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多,岳臨島看看表。
打斷正聊得火熱的眾人,提醒大家該離開了。
大家立刻起身,七手八腳地幫著阿眸把客廳收拾好。甚至肖玉還幫阿眸把碗刷了。歐陽雖然喝多了,卻也主動擦桌子。其余人也都各司其職,沒用多少時間餐廳便恢復了潔凈。
其余的阿眸說她自己就能收拾。
眾人拎著垃圾,坐上電梯往下走。
出了單元門,歐陽和田之中走在前面激動地聊著什么。
周子友和廣哥說過幾天去看球。平京國安對陣江海申花。
岳臨島和蘇清越走在后面,很認真地問了一句:“清越,你確認要去臨安嗎?”
“嗯,我得盡快過去。”蘇清越說,又道:“我們是游戲公司,產品的研發至關重要。這一點我作為首席執行官,我的態度對團隊影響很大。互聯網行業什么都缺,就不缺領導。”
“我懂的,就是覺得你太辛苦了。”岳臨島微笑說:“你走之前跟我說一聲。我給杭州兄弟們帶點東西。”最后又道:“其余的,就等你回來了。”
“沒問題。”蘇清越笑。
他們往外走。
岳臨島發起感慨,說道:“我有的時候,覺得做企業就像無限的闖關游戲,一關又一關。以為過了一關沒事了,結果又來一關,而且關與關還都不一樣。其實想想,人生不也是這樣嘛!”
“游戲人生。”蘇清越調侃道。
接著他們開始送其他人上車,因為離家遠,蘇清越要求周子友先把肖玉送到家。
跟著田之中和歐陽、王欣杰上了一輛車離開。
最后才是岳臨島與杜楠湘,還有陳婷。
待到眾人離開,蘇清越往回走,心里琢磨著岳臨島的話。
“一關又一關…”這點蘇清越承認,的確是這么回事。
路上,廣哥問道:“剛才聽說你要去臨安,估計這一去又是幾個月吧?我都有點愧疚了。覺得自己做得很不夠,以后還是得向你看齊。”他說:“自從有了小玄和孩子,我現在奮斗的欲望直線下降了。”
“這也正常。”蘇清越點頭。
拍拍廣哥的肩膀,想了想又說:“每個人和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但是你千萬記住,別貪就可以。只要心不貪,循序漸進地前進,確保咱們的平臺向前發展就足夠了。”他笑著說。
廣哥點頭,他們上了電梯。
進了家發現小玄姐還在幫阿眸收拾。
也趕忙過去幫忙。
過了一會兒,看著差不多了,送他們離開。
新家的燈光赫亮發暖,配合著白色墻壁,透出溫馨,讓人心情愉悅。
蘇清越想著,看來當初選擇大瓦數的暖光燈是正確的。他正想著,阿眸走過來抱怨道:“你之前可從來沒說過,你要去臨安。”
冷不丁這么一句,蘇清越怔了片刻。
趕忙解釋:“確實是臨時決定,因為東方駿那里需要再加點力。我是到了家,甚至咱們都喝上酒了才決定的。”他說,又道:“而且你也知道這個項目有多緊張,現在業界都怎么看我們,我不能讓這個項目出事。”
他說,阿眸愣了半晌。
沒說話,保持沉默。
蘇清越明白,業界最近對悅道的態度,阿眸不可能不知道。
她是在和自己的思維慣性做斗爭。
只好等著她,果然用了好半天,阿眸終于又說:“其實你出差,我也不反對,只是希望你提前說一聲。”她說,整個人變得扭扭捏捏,又道:“你這次準備去多久?比上次在南都呢?”
“這次肯定會時間長,不過中途我也會回來的…”
蘇清越說著,他們先把窗戶打開。
阿眸心疼得抱怨起來:“新家弄了一屋子煙味。”
蘇清越稍顯無奈,理解阿眸,他在沙發上坐下來。
阿眸躺著,把他的大腿當枕頭。
暖色燈光讓人放松,甚至犯困。
沙發柔軟卻又兼帶支撐力,讓人放松,甚至發困。
茶幾上擺放著茶臺和茶具。
也不知道他們誰的一盒中華落在這里了。
“那你要多帶點東西,沒事就回來放松一下,那邊肯定很累…”阿眸忽然又說,瞪著小眼睛,看著他,不滿地噘起小嘴。
蘇清越回答:“放心吧。但是我們必須把這款游戲做成,沒有別的辦法。哪怕是累,哪怕是委屈,都要堅持住。”
阿眸聽著,很顯然是無奈,氣哼哼地說道:“那你這幾天要好好做家務彌補一下。”
“沒問題啊。”蘇清越笑起來。
阿眸想了想,又跟道:“我打算叫媽媽來陪我。反正你不在,這么大的一間房子,我一個人住著很害怕。”
“沒問題啊。不行的話,叫東山去一趟南都接她都可以。”蘇清越微笑回,幫她揉肩膀。
阿眸搖搖頭否定了這個主意:“還是等我車到了吧,讓媽媽坐飛機。我去機場接她。”她說,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好不容易駕照下來了,我要好好練車。”
“嗯,讓東山教你,然后還有小玄姐,你肯定沒問題。”蘇清越笑說。
“好!”
阿眸說著,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睡眼朦朧:“好沙發就是好,往上一躺,一下子就困了。想要就在這里睡,可以嗎?”她問。
“當然好了,把電視打開就更愜意。”蘇清越回,打開電視。
現在正播放的是科波拉導演的《教父》,一聲富有磁性的嗓音從電視里傳出來,蘇清越聽到他說:“不要憎恨你的敵人,那會影響你的判斷力。”
蘇清越和阿眸對視了一下,說道:“還想在沙發上睡嗎?”
阿眸哼了一聲,兩人進了臥室。
外面電視一直開著。
片中的阿爾帕西諾看到自己未來的妻子,正和其他女孩兒一同走來。
波浪狀的秀發,穿著最西西里式的深紅色連衣裙。
周圍是橘子花、檸檬花、普通以及各種野花。
她的一舉一動都引人矚目、勾人遐想,她的一顰一笑都讓人心醉和羨妒。
這個時候那首著名的《溫柔的傾訴》在電視里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