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是平京人。
一個五十歲上下的老頭。
平京人,說話帶著明顯的兒化音。
一條黑色褲子配一雙瑞蚨祥的布鞋。
上身又是黑色皮衣。
搭配有點隨意甚至滑稽。
可是別有一番風格…
真是奇怪。
頭發白了,走路稍微有點探肩。
和蘇清越握了握手,簡單寒暄兩句。
笑著說:“你們西關村現在還真是造富,像你們這么年輕,就能買得起這樣房子了。”他說,發出一聲嗨的感嘆聲,又道:“我有時候都覺得這么高的房價,我要不是這邊的人,可買不起。”
他說著話,蘇清越注意到那件皮衣質地很好。
接著他們簡單對了下意向。
幾乎沒有砍價的過程。
一個就決定賣。
另外一個就決定買了。
比之前象征性地降了一萬。
房東有一點說得對:“這里的房子不愁賣。”不過他也說:“不過,我看你這個小伙子不簡單,未來肯能能成大器。”他說:“咱們就算交個朋友,這一萬就算我請大家喝個酒!”
他說著,和蘇清越又繼續聊天。
笑說和蘇清越很投緣。
過了一會兒房主忽然問道:“那兄弟你是貸款?還是全款?”
“全款。”蘇清越點頭。
房主這才放心:“那就好,那就好。”他說:“那咱們就趕緊的。我在機關事務管理局工作,平時沒有太多時間…”又道:“銀行貸款手續麻煩,流程長。碰上那種我都不想賣了,一個貸款拖拖拖。”
他語罷。
燕蓉跟道:“蘇大哥,真是我見過最痛快的人。”她說,笑起來又道:“那你們二位要是看著可以,咱們就去我們公司簽合同吧?”她說,又非常周到對小玄姐和廣哥說道:“我把您那邊的房東也叫過去吧?”
“可以啊。”小玄姐點頭。
幾個人語罷往外走。
出了小區。
中介公司就在距離他們住的地方不遠。
緊守著李博的服裝店。
他們走進去。
燕蓉的同事們給大家倒了水。
接著拿出印泥和簽字筆,蘇清越這時把制式合同推給阿眸。
“怎么了?”阿眸詫異地問。
蘇清越道:“答應過你的,我的也是你的。這套房子的名當然要寫你的。而且我比較忙,辦手續這些也不方便…”他語罷,得意得笑起來,又把簽字筆給阿眸,說道:“快點簽字,簽完以后,你就是個有復式大房子的小富婆了。”
雖然蘇清越早就說,名字會寫她的。
可真的聽到這句話,阿眸還是很感動,外帶著驚訝。
怔了片刻。
接著宋小玄,說道:“阿眸怕什么的,你簽了字又不是就跑了。清越不也還和你一起嘛。”她說:“快簽吧,這說明你選對人了。男人就該這樣,對自己媳婦大大方方的。”
旁邊燕蓉也道:“姐姐,我是真羨慕你,找到這么好的男友。”她說:“這種我們都是可望不可及的,只在電視里看到過。”語罷,又道:“蘇大哥,肯定也是個富二代吧?”
她問,像完全不記得,蘇清越和房主聊天說過自己是做游戲的。
她可能注意力都集中在簽約了。
蘇清越沒往心里去。
但是阿眸趕忙補充道:“就是靠自己,不是富二代。”
房主不由得搖搖頭問:“小伙子,你們結婚了嗎?”
“沒有。”蘇清越說,“不過應該快了。”
“你膽子還真大,要是我兒子敢這樣,我得急死。”房主笑著插話了。
他說著,阿眸最終還是簽了字。
按下手印。
接著燕蓉又遞過來一份合同,說道:“就是有點麻煩。”
他們說好了,預約去辦理手續。
過了一會兒,廣哥的房東也來了。
他一樣是把房子署名給了小玄姐。
燕蓉說道:“說真話姐姐,我們做中介這么久,還是頭一次見你們這樣的。以往好多家庭都會很計較這個,就算要寫女方的名字,也要之前協商好久。”
一切手續辦好,從中介公司出來的時候,已經中午了。
看著不遠處的高樓,廣哥感慨了一句:“我真沒想到,自己也能有個家了。”
他語罷,摟緊宋小玄肩膀。
蘇清越覺得幾天不見,廣哥成熟了很多。
不再像以前那樣了。
說話辦事,都變得很有分寸。
這個時候阿眸和蘇清越說:“清越,咱們家裝修,就按照你說的吧。”她說:“我不喜歡老氣的,甭管中西,我都不喜歡。”
蘇清越笑起來,說道:“我不是說過了嘛,這些都是你說了算。”
“那你也不能什么都不管啊!”
阿眸說著噘起小嘴。
四個人說著往回家方向走,本來要回家吃飯。
最后還是去了川渝人家。
點了菜。
菜上沒上來,宋小玄手機響了,她接起來“喂”了一聲。
瞬間皺起眉頭,問道:“你們怎么知道我電話的?”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么。
很顯然宋小玄有點不高興,好半天才道:“我不需要裝修,不用打給我了。”
她語罷,放下電話。
看看大家,解釋起來:“咱們買了房子連十分鐘都沒,裝修公司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太過分了,就這么泄露別人的隱私嗎?”不由自主搖頭。
沒一會兒阿眸手機也響起來。
她喂了一聲。
想了片刻說道:“可以是可以,但我正在看別家呢。我也得多看幾家,多比較,才知道誰的更好,到時候再選。”她說,又道:“戶型圖都有的話,你們可以先做一個效果的,我要看看再說。”
“對,極簡。”阿眸說。
接著她掛斷了電話。
宋小玄笑起來說道:“阿眸你脾氣可真好。”
阿眸說道:“要不能怎么樣呢,反正也確實要裝修。”
她說,這個時候酒和菜都上來了。
四個人一同舉杯。
廣哥又發起感慨,說:“一晃咱們也都有家了。我現在覺得家最重要的就是責任。這一點我以前做得不夠好,但以后一定做好。”他說:“管理好公司,也照顧好小玄和孩子,不會讓大家失望。”
他說著,有點像發誓。
接著,蘇清越說道:“廣哥,你有一點說對了,家最重要的就是責任。”
他語罷,忽然聯想到企業的運營。
覺得自己對每個人都負有責任。
于是又補充:“我們也要為自己的企業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