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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以忠臣的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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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上,寂靜無聲,站出來的朝臣好幾位,紫袍重臣都親自下場了。

  文臣之前,蘇首輔雖是沉默,面色卻很是凜然,不夠高大的身軀硬頂著來自龍椅上皇帝的壓力。

  武勛自是以武王為首,武王單膝跪地,高揚頭同隆承帝目光對視,兩人無聲對抗。

  隆承帝居高,依舊無法壓下站在臣位上的武王。

  無形中,龍嘯虎吟,互相撕咬爭奪。

  宗室王爺,連同皇子都不敢吭聲,剛剛過繼給惠妃的皇長子垂頭喪氣,在魏王的充足證據之下,皇長子已崩潰,代替皇長子妃認罪。

  用稚童的心頭血提煉丹藥延續壽命,已是深深震動整個朝野,任何還有良心,讀過圣賢書的人對此都是斥責的。

  當時,京兆府尹闡明案情,又有魏王通過錦衣衛拿到的證據在,皇長子妃罪無可恕,可就在刑部尚書請隆承帝為皇長子妃定罪,廢除皇長子妃封號,追究皇長子連帶責任時。

  案情峰回路轉。

  皇長子妃的娘家人喊冤,說是丹藥是為陛下煉制的。

  還給出極為充分的證據,于是武王出面,懇請隆承帝自證清白。

  隆承帝氣得滿臉通紅,可是極少有大臣站住來斥責武王犯上,到是有文臣勸解,隆承帝下罪己詔,承認罪責。

  隆承帝召溫暖上朝作證,畢竟最先發現用稚童煉丹的人是溫暖。

  當溫暖穿著鎧甲,紅披風走進金鑾殿時,朝臣們已經爭吵過一波了,都在續力等待決定勝負的決戰。

  魏王依舊唇邊帶笑,不過溫暖看到他捏著扇子的手也是繃緊的,雖然早有預料,只是他沒想到武王能攪動這么大的風波出來。

  蘇首輔沒有親自下場,他多年培養的黨羽明著為隆承帝辯解,實則逼隆承帝下罪己詔。

  蘇首輔同武王沒有合謀,彼此有了默契,隆承帝被逼無奈下罪己詔后,他們兩個奪取最大的戰果。

  “臣女溫暖拜見陛下。”

  溫暖單膝跪地,披風自然而然垂于地上,“陛下相召,不知讓臣女斬誰人頭顱?”

  朝臣:“…”

  再冷靜的蘇首輔都覺得脖子有點僵硬,無比慎重看著溫暖。

  一身戎裝的少女英氣逼人,出落得極是好看的,尋常女孩子穿紅或是盔甲只為凸顯英氣,但溫暖不需要,她就算是穿著素服一樣有出手見血的威懾力。

  穿戴盔甲后,她更讓人膽寒。

  蘇首輔瞇了瞇眼兒,許是溫暖比溫浪還難對付。

  溫暖氣勢內斂,看似不如溫浪,但蘇首輔寧可面對如今恨不得殺人的溫浪,也不愿意面對溫大姑娘。

  兇悍,談笑殺人更覺兇。

  隆承帝煩躁的心安定了幾分,笑道:“朕若是讓你殺武王呢?”

  “雖然難了點,但一個時辰內,臣必拿得下武王。”

  “可惜了,看不到你的功夫,朕怎舍得傷害皇弟。”

  隆承帝扶著龍椅扶手,緊繃的身體松緩,“朕叫你來不是殺人,皇長子妃用稚童血煉制丹藥的事,是你第一個看穿的?”

  “回皇上,我當時只是追拐賣幼童的拐子,隨后魏王介入,帶著錦衣衛找到拐子,調查后才發現稚童的尸體,皇長子妃的人拿人血煉丹,所有證據都能證明皇長子妃就是幕后真兇。”

  溫暖瞄了一眼皇長子,“他們不肯認罪?”

  “不,武王叔又擺出證據,說是皇長子妃就是個背黑鍋的,她煉丹只為父皇延壽。”

  魏王冷笑道:“太醫也說過,父皇最近龍體好轉,武王叔以及蘇首輔推測是父皇服用了丹藥的原因,爺方才已經大戰一場。”

  “看樣子,魏王殿下沒贏?”

  “哼。”

  魏王不屑道:“同一群各懷鬼胎的傻子吵架,吵贏了也只是證明比傻子高明罷了。”

  武王:“…”

  又被魏王暗諷傻子了,魏王那張嘴真是意料之外的毒!

  武王前世領教得次數不多,畢竟他活著的時,乾元帝病弱無比,很少舌戰的。

  “難道武王殿下同滿朝文武不愿意見到陛下龍體康健?”

  溫暖反問:“皇上龍體好,你們不高興?難怪皇上今日很生氣,明擺著你們有不臣之心,武王殿下,皇上對你不薄,無論是爵位,還是權柄,都給到了為臣的極致。

  陛下托付蘇首輔朝政,對你恩寵有加,明知你門生故吏不少,他們以你馬首是瞻,可陛下總是說,他相信你,你就是如此回報信任你的主上?”

  “溫大姑娘怎知陛下說過信老夫?”

  蘇首輔聲音沉穩,不慌不亂,“為臣盼著陛下長壽,然長壽不是…不是用無辜稚童的命換來,老夫除了是陛下臣子之外,也是圣人弟子,圣人言,民貴君輕,臣等觸怒圣顏,為得是江山社稷,為民心安定,為國運昌盛。

  若是一味逢迎陛下,如同令尊一般,不知規勸陛下,朝廷必亂,天下不安。老夫輔佐三代帝王,不敢辜負上兩位先帝的托付。”

  魏王無奈攤手,“明白了?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自詡正義忠誠的人,還是父皇不夠狠戾,太過信任縱容他們,一個個都當作正義之人,一個個明明逼父皇下罪己詔,無視君父,還弄得很正義,還敢說忠臣。”

  “也是,真要是忠臣的話,陛下心心念念就是接回安陽長公主,可朝臣武勛中沒幾個聽陛下的命令。”

  溫暖抬手堵住武王,“若是武王殿下想國運昌盛,想著洗刷恥辱,想祖宗面上有光,陛下下令出兵那日,武王殿下乖乖聽命?”

  武王道:“現在議論得是丹藥案子,同出兵北蠻何干?”

  “你們不是忠于社稷,忠于皇上,我是問殿下敢不敢,若不是忠臣,你們又有何面目逼陛下?”

  溫暖環顧眾人,輕笑道:“沒有忠臣的名兒,你們以為皇上能準許你們在此地吵吵鬧鬧?真當大殿門口的御前侍衛都是木頭!當近衛們的刀都生銹了,砍不斷亂臣賊子的脖子?”

  武王眸光慎重,竟被溫暖所震懾。

  “要不試一試武王殿下能不成走出金鑾殿?”

  溫暖話音剛落,溫浪將手中的長戟重重的落在地面上,當得一聲,音波蕩漾,朝臣武勛心頭發寒。

  瘋子!

  溫浪是瘋子,溫暖比她爹還瘋!

  隆承帝嘴唇動了動,還沒做好準備同武王翻臉,這兩個瘋子!

  萬一武王忍不住,直接造反,怎么辦?

  他是能把溫浪叫回來…但他不能。

  隆承帝拼命給李湛打眼色,他看好的兒子搖著扇子,自在悠然得很,還站在了溫暖身后。

  尋求溫暖庇護?!

  隆承帝沒這么沒出息的兒子,虧著李湛說一切有他。

  李湛就是這么辦事的?

  “武王殿下不妨摸著心口說一句,和親之恥該不該清洗?北蠻屢次南下,該不該反擊?”

  武王沉默半晌,開口道:“打仗需要銀子…”

  “不用考慮銀子,爺能解決所有軍餉。”魏王冒頭,笑呵呵問道:“兵力也無需皇叔費心,您就說是否贊同出兵,皇叔方才以祖宗社稷逼過父皇下詔認罪。”

  “本王贊同洗刷恥辱,贊同接回安陽長公主。”武王凝重說道:“不過丹藥案…”

  魏王緩緩走到皇長子妃娘家人呈上來尚未服用的丹藥旁,他彎下腰將瓶子撿起來,打開藥瓶倒出一枚丹藥。

  “你們確定這就是人血煉成的丹藥?”

  “是。”

  武王點頭,“你想做什么?”

  “證明父皇是無辜的,爺等武王承諾贊同出兵,可是等了好久了,快急死爺了,還是溫大姑娘厲害,幾句話就說動了武王,說動了一干父皇的忠臣!”

  李湛將丹藥吞服入腹,高聲道:“請國師上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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