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大爭之世,退路那是留給三心兩意的墻頭草,忠臣就該走毫無余地的絕路!”
“只要你們足夠努力,我肯定能早日成為英明神武的君主;只要你們愿意為我拋頭顱灑熱血,我肯定能更快掌控輝耀全境!”
“我不是不愿意相信你,只需要你向我踏出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由我來走!”
明水云字字珠璣,口若懸河,又站在道德制高點上,說得龍曉園等人啞口無言,只能勉強反駁:“但琴家有這么多錢,他們為何不直接盡數獻給水云宮你…”
“非不愿,實不能也!”琴悅詩馬上說道:“現在琴家的大部分資產都投資到蒸汽商會里,蒸汽商會乃詩、琴、以及許多商人共同組建的新商會,琴家的余錢實在不多。如果龍小姐愿意向我們借錢,其實我們琴家還得也得向詩家借錢,跟我們的無息貸款不一樣,詩家借錢向來九出十三歸,一個不好,我們琴家甚至會直接賠給詩家!”
“但沒關系,琴家堅信水云宮能獲得最后的勝利。水云宮勝,琴家自然能收回投資;水云宮敗,琴家愿意成為水云宮的陪葬品!”
“與家國命運,人道理想相比,區區錢財,何足掛齒!龍學姐,你們說對不對?”
龍曉園張了張嘴巴,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旁邊一位男生似乎被琴悅詩說得熱血沸騰起來,站出來說道:“正應如此!只是押上一生就能為水云宮增加勝利的籌碼,那又有合不何?我黃執真愿借琴家198金圓再借于水云宮…”
“執真!”另外一位學長按住他的肩膀:“你說這話,問過你家老爺子,問過你哥了嗎!?”
“我是我,他們是他們,我干嘛要問他們——”
名為黃執真的熱血青年被其他人拖走,此時預備鈴響,下午第二節課快要上了,明水云便善解人意地說道:“龍學姐,我們要先去上課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聊吧?研究會隨時歡迎你的到來。”
“水云宮。”
龍曉園長嘆了一口氣:“我明白了,我們以后不會再煩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
“很高明的手段,我雖然不滿琴樂陰對你的放養,但琴樂陰一出手確實無懈可擊。但我仍要提醒你,小心琴樂陰,他的私心絕非功名利祿這些詞所能概括,他的之大,絕非水云宮你能滿足。”
龍曉園拿出一個筆記本:“這是我為你制定的學習計劃,是根據你目前的學業水平定制的,除了皇院的課程外,還有一些我們安國茶會認為的‘帝王必修課程’。水云宮你畢竟沒接受過正統皇家教育,多看看我們推薦的書,應該可以讓你避免許多彎路。”
明水云接過筆記本,表情有些復雜:“謝謝龍學姐…”
“水云宮,我們不是不愿意將我們的一生押注在你身上,”龍曉園說道:“但我們不僅僅是我們,我們也有親人,家族…我們就算再任性,也不能揮霍家族的名譽。所以我才說琴樂陰這一手漂亮,一下子就揭開我們丑陋的面紗,暴露出我們不過是嘴上說的好聽的投機者…”
“不,龍學姐,我并沒有——”
“事實上也是如此。”龍曉園搖搖頭:“水云宮,我們并不忠于你,我們只是忠于輝耀。”
“所以,我們關心輝耀的未來,而你身邊的人,關心水云宮你的喜怒哀樂…我以前讀史書的時候,就在想以前的昏君為什么分辨不了忠奸,現在終于有所明悟了…”
“不過,我們仍會支持你,可能只是借10金圓,或許會加入到你的研究會里為你工作…如果有一天水云宮你失去了執掌權位的資格,我們也會離你而去。但如果水云宮你表現得越來越出色,我們也未嘗不會傾家蕩產只求成為能位列你身旁的艦長。”
“加油,水云宮。”
說罷,龍曉園等人便離開了,明水云注視她們的背影,看得出神。
龍曉園等人的行為無可厚非,她們對明水云的善意是真的,對明水云沒有絕對的忠誠也是真的,因為她們只忠于坐在皇位上的人,至于那個人,不需要非得是明水云。
黎瑩切了一聲:“說不出道理還不忘暗戳戳說我們是奸臣,自己墻頭草倒是當得理直氣壯。明明是落荒而逃,演得像是知己分別…”
林雪忽然說道:“我有一種預感,除了黎瑩以外,我們以后都會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那她呢?”奎念弱驚訝地戳著黎瑩的臉龐,戳得黎瑩臉都歪了:“為啥她不在其中?”
“因為黎瑩的仇家太多,她直接變成了恥辱柱本身。”林雪聳聳肩:“本來大家都和平結束了紛爭,就她非要爭個嘴癮多說兩句。放在戲劇里,這種故意找事的角色會死得好慘好慘的。”
“——也有可能會活到最后。”黎瑩一點也不見歉意:“放在里,我這種開心果基本都是結局最好的一個,不是嫁給王子就是嫁給大帥哥,等到幾十年后你們全部死光了,我就和孫子訴說當年的故事:當年奶奶我啊,也是皇院風華絕代的一枝花,不過除了奶奶我以外,還有五位姿色稍遜我一籌的皇院之花…”
“你也太不要臉了!”
“怪不得古人會寫日記,原來是為了不讓仇家的后代抹黑自己…”
“我覺得今天的黎瑩還是太委婉了,換成正常狀態,她應該會說在我們死后寫一本《黎瑩與五個小侍女》的故事。”
她們一邊說笑一邊連忙趕去下個課室上課,等到了課室坐下來后,黎瑩忽然想起一茬,小聲問道:“對了,在研究會辦起來之后,我們是不是就可以運作上千金圓的資金了?讓我來,我想學一下后勤!”
“用上千金圓學后勤,皇室都沒你這么大手筆。”琴悅詩沒好氣說道:“而且肯定沒上千金圓,估摸著可能也就六七百吧。“
“怎么才六七百?你們琴家不就給了一千嗎?”
“誰說我們琴家要給的?”
“你說的話!你不給的話,那賬本上——”
“只有水云和干部才有資格翻閱賬本,而干部就是我們幾個,我們琴家就算沒給錢也不會有其他人知道。”琴悅詩老神在在地說道:“而且研究會一開始根本不需要多少錢,把錢放在學院里簡直是浪費。”
“那這次募資到底是怎么回事?”
“琴家的錢如數奉還,借來的錢三七分賬。”
“明明是水云借來的錢,怎么她才只有七?”
“錯了,水云拿到的是三成,另外七成全部交給我們琴家來運作。”琴悅詩說道:“就算是三成借款,也足以運作研究會一段時間了。另外七成還不如放在我們琴家增值,等到有需要的時候再還給水云就是了。”
“水云!”黎瑩一臉擔心地牽住明水云的手:“你看看這琴家兄妹的丑惡嘴臉!這樣下去不行,她們這是要架空你啊!你不能相信她,不如將錢給我,我也會經商買賣增值資產…”
明水云苦笑道:“我也不會商業上的事,只能相信詩姐她們了。”
眼睜睜看著一大筆錢流過去,而自己連一點油水都蹭不到,黎瑩不禁一臉遺憾,不過她很快就振作起來:“詩姐詩姐,你又要學習又要演武,肯定沒時間做買賣吧?讓我來,我不學習也不修煉,賺錢這種苦活累活交給我來干就好了!”
“當然不是我來負責,這筆錢會由我哥來運作。”
“琴老師?但他也不能出校門,而且他平時也沒空吧?”
“不是琴樂陰。”琴悅詩搖搖頭:“或許你們誤會了,雖然大哥是琴家家主,在玄燭郡的時候,許多生意也是他談下來的,但若是涉及具體的商業操作,談及到一分一毫的利潤談判,這些事并不是由大哥負責。”
“在琴家,最擅長增值資產的人,是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