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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亭大捷的消息被很快傳到了冀縣。
消息剛傳來的時候,冀縣大多數人還覺得這是劉禪軍謊報軍情,
畢竟街亭是魏軍的根本,關中魏軍肯定會竭盡全力想要殺出一條血路。
有好多世族就等著魏軍殺來之后一起發動,將劉禪打成馬超第二。
王平和丁奉手上的部隊能擋住這波猛攻已經是非常吃力,更別說將他們擊退。
準是劉禪這個孺子在虛張聲勢。
可過了幾日,取得大勝的丁奉和馬謖、句扶率領部隊返回冀縣獻捷,
他們帶來了不少燒的焦黑的魏軍大旗,還有張郃和司馬懿的令旗、兜鍪以及來不及帶走的大量的軍械。
不少投降的魏軍士兵還親口講述了這場以弱勝強的經典大戰,
當說起句扶率領昊天軍趁著雪夜殺入敵陣,以少勝多的驚天戰功,天水的世族心中都是又驚又怕,不敢相信被他們寄予厚望的魏軍主力居然被這支只有數百人的部隊突襲打垮。
此戰,魏軍七萬大軍潰逃,過半士卒被擒被殺,這個戰績是絕對沒法作假。
特別被俘的士兵中還有不少興高采烈,絲毫沒有當俘虜的覺悟,在城外興高采烈地向劉禪跪拜行禮,上萬人下跪的場面真是非常震撼。
這些人能給明年的春耕提供大量的勞動力,只可惜這回兒又沒有搶到魏軍的輜重,劉禪也只能拜托益州抓緊送糧了。
“承淵、孝興、幼常,公等辛苦了!”劉禪歡快地迎出城去,飛快地扶起想要下拜的眾人,
廖立在一邊非常配合地打開攝像機,紀錄這很有歷史意義的一幕。
虞翻則微微斜眼看了看人群中百感交集的姜維,和氣地道:
“伯約在想什么?”
姜維這些日子一直在小心地觀察著劉禪的一舉一動,
他并沒有感覺到這位傳說中驚才絕艷的大漢太子有什么神異之處,并不像傳說中描述的一般工于心計,算無遺策。
他也會心憂街亭的戰事,也會擔心天水的安寧,
寒風來臨時也會緊緊裹住衣服瑟瑟發抖。
“我在想太子是從哪里聚攏的這些天兵天將,當真是好生厲害啊。”
劉禪言語之間對姜維頗為推崇,
可姜維見過魏延,現在又見了丁奉、句扶,并不覺得自己的本事會強過他們。
尤其是句扶和他身后那支渾身殺氣騰騰的昊天軍,
太子到底是從哪里找到的這些殺神,
若是他們人數再多一些,就算是魏軍的主力傾巢而來,只怕也會被他們打得抱頭鼠竄。
若說別人,虞翻沒什么發言權,可說起句扶手下這支昊天軍,虞翻頓時露出了非常感慨地笑容。
“這支昊天軍也不過都是一群蜀中世家子弟,剛到荊州時,也未必能斗得過強敵。
可這幾年跟隨太子南征北戰,這些人久歷戰事,都成了一等一的絕頂好漢。”
“伯約深得太子器重,這些日子跟在太子身邊好生研習,他日定能成為我大漢擎天柱石——
我虞翻也略懂相術,這點,我還是能看出來的。”
“真,真的嗎?”姜維被虞翻忽悠的一臉喜色,連帶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恕維愚鈍,這些日子…并沒有學到什么,有愧太子的教誨。”
姜維這些日子一直在幫劉禪署理一些簡單的軍務,政務方面也只能全都甩給虞翻。
聽說虞翻加盟之前,太子都是軍務政務一把抓,
不過那會兒太子才十二歲,這就是天命之人的本領嗎?
“嗯,”虞翻嚴肅地點點頭,
“老夫一開始也因為太子年幼,多有輕視之心,可后來仔細揣摩太子用意,又覺得太子行事雖然異于常人,卻總是謀定后動,多有大智——
想來,這是太子幼年時諸葛孔明教導有方啊。”
原來如此。
姜維緩緩的點點頭,表示以后一定要多多努力,爭取多從太子身上學點東西。
王平和孟獲等人留守街亭,防備魏軍有可能卷土重來,
他們在山中布置了大量的崗哨,這寒冬臘月天也真是頗為辛苦。
劉禪叫人把所有的自熱軍糧裝車,抓緊給他們再送一點過去。
這馬上就要過年了,雖然不能讓軍士們跟家人團圓,但至少也要讓他們好好吃點熱飯。
他親手把自己從千年之后搬來的美食裝車,又一直跟隨運送軍需的車隊走到城外,
看著一堆堆的自熱軍糧被送走,劉禪緩緩伸了個懶腰。
馬上要過年了,想不到居然連續兩年都不能在父親身邊,劉禪又有些感慨。
他正準備回去,如去年一般給父親寫封信,卻看著遠處緩緩走來一隊人馬。
“太子,太子,孟琰來了,孟琰來了!”
大勝歸來的孟琰督帥虎步營,得意洋洋地趕來冀縣向劉禪獻捷。
跟隨他一起來到冀縣的,除了他手下從南中帶出來的虎步營,還有一群衣衫還算完整,但各個垂頭喪氣,走路也是步履蹣跚的魏軍士兵。
“走快些!”小人得志的孟琰得意洋洋地吆喝道,
“見了太子,都給我跪好了,
若是讓我發現爾等不恭,一會兒冰水伺候!”
孟琰自己都覺得他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這次北伐,他碰上了本來就沒什么斗志,只是被手下逼著才被迫堅守祁山堡的高剛。
在馬謖的建議下,孟琰悠閑地斷絕水源,等待山上的魏軍自己下山送死。
等待的功夫他也沒有閑著,那些隨軍的工匠趁著這段時間飛快地造出了由丞相、丞相夫人和陸小娘子共同設計的新式投石機,
這玩意一經使用就嚇壞了祁山的守將高剛,
在堅持了三天之后,高剛就灰溜溜地卸甲投降,成為了第一個被俘的魏軍軍官。
祁山堡大勝之后,孟琰一邊寫信把自己功勞夸大百倍,又在休整一陣之后,叫工匠把投石機拆掉,用馱獸拉著,準備去上邽再展神威。
他幻想過很多中在上邽攻防的場面,
唯獨沒有想過他的部隊剛剛出現在上邽城下,曹魏的天水太守馬遵直接把魏將郭淮綁了,出城向孟琰投降!
這樣一來孟琰抓住了郭淮、高剛,還逼降了一個太守,可謂功勛著重。
而更讓他欣喜的是,馬遵還主動交出了一個女人——
“太子,這就是趙昂的夫人王氏!”
王異頭發蓬亂,眼神迷茫,
寒風讓她的嘴唇發紫,本就白皙如雪的面孔更多了幾分蒼白。
她被推搡著走到劉禪面前,卻一直低著頭,不肯說出半句話來。
王異跟馬超有血海深仇,當年就是她取得了馬超夫人楊氏的信任,這才讓這些天水世族輕易掀翻了擁有大軍的馬超。
劉禪好奇地看著這個奇女子,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處置。
“暫先收押,等待馬將軍回來之后再做處置!”
琢磨半天,劉禪也只能想出拖字訣,
聽說馬超暫時沒殺楊岳,他索性也把王異關押一陣子。
過了這個冬天,等明年再殺她,也能盡量減少一點不穩定因素。
虞翻領命,叫人把王異拖走,
可兩個士兵剛用手抓住王異的雙臂,這個女人朗聲道:
“劉阿斗,汝令馬超攻打涼州,是想借助胡騎,屠戮我雍涼百姓嗎?”
“掌嘴!”虞翻在一邊冷哼道。
兩邊的士兵揚起手來要打,劉禪擺擺手,頗為冷靜地道:
“何必與一女子一般見識,
王夫人,說得多不如做得好。
我劉禪來天水許久,若是真向羌胡借兵,手下早有千軍萬馬,也早早把夫人擒來。”
“我料夫人必欲以此言激起涼州眾人驚懼,做困獸之斗。
可這天下公道自在人心,我劉禪吊民伐罪,不敢說秋毫無犯,也絕不會做出侵略民間,劫掠百姓之事。”
劉禪這一席話說的鏗鏘有力,姜維在一邊連連點頭,心道太子能說出這種話,倒是本性當真不錯。
有此人主政一方,起碼目前來看,是天下萬民的福氣。
王異聽完劉禪這一頓慷慨激昂的敘述,臉上卻微微露出一絲笑意。
“好啊,希望太子能一直牢記今日之言,那可真是雍涼百姓的福氣了。”
陰陽怪氣。
孟琰冷哼一聲,厲聲道:
“太子,不如斬了這個婦人!”
虞翻瞪了他一眼,心道要殺你不會在路上偷偷殺了,
現在都帶回了冀縣,若是隨便殺了,定然引得那些天水的世族心中不寧。
畢竟當年跟馬超為難,他們之中大部分人都出了力。
收押了王異,前任天水太守馬遵和倒霉蛋郭淮也被帶到劉禪面前。
馬遵嫻熟的雙膝跪地,諂笑著夸贊劉禪的本事高強,
他表示自己其實一直是大漢鐵忠臣,之前一直在上邽沒有及時投降完全是因為郭淮迫害。
如果不是郭淮進來奪了他的兵權,出身扶風馬氏,世代接受大漢美好教育的馬遵怎么可能會不第一時間投入太子的懷抱。
馬遵諂媚的表情看的劉禪非常想吐。
他趕緊把目光轉向了旁邊也是久久沉默不語的郭淮。
郭淮在史書中很有地位,是諸葛亮和姜維的重要對手,
早在真三國無雙6中就登場,
不過他的代表勢力居然是晉,倒是一件讓人很值得玩味的事情。
能俘虜這員大將,劉禪的心情也是極好,
他沖郭淮笑道:
“汝世受國恩,為何要與曹賊為伍,與天朝為敵?”
郭淮一時默默不語——
這種情況劉禪也見了不少,
他揮揮手,示意先把郭淮關起來。
可他剛剛轉過身去,就聽見身后郭淮長嘆一聲,幾乎是從嗓子縫中擠出一個聲音:
“太子要小心王異,否則,定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