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還泄密不算完,董建還做了這件事。
這的確是有點出乎蘇清越的意料。
看著彭磊竭力說服老板,他竭力告訴自己,千萬不要被憤怒擊昏了頭腦。
彭磊竭力解釋:“老板,真不是這樣。董建跟您說的時候,確實離職了。他并不能代表悅道。”他依舊在耐心地解釋,又幫老板分析:“而且您想這么好的政策,怎么可能臨時通知?”
“你別說那個了,反正你們這個過來說是悅道的,后面那個過來說他不是,我們網吧哪管你們誰跟誰。”老板沒好氣地說,掏出一顆煙,彭磊馬上給他點,但是對方避開了,說道:“反正我話到這里了,如果說話不算話,就別進我這里。”
他說,彭磊僵住。
這個時候林帆也上去給老板解釋。
他甚至不惜告訴對方,董建犯事了。
可是老板就一句話,“我管你們是誰,在我眼里他就是悅道。”
蘇清越在身后看著,意識到再討論下去意義不大了。
因為對于網吧老板來說,他們之前就認為董建在悅道。
期望值拉高了,再想降下去就很難了。
沒說話,保持沉默。
待到從這間網吧出來,看于成龍陰沉著臉。
林帆罵了一句:“什么東西!不就是想占便宜嗎?”
沒想到彭磊這個時候卻說道:“我們也得理解人家,換位思考你也接受不了。所以我們需要想想,怎么能說服這些老板。別帶著火氣工作。”
他說著,和大家在街頭又重新調整溝通方式。
彭磊告訴大家,記錄下來每個網吧老板的反應。
他說:“咱們一家家的試,我就不信了…”
蘇清越注意到大家已經汗流浹背了。
但彭磊鼓勵大家繼續。
于是他們又去了另外一家網吧。
蘇清越跟上。
不過結果并不好。
無論他們如何謙卑解釋,對方的態度很簡單:必須說話算話。
而且有的老板還罵彭磊,說:“你算個什么東西,跑到我們南都來推廣。說話不算話!當我們都傻嗎?”態度很惡劣,不等彭磊再說話,便起身轟人。
一間間的,看著兄弟們被轟出來。
手底下的推廣一個個垂頭喪氣。
可是彭磊還在鼓勵大家。
林帆也跟上說:“兄弟們,咱們繼續,我就不信全南都網吧沒一個講道理的。”
聽他們說,蘇清越和于成龍面面相覷。
他讓周子友去給大家買來冷飲。
過了一會兒,冷飲拿回來,他們喝了一口。
周子友也是意識到問題不是出在這些推廣員,和蘇清越走到一旁,說道:“老大,我覺得這樣不是個辦法。因為即便是他們硬著推,只要解決不了核心的這個問題,效果也一定不好,勢必是事倍功半。”
他說,蘇清越其實也承認。
看看彭磊他們又進入一間網吧。
但是蘇清越覺得也不能盲目提價。
因為這不只是成本問題,他想著和彭磊他們進去。
剛來撩開簾子,涼涼的冷氣吹來,就聽到老板懟彭磊:“行了,別來了,我們都知道你們要說什么了。是不是董建已經辭職了?所以你們就說話不算話了?好了,我們群里都知道了,你們悅道就是這么不講信用。實在不行就推個臨時工是嗎?”
明白網吧老板們大部分是互相有聯系的。
蘇清越暗暗嘆氣,意識到這才是董建最厲害的殺招。
甚至比泄密還惡劣。
可是到目前,這家伙還沒抓住。
眼見著太陽已經落山,天早就黑了。
再看表已經十點半了。
大家都還沒吃飯。
彭磊正要再去一家網吧,蘇清越卻叫住大家說:“兄弟們!先吃飯吧。”
接著他們找了一間飯店坐下來。
因為累了一天,他們要了冰鎮啤酒。
彭磊還是持續鼓勵大家,蘇清越明白他是立功心切。但光有熱情不可以,還需要合理的戰略戰術,否則會把士氣耗光的。蘇清越覺得這些就是自己的問題了。想著這些,他端起酒杯和大家喝酒,感謝大家這一天的辛苦。
和眾人飲盡杯中酒。
他最后說道:“今天的工作就先到這里,大家喝完酒先回去好好休息。”
他說。
心里覺得這一天唯一高興的就是彭磊。
感覺他比之前在南粵又進步了。
他們喝到快十二點,眾人這才散去。
蘇清越嘆了口氣,回到阿眸家。
一進屋,阿眸母親便問他今天的事解決完了嗎。
為了讓老人家放心,他趕忙說:“解決差不多了。”
然后重新回到阿眸的臥室,坐下來。
覺得疲憊萬分,想著睡覺。
可還是打開電腦,想要打開文檔,把已知問題、未知問題列一下。
解決思路困境。
正想著阿眸給他發了一條鏈接。
明顯是行業論壇的,蘇清越皺了一下眉。
再看阿眸發來文字問:“你們怎么回事,接連出事啊?”
蘇清越立刻打開看。
發現一片題目為:《悅道網絡破壞行業規則,打價格戰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沒想到題目這么長。
蘇清越皺眉,意識到這件事已經影響到其它人。
他立刻點開。
里面有人寫道:“如題!今天我部門幾個人在南都做包機活動,發現悅道為了自己的市場,竟然把包機費用提升了一倍,這下我們都沒法做了。這種行為簡直就是行業的害蟲。”
一時間很多人開始攻擊悅道。
有些以前攻擊的小號,這個時候竟然也復活了。
這個時候周子友在線上問他:“老大,我們是不是要澄清整件事,否則這個對我們的業界影響太惡劣了。”
“怎么澄清?個別員工嗎?會有人拿這個做文章的,說我們不守信用,出了事兒就拿員工當替罪羊。“他說,最后決定:“不用說,我們要想清楚整件事,不能被牽著鼻子走。”
他如此說,周子友也表示同意。
這個時候他又說道:“對了,老大,我和你說個事。”
“你說。”
“我聽說姜正尚開始有動作了,他們的人全部在西南地區集中了。”周子友說。
蘇清越聽著,并不感到意外。
和周子友又說了一會兒話,才繼續工作。
可還是沒有什么結果。
過了一會兒困意再度襲來。
他躺到在床上。
臨進入夢鄉前,還在暗暗告誡自己:必須要盡快理清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