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包廂,拉開大廳的窗簾向外看,只見一朵朵彩色的彩色奇花在漆黑的夜空炸開,
一束束銀色的火焰也帶著咻咻的響聲沖上云霄,在空中一一炸裂,將濃厚的夜色劃出一片片雪亮。
隆隆的響聲震得空氣都在顫抖,瑰麗的場面宛如夜幕在熊熊燃燒,看的劉禪張大了嘴,許久說不出半句話。
他還是第一次目睹如此壯觀的場面,一時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什么東西啊。”
還好,他及時壓住了這句話。
劉邦強得意洋洋地打了個酒嗝:
“怎么樣,在貴國沒見過這么壯觀的煙花場面吧?
很正常的,前幾年我回老家的時候滿城煙花我還以為打起來了。”
見劉禪一臉驚恐的模樣,戚金金壓低聲音,苦笑道:
“其實我一開始想給你弄點這個東西,但這幾年城里禁放,只有上面搞煙火晚會能買,我就沒敢下手。
話說,你們那個年代沒有火藥嗎?”
劉禪撥浪鼓一樣搖搖頭,
他心道這玩意要是用在戰場上,豈不是神鬼莫近,千年后的人居然只是用這玩意來觀賞,當真是…當真是…
是不是有點蠢?
“唔,好吧,我剛百度了一下唐末才有火藥,好吧,我印象流了。
火藥的配方是…算了,我還是先。”
戚金金揪著頭發拿著手機搜索許久,皺眉道:
“還真是硝石、木炭、硫磺啊,
那應該是配比不太一樣,呃,反正…你先準備點硝石,我過幾天讓小楚幫你研究一下如何安全使用。”
“呃,楚娘子還會做這種東西?”劉禪不禁對楚小瑛高看了幾分。
這玩意要是造出來還得了,豈不是隨意就能打跑千軍萬馬?
似乎是看穿了劉禪的心思,戚金金白了他一眼:
“火藥是文明戰勝野蠻的必然手段,但從黑火藥進化到好用的火器還有很長的時間要走。
嗯,說不定你長大了,好好念書,自己就能琢磨出來——
下次放假,我給你弄點基礎的數理化,你就做好當個文明播種者的準備吧!”
劉禪:…
聽起來怪怪的,阿姐今天晚上是不是喝的有點多了。
晚上網吧歇業,看完了華麗的煙花表演,楚小瑛等人也紛紛告辭回家。
戚金金也打了個哈欠,準備回家睡覺,卻看見顧修又扭頭走了回來。
“呃,做什么?”
“老板,今天晚上我能在這看店嗎?”
“行啊,以后加班記得把水電費付了。”
顧修:…
“哎呀開玩笑的啦,這點錢本姑娘還是不放在心上的。
不過大過年的,你在這做什么呀?
哦我懂了,是不是約了哪個女水友,怕被人發現,所以才…”
顧修差點一口老血噴出去,他無奈地道:
“老板,我是這種人嗎?
我好歹以前也是職業選手,難道小旅館的錢還掏不起嗎?”
他撓撓頭,頗有些不甘地道:
“前幾天那個把我踢掉的戰隊經理來找我,請我…”
“不是吧?”戚金金瞪大眼睛,
“這么耍你你還要回去,跪舔也要有限度啊!”
“不是!”顧修漲紅了臉,
“他媽的,他們組織這支戰隊,網羅了當下最強的好手,居然是想看著賠率打假賽。
他想出錢給我組一支戰隊,讓我復仇為噱頭拉高關注度,
對著劇本打假賽賺錢,我當然把他拒絕了。
不僅拒絕他,我還準備好好練練,真的去復仇一番,讓他知道假賽沒有這么好打的。”
劉禪看著顧修斗志高昂的義憤模樣,忍不住道:
“顧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那個隊就是因為臨時找到水平比你強的才把你踢走的吧?”
顧修:…
“還有你之前參加大賽被打的都去當代購了,你確定你是去復仇嗎?”
顧修:…
扔下迷茫的顧修,約好明天再見,劉禪和戚金金揮手告別。
回到自己的房間,劉禪又掏出手機,
可這一次手機上面清楚的顯示“無服務”,他試探著給戚金金發了一串消息,也顯示無法發送。
這讓劉禪突然感覺有點失落。
千年之后的世界在元日的夜晚都如此熱鬧繁榮,
而回到自己的時代之后居然靜悄悄的,這真是讓劉禪頗為不適應。
看著手機一點點的熒光,劉禪突然有點傷感。
對了,今天太歡快,居然忘記給阿姐看上次拍的照片的事情,
等來日,要好好跟阿姐學習一下怎么使用這手機。
嗯,就這樣,
明天一定要早起好好努力,為復興大漢,我要學的東西還很多。
經歷了前幾次的起床失敗,劉禪這天居然早早就睡醒了。
準確的說,他是被吵醒的。
一大早,外面就是一陣喧鬧,劉禪在榻上縮了許久,終于忍耐不住。
他穿上羽絨服,提起工兵鏟就出去,立刻看到了非常新奇的一幕。
“滿,滿伯寧?”
滿寵裹了一身臟兮兮的棉襖,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這里。
他手持一根木棍,怒目圓睜,一邊用木棍在地上寫寫畫畫,一邊跟于禁、龐德大聲爭吵。
于禁和龐德也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兩人都拔出佩劍,在地上畫來畫去,似乎在勾畫之前安營扎寨的位置。
“于文則啊于文則,你說你這一仗是怎么打的?”
“你當時剛到樊城,龐令明在城北,為何不把大軍展開,直撲關羽城南本陣,反倒在城北和關羽的偏師搏殺坐失良機?”
被俘以來一直脾氣很好的于禁見了老同事可沒有這樣的好脾氣。
他拿出曹魏左將軍的做派,不陰不陽的冷笑道:
“滿寵,汝會打仗?”
“爾等當日被圍城中,關羽尚未合圍,為何不與曹仁立刻突圍?
爾等突圍,把空城讓給關公,
關公若是進城,待我大軍抵達,自然斷絕關羽后援,
關羽在江北別無城寨,又被我反包圍城中,部隊豈不是立刻崩潰。”
滿寵跳著腳大怒道:
“放屁!關羽若是奪了樊城,豈能不敢與汝在城外野戰?”
“關羽為了圍城,兵員分散,戰力不足,
可汝居然在野戰都打不過劉阿斗的偏師,反倒折損甚眾。
還有,汝打了一輩子的仗,扎營都不會扎,
見關羽筑壩,全軍退走,居然還在城北枯守!!
汝被抓到這里,當真不冤!”
而同為降將的虞翻則在一邊笑呵呵地品著熱氣騰騰的白桃烏龍,
見滿寵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不住地拱火道:
“對啊,我也覺得奇怪,
你說文則你這仗是怎么打的,你是左將軍,為什么非得聽曹仁指揮?
你為什么就不敢跟他打一架?”
于禁可不敢得罪虞翻,聞言也只能微微嘆息一聲不吭,
倒是一直不聲不響的龐德開口道:
“滿寵,就算我等在樊城下表現拙劣,可汝在襄陽投降,與我何干?
汝用兵如神,為何卻在漢水下進退無據?反倒投降了關云長?”
滿寵當時是真被曹仁坑死。
他根本就沒有做好過江的準備,手下部曲的糧草最多支撐三天,
當時孫權已經過江跟孫奐合兵一處,一副要支援孫奐的模樣。
兵荒馬亂之下,滿寵搞不清楚狀況,還以為孫權的援兵抵達,無奈之下只能跑到襄陽城下向關羽乞降。
后來認清形勢,他才發現原來孫權不是過江支援孫奐對付自己,而是曹公對孫權發動了進攻。
滿寵后悔也晚了。
不過,想到曹操突然對孫權發難,全然不管自己的死活,滿寵心中又是一陣憤恨。
哼,曹操煞費苦心,安排下殺局,
為了引孫權中計,故意把一部放過漢水讓孫權安心。
曹仁肯定是知道計劃,不肯讓自己的結拜兄弟常雕去死,所以才臨時換我上陣。
幾人爭吵了半天,見劉禪裹著羽絨服出來,這才趕緊停下。
虞翻也趕緊把陶制茶杯放到一邊,跟于禁、龐德一起下拜行禮。
滿寵猶豫片刻,也緩緩下拜:
“罪將滿寵,拜見世子。”
滿寵這投降純粹是被逼無奈,
他在襄陽隨時準備溜號,關羽怎么會讓他跑了,于是叫人把他送到江陵。
關在劉禪府上,有虞翻這樣陰陽大師,以滿寵的脾氣,想必以后日子要不好過——
除非他像龐德一樣,又穩穩打敗虞翻的實力。
見了真三8里的新角色滿寵,劉禪也是十分歡喜。
他扶起滿寵,微笑道:
“滿伯寧反正歸來,真是天助我也。
來,請進屋敘話。”
滿寵硬著頭皮應了一聲,亦步亦趨地跟在劉禪的身后。
劉禪居然帶著滿寵來到自己的書房,這讓滿寵萬萬沒想到。
只見劉禪蹲下從地上拿出幾張白紙,拍了拍上面的灰塵,熱情地遞給滿寵。
“伯寧既然來了,就隨仲翔先生,為我著錄經典,教化后人,也算是一樁功業。”
這幾張A4紙的質量遠遠超過了這年代的一切紙張,滿寵握在手中,頗有些驚詫。
“好吧,”
只要不讓滿寵帶兵打仗,滿寵還是很能接受的。
畢竟吃了人家這么多米,好歹也得為人家做點事情。
他撇了一眼在一邊一臉正色的虞翻,心道虞翻精通《易》,此定是《易》的注解。
可沒想到虞翻緩緩地搖搖頭,一臉莊嚴地道:
“不,這是世子自己編撰的《斗帝傳》!”
滿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