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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之下的玄燭郡,正在進入徹底無序的狂歡。熊熊燃燒的房屋,越想越氣的平民,以及慌亂殘忍的銀血貴族,都在令這場火焰派對更加白熱化!
毫無疑問的是,在此時此刻,整個玄燭郡最為閃耀的舞臺,就是海角門火焰廢墟后方的這片空地——
望海公府的供奉,登峰造極境武者,鐵先生!
決戰!
五大商會荊家家主,銀血會現任會長,荊正威!
無論從任何角度來說,這都是一場值得后世探討研究無數年的史詩級戰斗。倘若以后荊正威和鐵先生進入某些抽卡游戲的卡池里,僅僅憑這場戰斗,就足以他們組成一生之敵的CP了!
然而率先發難的,赫然是手持凈魂邪魔之劍的荊正威!
他發動凌虛戰法沖了上去!
他發動幻象外衣模糊自身!
他在凝聚光爆,似乎要發大招!
然后——
“鐵先生,食大便啦!”
樂語一劍劃破自己的褲子,掏出綁在小腿上的短管霰彈銃!
荊正威的許多習慣做法,樂語幾乎全部摒棄了,但唯獨這一項他留了下來——在小腿處綁定一把已經上膛的雙彈短管霰彈銃,在必要時候可以扭轉乾坤!
就像他當初能反殺樂語。
樂語現在也能一銃崩掉鐵先生!
然而面對樂語掏出來的黑又粗的短銃,鐵先生非但沒有閃躲,反而是迎上銃口!
只聽得一聲巨響,什么事都沒發生。
因為第一顆子彈是空包彈,是樂語專門用來嚇唬人的,上次就在荊家將荊正風嚇得快要尿出來。
雖然有點遺憾沒能用空包彈嚇出鐵先生的閃避,但樂語也早有預料。
登峰造極境武者的精神直感已經達到匪夷所思的程度,哪怕飛花武者在數百米外瞄準他們,他們也可以敏銳察覺到對自己造成傷害的來源。
并非是‘察覺殺機’,而是借助精神力擴大自己的感官分析能力。普通人有時候也會有類似情況,譬如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卻知道該怎么走,譬如接觸一臺從未玩過的游戲機卻知道該怎么用…這并非是‘前世今生’的異能,而是情報搜集能力的體現。
人的聽覺、視覺、嗅覺、味覺…各種感官都極其強大,只是因為存在太多冗余信息,所以無法將其發揮至淋漓盡致,而所謂的直覺,便是自己在潛意識里將有效信息進行綜合分析而得出的結果。
武者能提前閃避子彈,就是通過精神力強化這個直覺而呈現的效果。
只是鐵先生在依靠直覺判斷霰彈銃第一顆子彈是空包彈之后,居然就毫無顧慮沖殺過來,這份膽氣和魄力讓樂語感動得想給他留個全尸。
但顯然是不可以的。
就讓我用霰彈銃來終止你的大殺特殺吧!
就在雙方只剩下兩三步的距離,鐵先生進入霰彈銃殺傷效果最大化的射程,樂語扣下扳機的瞬間,鐵先生忽然‘啐’了一口,吐了一口血沫。
一口正在閃閃發光的血沫。
既然鐵先生能制造出華麗的繁花血景,他自然也能在自己的血沫里注入光爆!
只聽得連續鐺砰兩聲,那一口血沫準確命中霰彈銃的銃口,其威能之大直接打得銃口偏移,緊著霰彈銃爆發,十幾顆綻放的圓鉛彈幾乎都落了個空,只有一兩顆擦傷了鐵先生的身體!
樂語當機立斷將沒有彈藥的霰彈銃砸過去,右手直接長劍一捅,左手狠狠一劃,揮出遠距離爪型光爆——
無相戰法·魔手!
“嗬…”鐵先生如同老虎般長長哈氣,直接頭一歪躲過砸過來的霰彈銃,右手像是撇開發絲般輕輕撥向爪型光爆,直接將光爆撥散。
至于樂語幾乎要捅入自己身體的凈魂邪魔之劍,他伸出左手,極其調皮地往劍身上一彈!
震蕩的動能沿著劍身傳遞到樂語身上,瞬間將凈魂邪魔之劍震開來。若不是樂語有冰血體質近乎免疫暈眩,不然光是這陣突如其來的震蕩,就足以將他的劍脫手!
鐵先生得勢不饒人搶步入懷,右拳光爆重錘,左手如鷹爪擒向樂語持劍的右手腕——
他想奪劍!
樂語突然福至心靈,瞬間平地一字馬垂直下降,躲開了鐵先生的攻勢。盜墓 雖然武者身體更為柔韌,但荊正威平常顯然沒有練一字馬,畢竟他女裝也用不上。
因此樂語聽到自己胯下發出近乎崩裂的聲音。
還好免疫疼痛了,不慌。
他瞬間向鐵先生的下盤揮劍,鐵先生只能原地跳起來,準備給他一記狠狠的草鞋暴踩。
不過樂語在這電光火石間直接懶驢打滾,翻到旁邊迅速站起來,順手又朝著鐵先生打出一記神槍,拉開雙方之間的距離!
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輸出二百五,說得就是樂語。
在這短短數秒的戰斗里,樂語只給鐵先生造成輕微損傷,而他的損失卻過于沉重:不僅僅是霰彈銃這張底牌沒了,更重要是,他完全暴露了自己的實力。
鐵先生剛才敢這么囂張奪劍,顯然是已經看出他完全不會劍法。雖然樂語就算不用劍也有融會貫通境的戰力,但他的對手可是鐵先生。
經過這輪交鋒,樂語徹底意識到,像鐵先生這種正值壯年的登峰造極境,哪怕只用技巧,都足以打得樂語嚶嚶嚶。
他跟鐵先生的差距,幾乎是省級乒乓球運動員與奧運會乒乓球運動員的差別——你反手無力,正手不精,腳步松散,反應遲鈍,沒一個動作像樣的,就你這樣還想和我同臺競技!?
但樂語依舊一副勝算在握的模樣。
“怎么,害怕了?”鐵先生擦了擦嘴角的血沫:“就算是拿著神兵,但終究只是一個躲在幕后的懦夫弱者,又怎么可能有資格跟我一戰?”
“有一說一,確實。”樂語點點頭:“我是打不過你。”
“但…我也不需要打得過你。”
“沒有劍,沒有鞘,身上還多處銃傷,而且口吐血沫…我根本不需要跟你打,直接走就是了。你要是敢繼續追殺我,我都不用動手,你自己就會累死自己了。”
樂語一邊說話一邊后退:“我剛才只是想試試能不能越級殺敵罷了…既然鐵先生給我上了一課,那我現在也該下課了。你如果非要繼續追過來給我送人頭,那我也愿意笑納;如果你不追,呵呵,那你今晚養好傷就得趕緊跑了,不然明天天一亮,就是你的死期。”
樂語也懶得跟鐵先生虛與委蛇,干脆利落表明自己的態度:你追過來,你死定了,你不追,就遲一點死——至于我之后不會報復這種事,我連說的懶得說。
小人報仇從早到晚,明天等我聯絡好白夜的人,馬上將你銃斃在小巷子里。
“走?”
鐵先生撕下衣服的布料,當場包扎傷勢,臉色露出嘲諷的笑容:“你以為你跑的了?”
“難道你還有幫手——”
就在樂語后退說話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后面勁風來襲,幾乎是下意識左手荒咬回擊!
與此同時,左右兩方都響起‘咻咻’的聲音,樂語察覺到自己正在被瞄準,但也只能盡量挪移身子無法徹底躲閃!
“啊!”
“他打死了阿虎!”
“大家快上啊!”
樂語轉過頭,看見一個拿著棍子的男人被他一記荒咬光爆打飛,與此同時,另外一側還有一個拿著砍刀的青年在沖過來偷襲他。
樂語直接一劍打飛砍刀,然后迅速抓住他的脖子挾持到自己身前,一邊后退一邊大聲喝道:“你們——”
雖然樂語已經在閃避,但同時有幾塊石頭砸過來,樂語腦袋依舊挨了一下硬的,一絲鮮血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快點放開風哥!”
“他只有一個人,大家不要怕!”
“快點殺了他!他就是銀血會會長!”
樂語環視一周。
海角門附近的房屋都已經變成熊熊燃燒的火海,許多衣著襤褸的青年平民圍在附近,他們有的拿著棍子,有的拿著鋤頭,有的拿著草叉,有的拿著凳子,甚至有的干脆就拿起地上的石頭當投擲兵。
他們躲在燃燒的房屋旁邊,懷里揣著可能是放火之前搶來的東西,或許是布料,或許是食物。
在樂語與鐵先生交鋒的時候,他們已經從海角門的崩塌中清醒過來,紛紛拿起武器包圍了這片空地,將所有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他們直勾勾地盯著樂語。
瞳孔里映照著旁邊燃燒房屋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