很快,他們就尋找到了大量的礦脈,一一標注繪成地圖送給士燮,士燮則拿著糧食、草藥、布和紙跟他們進行交換。
劉禪抵達后,士燮非常豪氣地送給劉禪滿滿一馬車翡翠——
既然要送,自然不能用那些不值錢的拿來湊數,
這些翡翠無一例外是精挑細選的寶石級名品,各個翠色欲滴,光彩奪目,就就算是外行中的外行也能看出其中價值。
而且,這馬車居然也是通體用黃金樟打造,可謂奢華至極。
更恐怖的是,士燮還得意地向劉禪炫耀說還有好多等人高的大號翡翠在密林中沒有運出來。
只要太子喜歡,就算是生拉硬扛,也一定要到位。
大金主,大金主啊…
看著這一堆堆的翡翠,劉禪的眼睛都直了。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些翡翠在后世的價值。
等自己回到布山,把這些東西投到未來…
想必,剛剛補考完的阿姐會非常開心。
“士公饋贈,禪感懷于心。”劉禪非常真誠地道。
士燮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他灑脫地一笑,道:
“此等小物,不過是一件尋常的貢品,
老夫知曉太子心憂民生,除了這翡翠,還有戰馬數千,
愚弟開發的鹽田我也叫人妥當保管,并調鹽工,若是太子需要,連帶鹽具都能一起送給朝廷——”
翡翠要拉到千年后才能變現,可鹽不一樣。
鹽跟糧食一樣,是關系到國計民生的重要物資。
早在春秋戰國的時候,海水煮鹽的技術就已經開始出現并推廣(也可能更早)。
之前士燮的弟弟士武當南海太守的時候,在那開辟了大量的鹽田煮鹽,
雖然工藝比較落后,但經過劉禪稍稍改造,立刻又能成為南國最重要的產鹽基地,可以大大彌補荊州的缺鹽的窘境。
要知道現在荊州不產鹽,都得從益州進口井鹽。
如果士燮跟劉禪消極對抗,劉禪就算能很快找到這些鹽田,一時半會也找不出這么多有經驗的熟練鹽工。
馬就更別說了,南國的矮種馬雖然在作戰馬的方面比不過雍涼的神駒,可對嚴重缺乏戰馬的荊州來說卻是極其珍貴的禮物。
而且歷史上這些馬本來是士燮送給孫權的禮物,現在這額外又削弱了一下孫權的勢力,
這兩樣充分體現了士燮對季漢的態度,拿人家手短,劉禪大喜過望之余,對士燮的評價又高了幾分。
這貨歷史上雖然是大漢的死敵,可現在能做成這樣,絕對是純純的大漢純臣了。
有他的,交州算是徹底穩定下來,
以后,就看我慢慢經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