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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劫持救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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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暖,我來,我來幫你。”

  溫浪推開門,直接沖進去。

  溫暖同李湛對弈,少女嬌媚,少年俊秀,夕陽之下,室內靜謐,繾綣柔和。

  溫浪大驚失色,完了,完了,他來遲了。

  他看了一眼棋局,呦呵,魏王利用下棋哄他閨女,不可容忍:“小暖先起來,我同王爺對弈。”

  溫暖不擅長下棋,這要是她在京城長大,不至于被魏王套路了去。

  溫浪埋怨自己——當初怎么就相信尹氏說溫柔體弱不好養,得多費心照顧,實在無力照顧溫暖的鬼話呢。

  都是尹氏的女兒,她對小暖真狠心。

  溫浪自己也沒盡到責任,因此他格外想補償溫暖。

  溫暖讓開位置,輕聲提醒:“王爺棋力很深,很厲害的。”

  “小暖這么聰明,我親自教你,你圍棋也會下得很好,以后再同魏王對弈,根本不用魏王讓你…以后小暖不用同魏王下棋。”

  魏王下棋厲害?

  他溫浪是被公主請來的棋圣教出來的,溫浪就沒想過自己會輸給魏王。

  溫浪清空棋盤上的棋子,隨意抓了一把棋子,問道:“單還是雙?”

  “何必猜子先行?溫將軍執黑就是。”李湛坐直身體,戰意明顯。

  他仔細反思過,溫浪對自己防范得嚴,大半的原因在于對自己沒有信心,以為自己只是玩一玩罷了。

  甚至溫浪懷疑他沒保護妻兒的能力,換成他有女兒也不愿意把愛女嫁過去。

  “不用王爺相讓,您猜單雙。”

  “…單。”

  李湛眼底閃過鄭重之色,敬得不是別的,是溫浪對溫暖這份心,此時再有人說,溫浪為了權勢地位就送妻子給靖南侯沒享用,李湛不會再相信了。

  他不過只是對溫暖有點好感,就被溫浪防賊似的。

  溫浪這個人骨子里很驕傲,也很霸道,在意身邊的人。

  溫浪松開手,幾顆棋子落在棋盤上,一個個數過去,溫浪把裝黑棋的盒子推給李湛。

  李湛再沒推脫,落子在棋盤上,溫浪隨之落子,雙方剛開始就交戰激烈,互相爭鋒。

  明明只是下棋,倒是下出一種你死我活的感覺,仿佛他們變成棋子在棋盤上你來我往的交戰。

  溫暖開始還能看得懂,隨著兩人落子越來愈的多,落子越來越快,她放棄去看兩人的棋路。

  她端著茶水走到一旁,寧可眺望庭院不是很好的景色,也不愿意再去看兩個殺紅了眼的人斗牛。

  “在我印象中,下棋是雅事,可他們殺得興起,還不如去外面戰一場。”

  溫暖詢問花娘,“以前你見過這么下棋的人嗎?”

  花娘不舍從棋盤上移開視線,棋逢對手的棋局殊為難得。

  “我從沒見過這么激烈快速的對弈,主子爺同你爹都是圍棋高手,比尋常擅長圍棋的人更高深。”

  “你的意思是我爹同王爺旗鼓相當?”溫暖一直把溫浪當作武夫對待,溫浪單純又簡單,不擅長算計。

  “你爹許是比主子爺在算子上更勝一籌。”

  花娘吃驚溫浪的棋力,緩緩說道:

  “溫浪身上有棋圣的影子,早些年我聽說棋圣收了一個關門弟子,據棋圣說,他這個關門弟子圍棋天分極好,只可惜生于富貴,始終無法專心鉆研圍棋。

  他說,小徒弟下棋只為讓頭腦靈活,用在兵道上。棋圣的話很多人聽過,也相信棋圣不會說謊,不少人好奇的打聽棋圣的小徒弟是哪位勛貴子弟,或是將門之后。”

  “有人猜到是我爹嗎?”

  “沒有。”

  花娘笑著搖頭,“不是今日我親眼見溫浪下棋,若不是同溫浪對弈的人是主子爺,我永遠想不到棋圣念念不忘用圍棋鍛煉征伐之道的人是他,一般的圍棋高手未必能引出溫浪的全部實力。

  溫浪想讓主子爺認輸,可主子爺很強,他們是一對好對手。用不用我給你講講他們的棋路,你看清楚后,有助于棋力增長,比打幾年棋譜都管用。”

  “不看,不是圍棋高手,我在疆場上也不會輸。”

  圍棋不好怎么了?

  還不能領軍?

  她上輩子在重要的戰役中就沒敗北過,下圍棋卻需要李湛讓兩子,三四五六子。

  在疆場上領兵較量,溫暖能把李湛打死。

  “您這么容易就認魏王為主?他有心讓你去北蠻,此行很是兇險,叛徒未必對你就…”

  “呦,小暖擔心我?”

  花娘笑容嫵媚,聲音讓人骨子都酥了,“大可不必怕我見到齊越還能舊情不忘,或是被齊越欺騙,他對我未必留手,我難道就會饒了他?

  不提我同他的私人恩怨,北蠻同中原可不是兄弟之邦,你死我活的對手,北蠻人兇殘一度以中原人為食物,我雖然出身青樓,身子臟了,心也黑,可我記得自己是中原人。

  主子爺說我身邊有叛徒的眼線,他難道不知我在紅樓掙扎?他半句話都沒傳回來,我再對他舊情忘,我不是傻,是賤!

  其實我懷疑過一些人受命混在紅樓,不動聲色除掉了一些人,我手中的百官把柄也不都是我一人收集的,有些事,我是除掉人找出到的記錄。”

  溫暖說了一聲佩服。

  “我寧可死在北蠻也想著除掉他,只是我若是死了,小暖多多照顧我家傻小子。

  我說過他,勸過他,別讓他在勛貴子弟面前卑躬屈膝,彎下腰做狗,一輩子直不起腰桿子,以后就算功成名就,也洗不干凈以前的污點。

  他不肯聽我的話,還以為自己作出的犧牲多了不起,時常把忍辱負重掛在嘴邊上,他把我氣得不輕,而且我知他其實看不起我的。”

  門口,溫蜇抱著頭蹲下來,強忍著不哭出聲。

  花娘笑道:“我不怪他,誰讓他是我兒子呢。我去北蠻殺人,他得留下來…我給他留了一個干凈的生母,有足夠多的證據同證人證明,他是溫浪的兒子。”

  “你若還認我,就留下來,以前你不聽話,我不怪你,在這世上你不聽話,就不要當我兒子!”

  花娘對著門口的溫蜇說道,“齊越不配做你爹,溫浪雖是單純了一點,我信得過他的人品,他會好好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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