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浪濤濤,江風咆哮 人在自然力面前有時顯得極其蒼白無力。
游艇上的幾個人剛落水,又是一個巨浪襲來,把本來還在一起的一群人卷得七零八落。
時間暫時回到不久前剛上船時,夏蟲蟲忽然問許向陽,“許叔叔,游艇沒配有救生衣嗎?”
“有啊。”
“給我們三個可愛的寶寶一人來一件。”
冷甜甜笑了:“你家有游泳池你還不會游泳?”
夏蟲蟲朝甜甜面紅耳赤、毫無底氣地辯解:“誰說的,就算學了,多一層保障也是好的。”
“只有兩件。”許向陽略顯尷尬地回應蟲蟲。按照要求,他游艇上的配備是不足的。
冷圓圓撇撇小嘴,不以為然說:“我會游泳,蟲蟲和甜甜穿上就行了。再說了,這大江上風平浪靜的,哪里那么容易出事?”
于是最終穿上救生衣的就是夏蟲蟲和冷甜甜。
其實夏蟲蟲還真沒學游泳。
鑒于夏鵬飛在高壓學習下對經商、美術、音樂等極度反感,夏正陽譚若梅對夏蟲蟲就反其道而行之,從一個極端滑向了另一個極端。
對蟲蟲完全是粗放式管理。
一切都以蟲蟲的興趣為轉移,蟲蟲想做什么,就讓他做什么。
而事實上蟲蟲在認識冷圓圓之前是對什么也不感興趣,空有一副好皮囊和機靈模樣,卻是一無所長。
起初這兩口子還是想讓蟲蟲學點什么的。
夏正陽自然最關心蟲蟲身體的柔韌度和抗打擊力,他想讓蟲蟲練拳擊練籃球足球練搏擊練柔道,蟲蟲怕嬌嫩的肌膚遭罪!
譚若梅讓蟲蟲學美術學書法學英語學經商,他嫌乏味;
夏正陽想教蟲蟲學游泳,他又嫌累。
譚若梅想讓蟲蟲學舞蹈練鋼琴,蟲蟲感覺也不對味。
言而總之,人世間一切文的武的娛樂性的技能,他通通不感興趣。
直到有一天一個水靈靈的小女娃出現在他面前了,一夜之間蟲蟲就轉性了,脫胎換骨成了勵志型小朋友。
為了小女娃,原本對學習極度排斥的他,也能欣然從事學習了。
他的一切拿得出手的技能都是認識冷圓圓之后才獲得的,凡是冷圓圓熱衷學習的,他也積極參與。
為的是能博得小圓圓對他的另眼相看;更為的是能獲得跟冷圓圓并駕齊驅的能力。
鏡頭再回到風起浪涌、薄暮迫近的江面。
先說游艇的老板許向陽。
落水后,被風浪摧殘得七葷八素的他立刻本能地舒展手腳,在江邊長大的他,三歲時就會游泳了。
但此時的他穿了鞋子和衣服,在水中,那身體就跟灌了鉛一樣沉重,手腳完全施展不開來,他游得很苦。
浪大風猛的時候,他猛嗆了幾口水,耳朵里也進了水,眼睛被江水弄得生疼!就像是有千萬粒細沙落入了眼中。
迷糊間,許向陽撞上了一個堅硬物體,他粗糙的爪子終于抓到了船體。
借助船的支撐,許向陽抖了抖耳朵里的江水,舉目四望,突然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額滴個列祖列宗!怕不是要出人命吧!
許向陽差點嚇尿。
游客中有兩個人沒穿救身衣!一個是曾有德,一個是冷圓圓。
冷圓圓可是金主,身價不菲,萬一有個…后果不堪設想。
許向陽慌了,心臟似乎提到了嗓子眼,手腳忙乎起來,一邊扒拉著水一邊扯著黃牛嗓子猛喊:“圓圓,圓圓,圓圓…”
圓圓沒有回答她,回答他的是巨大的風聲和肆虐的濤聲。
忽然看見霧氣氤氳的水面冒出一個人頭,有兩只爪子在水面上亂晃,接著是公鴨嗓子高喊“救命,救命啊…”,是曾有德。
這貨,牛高馬大的壯漢一枚竟然不會游泳!
救人是就近原則,眼見那貨人頭已經沒入水中,許向陽已經顧不上三寶了,立刻快速朝曾有德游去。
此前,許向陽已經把鞋子踢掉,身體的重負有所減輕,可滑起水來還是費力。
這時的游艇已經進入賈蓬山市的境內。
天色已經越來越暗,如果不搶在最后一絲天光前把人救上來,這趟賈蓬山市之行就要成為他一生中最大的悲劇和抹不去的陰影。
想著想著,許向陽忍不住加快了扒拉的頻率。
再說夏蟲蟲,就算是穿了救身衣,浪頭強大的勁力也把他一下子卷到了浪尖,然后狠狠地拋到老遠。
“圓圓,圓圓你在哪里?”夏蟲蟲一刻也沒忘記他親密的小伙伴和救命恩人。
“圓圓,你在哪里?”另一個尖細的嗓音響起來了。夏蟲蟲直起身子看,見冷甜甜的細爪劃拉著水,游了過來。
“甜甜你看到圓圓沒有?”
“蟲蟲你看到圓圓沒有?”
兩個小寶寶異口同聲地問對方。
“圓圓會不會丟失了游泳的技能?”夏蟲蟲突然想起圓圓做腦手術后喪失了繪畫的技能,莫不是連游泳的技能也喪失了?
“啊?我怎么會沒想到!圓圓圓圓圓圓…”冷甜甜慌了,她有一種預感,感覺圓圓有相當大的可能喪失了游泳技能。
夏蟲蟲急得差點要哭起來,圓圓就是他的命,如果圓圓有個閃失,他根本活不去。
同樣,對冷甜甜來說,冷圓圓同樣重要。冷圓圓就是她生命中的七彩光環,是她生命中的陽光空氣和水,她同樣離不開冷圓圓。
眼看一張烏漆馬黑的大幕即將罩下,夏蟲蟲和冷甜甜發瘋似地到找圓圓。
蟲蟲的眼淚如泉水般涌出:“圓圓,你別嚇我啊,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