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楊注意到這些目光,目光一冷:“諸位有什么事?”
“呵呵,也沒什么事,你作為一個新人,我們這是關心你,給你說說怎么做一個合格的新人。”
“合格的新人?不好意思,我不需要你們教。”
周翔走過去,一下子攔住了王楊的去路。
邊上的楊保健皺眉:“周翔,別亂來,這是我朋友。”
“你朋友啊,我這不是和他聊聊天,認識一下么。”
“我不想和你認識,馬上滾開。”王楊說道。
“找死。”
周翔低哼,他那只被遮住的眼睛忽然睜開,一只手竄出,猛地抓住王楊模樣。
“小子,看你還嘴不嘴硬。”
辦公室內,陳安林眼睛一亮。
‘王楊居然和這些人起沖突了,果然和小說里一模一樣。’
陳安林心中唏噓,其實他也想不通,明明王楊的邪種已經被他奪走,現在王楊憑什么站在這里?
他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林先生,外面的人你認識?”吳宗雄討好似的問道。
陳安林搖頭:“不認識,就是好奇,為什么他們打起來。”
“呵呵呵,奴靈者們壓力大,有時候需要發泄一下,另一方面,有些人馬上就要復蘇了,就比如那個周翔,他的邪種喜歡吃手指,尤其是奴靈者的手指,吃了之后,能讓他延壽半年…”
“哦,怪不得他想要手指。”
“是啊,都是為了活下去。”
“你就不準備出面,阻止一下?”陳安林問道。
“沒必要,只要不打的很嚴重,沒必要出面。”
“行。”
陳安林聳聳肩,既然如此,他就靜靜等著這些人復蘇吧。
外面。
王楊脖子被抓住之后,周翔冷漠說道:“好了,忍著點,我只要一根手指。”
卻沒想到,王楊一點掙扎都沒有。
就仿佛,他不需要呼吸一樣。
“這就是你的能力?”王楊淡淡道。
“嗯?”周翔一愣,這家伙居然還能說話。
王楊道:“本來想以普通人身份和你們交流,既然如此不自量力,不要怪我。”
他的身后,逐漸浮現出一具腐尸。
腐尸臉頰已經腐爛,下身裹著一張破席子,席子外面映出一滴滴腥臭黑血,也不知道這具尸體死了多久。
陳安林眼睛一瞇,王楊這是什么時候得到這個邪種的?
不愧是主角,這么快得到了邪種。
裹著席子的尸體緩緩來到周翔身邊,周翔臉色微變,他的眼睛里又伸出一只手,朝尸體抓去。
但,手剛觸碰到尸體,整個手竟然被席子裹住,而后,席子里面好像有一股吸力一般,要將整個手吞沒。
“怎么回事?”
剎那間,周翔面色大變。
“不自量力的東西。”
王楊神色冷漠。
自從他離開學校之后,陳安林對付邪種的畫面一直揮之不去。
晚上的時候,他翻來覆去的想著,這個世界越來越不對勁,想要活下去,也許就要靠這股力量才行。
否則,一直是一個普通人的話,遲早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恰巧,他聽說一幢大樓里傳來惡臭,于是他過去偷看。
陰差陽錯之下,發現了這具被席子裹著的尸體,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席子里的尸體成為了他的邪種。
想當初,他整個人被席子包裹,已經和尸體面對面,即將被尸體吞噬,但最后關頭,他成功控制尸體。
“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周翔大聲叫著,他的手被席子包裹的越來越厲害,整個手臂要被吸進去。
“救我…”
周翔大叫。
周翔有幾個好友,眼見周翔要吃大虧,這些人均都站起來。
“好了,小子,差不多可以了。”
“馬上收手,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和你說話聽到了沒。”
說話的,是三個奴靈者。
王楊嗤笑:“剛剛他欺負人你們不說,這個時候說,你以為我會理睬?”
“嗯?”
“還敢回嘴。”
“弄他。”
這三個人同時出手。
一個人扔出一雙繡花鞋,繡花鞋落地,一個披頭散發,穿著粗布麻衣的女人低著頭,來到王楊身后。
另一個人高舉一把骨刃,直接刺來。
最后一個人更猛,五官開始流血,毛細血孔內鮮血溢出,看起來極為駭人。
幾個人同時出手,對王楊壓力很大。
但他身旁的楊保健也不甘示弱,主動迎上一人,開始對戰。
“這是你們自找的。”
王楊拿出一把殺豬刀,一刀將抓住自己脖子的手斬下。
而后,手朝身后席子抓去,一把拉開。
席子拉開,露出里面尸體。
這是一具女尸,嚴格來說,是被碎了的女尸。
碎肉下面,則是一個個人頭以及旁人的碎肉。
周翔的手此刻被卷入這對碎肉,里面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拉扯,將他硬生生拉入里面。
“不要,不要啊……”
周翔大聲喊叫,可沒用,眨眼間,他半邊身子被拉了進去。
至于王楊自己,他早已經躲入席子里面。
這張席子好像能抵御旁人攻擊,無論多少攻擊,都不能造成任何傷害。
穿著繡花鞋的女人來到王楊身邊,身手抓住席子,但不能靠近一步。
拿骨刃的人刺了過來,可對這張破席子也毫無辦法。
五官流血的人所站立的地方鮮血已經映了一大灘,這些鮮血都好像活過來一般,朝席子過去。
面對這些攻擊,王楊面色不懼!
這讓周圍眾多的奴靈者都感覺不太對勁。
看這個小子的情況,這是想要拼命啊。
這可不行,無論誰死了,邪種直接復蘇,到時候全都完蛋。
“小子,冷靜點,周翔真的死了,我們都完蛋,他體內的邪種會復蘇的。”
“快停手,大家都停手。”
可惜,都已經打到這個份上,怎么可能停手。
“死!”
王楊爆喝,碎肉將周翔整個人卷了進去。
這堆碎肉變得更多了。
周翔發出慘叫。
“不好,周翔死了。”
“特么的,老子不就是過來喝點酒么,怎么就遇到邪種復蘇了。”
“周翔的邪種是瞎眼,快跑,跑得慢了,大家都等著變成瞎子吧。”
變成瞎子,意味著以后的生活品質直線下降。
某種意義上來說,比死了還難受。
不少人直接逃跑。
但這時候,四周黑暗一片。
大廳之中的天花板上,似乎有一只眼睛,盯著四周。
“眼睛,是周翔的眼睛。”
一個女人大叫一聲。
轉瞬間,女人眼睛變得漆黑如墨,兩只手,不約而同的從她眼眶伸了出來。
女人瞎了。
陳安林見到這一幕,大致是知道周翔邪種的能力。
致人眼瞎。
“啪!”
吳宗雄站起身,臉色難看。
畢竟他這個地方有一個邪種復蘇了,這下子亂子大了。
不管多弱的邪種,只要復蘇了,那非常難對付。
因為邪種不死不滅,只能關押,想要關押,必須摸清邪種規律。
隨隨便便可關不了。
“林先生抱歉,我出去把那頭邪種處理了。”
吳宗雄從辦公桌底下拿出金箔袋,走了出去。
但走出去沒多久,外面情況陡然大變。
圍攻王楊的三個奴靈者,狀態很不好。
扔繡花鞋的奴靈者被裹進席子,隨后活活被勒死。
穿繡花鞋的女人沒了奴靈者控制,繡花鞋原地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出現在拿骨刃的男人腳上。
男人慘叫一聲,他雙腳被繡花鞋勒的死死的。
因為勒的太緊,鮮血直接從繡花鞋上溢出。
“噗通!”
男人再也站立不住,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他的骨刃也不受控制,鋒利的刀口一翻,刺入他心口。
骨刃男也死了。
他手里的骨刃沒了控制,開始復蘇。
整個房間變成了一個白骨世界,地上,天花板上,全都是白骨。
行走在這里,一不留神就會被地上的白骨抓住,陷入白骨。
房間里全亂了。
很多人想要逃離這里,可哪里逃離的掉。
吳宗雄見勢不妙,想要逃跑,可也陷入整片白骨區域。
數不清的骨爪從地底伸出,想要將他拖下去。
“啊,又有人復蘇了。”
“我要死了,救我,救我,我死了,大家別想好過。”
陳安林獨自坐在辦公室里,冷眼看著這一切。
小說中,主角直接逃跑了。
但是他可不會逃跑,這么多人復蘇,可是很好的做任務機會。
鬼域打開,小女孩和瞎眼女,麻花臉等鬼走出。
這些鬼手上都提著一個破舊的行李箱。
現在這些鬼儼然成了陳安林私人秘書,沒事就給陳安林提提東西啥的,用起來很方便。
將行李箱打開,里面是一件件金箔袋。
拿起一件金箔袋,陳安林道:“好,隨我出去抓。”
剛剛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拿著一雙繡花鞋的女人。
女人抬頭,冷漠看著陳安林,走了過來。
她想要給陳安林穿上繡花鞋。
但下一秒,一個黑色的氣體進入女人體內。
女人神色一滯,她的肚子以異常的速度開始脹大。
她懷孕了。
獲得送子觀音能力后,陳安林用這一招可以說屢試不爽。
倒不是說惡趣味。
而是他發現,讓別人懷孕之后,能夠致使別人力量直線下降。
果然,拿著繡花鞋的女人瞅了自己肚子一眼,似乎很疑惑。
我懷孕了?
我什么時候有的?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陳安林已經走了過去,金箔袋對著她頭套了下去。
一個邪種就這么被輕松解決。
此刻,場上的奴靈者大部分都已經死了。
這和小說里發展的一模一樣。
只剩下王楊和他的同伴楊保健,以及吳宗雄苦苦支撐。
“我撐不住了。”楊保健咬著牙,背后的膿液像鼓起來一樣,在地上形成了一灘水。
“你先走。”王楊連忙說道。
“好,對不住了,兄弟。”
楊保健一咬牙,整個身體化作一灘惡臭膿液,隨即離開了這里。
沒辦法,他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死在這里不合算。
沒了楊保健,王楊徹底放開了手腳,準備拼死一搏,離開這里。
一根根白骨朝他刺來,王楊躲在席子里面,所以沒受到任何傷害。
他目光朝四周看去,準備離開這里。
但這時候,他目光一轉,看到熟人。
“林重怎么在這?”
看到陳安林走來,王楊眉頭一皺:“林重,沒想到你在這,你和他們是一伙的?”
“我剛剛過來。”
“我剛剛被欺負,你為何不出來?”
陳安林道:“我必須要出來?”
“我原本以為你和他們不一樣,畢竟就在之前你救過我,現在看來,呵呵呵……”
王楊失望搖頭。
陳安林都被氣樂了,“想要欺負你的人是別人,可不是我,你搞清楚。”
“我拎的很清楚,道不同不相為謀,你看著他人欺負我,我記住了。”
陳安林眼睛一瞇,這個王楊,腦子有些軸啊。
小說里,他確實屬于知恩圖報之人,但也屬于有仇必報之人。
現在他居然盯上他了。
也罷,既然如此,這是你自找的。
陳安林冷哼一聲,也不搭理,只是看了王楊一眼。
驟然間,王楊一愣,他感覺自己被一個巨大的惡魔盯上。
這種感覺很不妙,隨后,他肚子鼓了起來。
“怎么回事?”
王楊摸著肚子,肚子越來越大,里面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撓著。
“孩子,我有孩子了。”
王楊目瞪口呆。
這一下,王楊徹底慌了神。
他的邪種是裹著破席子的身體,只要他躲入席子,不管外面什么攻擊,他的席子都能抵擋。
可問題是,現在邪種進入了他的肚子。
“怎么回事,這是怎么回事啊……”
一聲脆響響起,孩子破體而出。
“啊…”
嬰兒啼哭傳來。
王楊身體受傷,對邪種的掌控力立馬下降。
席子里的尸體木然的走了進來,緩緩地,用力的,將自己包裹進破席子。
和王楊一起。
“讓我出去,我不要變成…你的一部分…”
王楊聲嘶力竭,但最終敵不過席子的力量,他整個人被卷了進去,沒了聲息。
與此同時,陳安林走過去,金箔袋套了下去。
至此,又一個邪種被解決。
“都給我生孩子吧。”
陳安林看向四周,在鬼域之下,每個邪種肚皮隆起,全都有了身孕。
有了身孕,事情就簡單了,陳安林一一將他們裝進金箔袋。
忙活了2個小時,大廳大門打開。
滿身大汗的陳安林走了出來,撥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