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寶刀砍刀身上疼!
明擺著溫浪不怕武王的眼刀,更不怕激怒武王。
曾經入不了武王眼的溫浪狗仗人勢,竟又抖起來了。
武王轉身負氣而走,臉色陰沉得可怕,顧嫻一路小跑追著武王,她不知為何要追,只是本能不愿被武王撇下。
有道是冤家路窄,武王同太子正好撞上。
李湛滿面紅光,氣色即好,眼角眉梢透著讓人看過都覺得輕松的愉悅,他正小心翼翼扶著溫暖緩慢前行,在溫暖耳邊小聲說著:“橫豎都遲到了,咱們走慢一點。
年輕的李湛天亮時又來了一次,溫暖沒好氣的翻了眼皮,“遲到怪誰?我都說了不要 “怪我,怪我。”
李湛小意溫柔,主動承認錯誤,卻又死不悔改,“小暖那么美,是個男人都忍不不住啊。”
溫暖順勢掐了李湛一把,嬌艷臉龐不自覺多了一抹緋紅,男女打架這事有點好玩哦。
顧嫻覺得心頭被重重的刺了一箭,溫暖同李湛的幸福和諧讓她格外難堪。
為何,上輩子李湛不曾似對溫暖一般對她?
洞房時,李湛不是體弱得無法草草結束,甚至還宣召了太醫診治,鬧得宮里宮外紛紛議論,太子妃癡纏,太子身體不好,命不久矣。
她真真有苦難言。
是了,那時候李湛是裝病,裝著虛弱,連房事都有心無力,以此麻痹武王,降低武王的戒心,認為太子生不出兒子。
武王的確上當了,一直認為太子不得長壽。
可李湛為何不對她說呢?
連她都騙過了!
李湛根本就沒把她放在心上,沒把她當妻子!
今生,李湛不僅不用裝病,還將溫暖捧到手心上,顧嫻緩緩低頭,輸了,她又輸了。
執意報復李湛,最后將她新得來的這輩子弄得一團亂。
到底是她怨恨李湛風流好色,不把她當作妻子,還是恨李湛不夠愛她?
“皇叔。”李湛笑呵呵看著武王,“您這就出宮去了?孤還沒給皇叔行家禮呢。”
武王眸色陰沉,如冰一般冰冷,如劍鋒利,“太子殿下千萬保重身子,別被美色掏空了,以后太子殿下給本王行禮的機會還很多。”
武王明白上輩子被李湛同隆承帝戲耍了,被病弱無能的李湛騙得團團轉,李湛不僅沒病,他健康得很,而且李湛并不平庸。
“以后的事,誰說得準,不過今日,敘完家禮之后,皇叔同皇嬸還得對太子妃行君臣之禮,皇嬸最重規矩,總不好不給太子妃磕頭啊。”
李湛慢悠悠說道,“外面都傳皇叔有不臣之心,皇嬸也是因為想強壓孤一頭,做孤長輩這才嫁給皇叔的。”
“無稽之談,太子竟相信了荒謬的無稽之談,太子該自信一點。”
武王陰測測否定并握住顧嫻的胳膊,示意他們很恩愛,顧嫻沒半點被寵溺幸福的感覺,武王手上傳來的冷意凍住顧嫻的心。
李湛害她。
武王太多疑了,聽到這些話又該懷疑顧嫻的真心。
“皇叔教訓得是,孤是該多些自信,自信皇叔在孤面前稱臣。”李湛笑道:“皇叔看起來很忙,孤不耽擱皇叔正事,你們在此磕頭就行。”
“你說什么?向你磕頭?”武王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李湛繼續道:“為破不和傳言,為表示皇叔對孤的忠誠以及臣服,為證明皇嬸不是為孤才嫁給皇叔,皇嬸對你說真愛,拋下身份,娘家,不計較皇叔比她大上一輪的年紀,你們也該向孤同太子妃磕頭的。
孤本想免了皇叔同皇嬸的禮,皇叔既然勸孤自信點,孤肯聽好的諫言。”
李湛向后招手,太監們迅速上前,抬著太子轎子,以隆承帝對太子的信任,給予太子宮中乘坐全副車架行走的資格。
方才李湛陪著溫暖步行只是逛逛皇宮,彼此說話方便親近。
李湛享受攙扶媳婦嬌妻的樂趣。
先將溫暖扶在轎椅上,李湛隨后上去,轎椅寬闊坐兩人綽綽有余,太監高喊:“起。”
抬著轎椅的太監們一起用力抬起太子同太子妃,生生比武王高出一個頭去,李湛一手扶著椅子扶手,一手攬溫暖的腰兒,“磕頭吧,皇叔,你忙,孤也忙。”
武王面色鐵青,轉而紅得猶如噴血,牙齒縫擠出兩個字:“做夢!”
上輩子,他都不曾給李湛磕頭,從來沒有過,李湛登基時,他都是坐著受了李湛的大禮,是他將玉璽賜給跪倒的李湛。
武王大步揚長而去,這一次走得飛快,再不敢回頭警告李湛了。
顧嫻又被拋下了。
“不出意外,武王有不臣之心啊。”李湛輕聲說道;“小暖,聽話到沒?他讓爺做夢,你在爺身邊,爺不用做夢,也是啥都有。”
溫暖笑得肚子疼,武王攤上李湛這個對手,上輩子好歹敗得有點英雄氣,這輩子武王能生生被李湛氣死。
“將今日的事記下來,錄在太子起居注上。”溫暖惦記著李湛身后的名聲。
“遵命,太子妃。”
隨侍的太監應道,回去就同派在東宮的史官們說。
溫暖如今能做得事已是不多,李湛有心將外面的紛爭都隔絕在她身外,一直很努力的寵著她,哄著她。
溫暖索性只吃瓜,同看客們交流。
“武王妃。”
溫暖拍掉李湛的爪子,別以為她看不出李湛悄悄占自己便宜,“顧嫻…你最好看盡武王,他最近住在外面的日子比較多,你們可是在新婚期,男人的心在沒在你身上,你最是清楚才是。這話本不該我提醒你,你就當我嫁了人后突然心軟了。
你是有大機緣的,見你被蒙在鼓里,過得如同寡婦似的,有不少人都是于心不忍。”
不是于心不忍,顧嫻蠢死也沒人同情,我們只想看戲吃瓜。
對,對,就愛看顧嫻同齊柔撕逼了,暖寶寶可要現場轉播啊。
大瓜已經不多了,能吃一塊是一塊。
顧嫻猛然抬頭望盡溫暖的眼里,從心底泛起涼意,穩住搖晃的身體,咬著蒼白的嘴唇,“我…我知道了。”
她踉踉蹌蹌離去時,聽到李湛小聲說:“提醒她做甚?你的好意,未必能讓她感激,就算要看她熱鬧,也該過上兩個月,等孩子生出來后,才是真熱鬧。”
溫暖笑道:“我見不得她得意,生了兒子,她得不到想要的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