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殺無解!”
“嘻嘻,再來一局。”
明晃晃的燈光照著兩位素手拈棋的女人。
林婉如放下棋子,伸個懶腰打著呵欠,請求休戰,“若梅,我想休息了,我有點困了。”
“再下一局。”譚若梅怕林婉如精力太好會去刷手機,萬一刷到小圓圓的信息就不妙了。
“我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明明還睜得很大很迷人。”
“我暫時只喜歡帥哥。”
“你不喜歡絲雨、圓圓和甜甜?”
“…就一局…”
下完棋后,譚若梅又提了一個罕見的要求,“婉如,我一個人睡覺有點害怕。”
“夏正陽不在家時,你不是一個人睡?”
“家里我不怕。”
“你這人臭毛病怎么那么多?”
“婉如,你的心腸最好了。你不會不管我的對吧?”
“得得得,受不了你!”
譚若梅又得逞了。
洗漱完畢,躺上床時,林婉如習慣性地拿出手機,被譚若梅一把奪過,“刷手機對視力不好,還有輻射傷身體。”
“你個譚若梅連我刷手機你也要管,信不信我一腳踹你下去?”
“精神還這么好,陪我聊一會兒天。”
于是譚若梅開始打開話匣子,天南海北地神侃起來。
從浪漫純粹的青春校園侃到波譎云詭的都市職場。
侃學習,聊生意,談生活,直到聽到林婉如均勻的呼吸聲,譚若梅才沉沉睡去。
譚若梅這一款事業型女強人絕對是非典型性女強人類型。
有著一流的經濟頭腦,又經管著偌大的產業。
照理說,這種女性都是由內而外的霸道女總風格。
應該在公司里習慣于逞強施威,在家里也頤氣指使,指手劃腳才對。
可她偏偏就不是這樣!
雖然有時喜歡故意打擊夏鵬飛的信心,但是對夏鵬飛、夏蟲蟲和夏正陽的要求,卻總是不折不扣地遵照執行。
大兒子夏鵬飛讓她千方百計封鎖小圓圓出事的消息。
她還真就使出了空前絕后的難纏功夫,每天纏住林婉如下棋、聊天,甚至讓林婉如教她打沙袋。
總之,不讓林婉如有看電視、耍手機、出門逛街的時間和精力。
于是,滿世界都知道了小圓圓的消息,可作為親娘的林婉如卻還蒙在鼓里。
下午,雪下得很大,GN市的氣溫下降了好幾度。
獵鱷突擊隊還在南郊幸福小區附近蹲點守候金光。
守候的間歇,夏正陽查看了一下消息,當看到“五歲小姑娘救同伴成植物人系誤診,目前身體各工項能力正在加速恢復中”的消息時,這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淚來。
冷翔的孩子總算保住了!
“夏隊,目標出現,你的三點鐘方向,目標出現。”
聽到對講機呼叫,冷翔借助望遠鏡,發現一名身穿黑色皮大衣、身材槐梧的壯漢就在一處巷道拐角處。
這人就是鬼屋的一名男鬼扮演者,名叫金光,陽靜每次就是從他手中獲取違禁藥品。
“各隊員注意,立即實施抓捕,盡量留活口。”夏正陽立即組織人員進行抓捕。他一面指揮,一面向目標靠近。
“啊——啊——”突擊隊在沒有開槍的情況下金光竟大叫兩聲,突然倒地。
夏正陽感覺不妙,推測一定有人買通J擊手對金光下手,其殺人滅口意圖相當明顯,是想讓警方和獵鱷隊斷了金光這條線索。
“附近有J擊手,各隊員注意安全!”
“0105、0106去檢查金光,其余人員隨我包圍商貿大樓。”夏正陽估計J擊手站在商貿大樓的某處窗口射擊的可能性較大。
夏正陽對地點的判斷很精準,但他絕對想不到,這位J擊手竟是一位年輕漂亮看起來還相當溫柔的女J擊手。
這位J擊戴著墨鏡和假胡子,穿一身長款黑色羽絨服,戴著手套射死金光后,就大大方方把J擊槍交給一位到處亂跑的小男孩子,學男聲粗聲粗氣地說,“小朋友,送你一把玩具槍。”
“真的?那謝謝叔叔!”小男孩子是沒什么判斷力的,開心把家伙拿在手里,興致勃勃地把玩著。
J擊手趁人不注意時悄悄溜進男士衛生間,取下墨鏡、胡子和頭上的男士假發,全部付之一炬。
身上的裝備快速蛻下翻面,黑色羽絨服變成了紅色,再換上高跟鞋,拎上小包,將腳上的高檔男士皮鞋放在引人注目的地方。
“呵,這里還有一雙皮鞋。”皮鞋很快就被一個老太婆撿走。
所有的證據都消失了后,女J擊手才趁人不注意溜出了衛生間,隨著大批人流到了商貿大樓的門口。
夏正陽只略看了一眼她,卻并沒有攔下她。
“波兒,走,我們回去了。你手里是什么?”
“一位叔叔給我的玩具槍?”
“怎么這么像真的?別人的東西不能亂拿。”
“我讓你給我買槍你不買,有叔叔送我還不好嗎?”
小男孩子的媽媽買好東西,帶孩子下樓。在大門口被攔住了。
見幾個全副武裝的人員氣勢洶洶地地圍過來,小男孩子當時就嚇哭了,“你們要干什么?”
夏正陽拿過小男孩子手中的槍問:“小朋友,這是誰給你的槍?”
“一位穿黑衣服的叔叔。”
“長什么樣子?”
“戴一副墨鏡,還有…還有胡子。”
夏正陽根據小男孩提供的線索全力搜查大樓,一無所獲。
小圓圓經過充足的睡眠,終于睜開了眼。見床四周全是熟悉的面孔,
“睜眼了睜眼了,哇,好開心,看到你又睜眼了。圓圓。”不管小圓圓意識的強弱,不管小圓的睜眼是有意還是無意,從住院以來,每天小圓圓一睜眼,第一個和小圓圓說話的必然是夏蟲蟲。
小圓圓的視線掠過夏蟲蟲,在一旁找到了冷絲雨安靜微笑的臉,然后是夏鵬飛溫潤的眸子,最后是小甜甜快笑沒了的眼睛。
哇哇哇哇哇 圓圓突如其來的放聲大哭讓所有人猝不及防。
她哭得很張揚,淚水如泉水涌出,聲音驚天動地。
絲雨好生心疼,想上前勸圓圓,被夏鵬飛拉住。“讓她哭個夠。她憋著心事的,她需要一個釋放的渠道。”
夏蟲蟲和冷甜甜一見冷圓圓開工了,也不甘落后,于是,獨奏變成了三重奏。
哇哇哇哇哇嗚嗚嗚嗚嗚嗷嗷嗷嗷嗷哇哇哇哇哇嗚嗚嗚嗚嗚嗷嗷嗷嗷嗷 小圓圓想起了自己最強大最帥氣最善良最溫柔的戰神爸爸了。
現在,她知道,他再也回不來了。
她多少次在惡夢中驚醒,每一個夢都與爸爸受傷或者犧牲有關。
她一直生活在害怕失去爸爸的恐懼中,她想知道真相,又害怕知道真相。
明明知道姐姐和媽媽是在搪塞自己,可自己還是希望能有奇跡出現。
小圓圓何其機靈,她怎么會不知道絲雨有意無意的暗示。
當她看到大街上一只狗被巨輪無情碾碎,冷絲雨告訴她生命就是這么脆弱,稍有不慎就會與這個多彩的世界說再見…
她便知道,姐姐的生命教育決非偶然。
她一直在等待真相,可又在逃避真相。
她不停地學習,學習,再學習,掙錢,掙錢,不停地掙錢,除了想改變個人和家族命運,也為了轉移對戰神爸爸的注意力。
“爸爸——”小圓圓聲嘶力竭地哭喊著。
“圓圓,往后,我的爸爸就是你的爸爸。你還有我們,我們都疼你,都寵你。”夏蟲蟲含著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