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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房頂對峙

熊貓書庫    顫抖吧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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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婉婉手腕上的珍珠手串斷開,灑落一地珍珠,齊婉婉推開溫柔時,再次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婉姐姐…”

  溫柔再次細心攙扶起灰頭土臉的齊婉婉。

  “我不用你假好心!”

  齊婉婉接連丟臉,郁悶得要死,不管不顧推搡溫柔的好意。

  溫柔神色落寞,“那婉姐姐小心點。”

  靖南侯輕聲說道:“以后婉婉的教養交給慧娘,我才能放心,她是我獨女,被母親等人嬌慣壞了,不知輕重,不知好賴。”

  尹氏輕輕點頭,必不負靖南侯所托。

  溫柔眼底極快閃過一抹得意,只要能吸到李湛的氣運,讓李湛不停的倒霉,她就是最有福氣,最得寵的人。

  沒有人能害她。

  也沒有人不愛她。

  溫暖悠閑旁觀,這兩個小姑娘玩得手段有點低微,若不是溫柔身上的邪性,她都懶得看,瞧著后背傷痕累累的李湛,許是還能多點生命值。

  齊婉婉不過是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從小嬌慣,受盡親人的寵愛,自然不能指望她手段高超,深謀遠慮。

  武王盯著地上滾動跳躍的珍珠,再抬起眼眸意味深長看了一眼靖南侯。

  溫暖孤零零一人站在靖南侯一家后面,妝容素淡,很難引起武王的注意。

  當然,誰也不會懷疑溫暖就是了。

  魏王悄悄將掩藏在身下的珠子收入袖口,高聲道:“小紅,快帶本王飛。”

  吳楓飛速跑到魏王身邊,詢問:“您沒事吧?”

  “怎么可能沒事?后背多了十幾道傷口,流出的血都有一碗。”李湛聲音沙啞,“趁著皇叔沒發覺,帶我上房。”

  吳楓有點難以啟齒,“這不好吧。”

  魏王不吭聲盯著吳楓,“你忘了?”

  吳楓抓住魏王的手臂,攬住他的腰,兩人騰空而起,直接飛上御書房的房頂。

  魏王坐在琉璃瓦上面,居高臨下俯視武王,冬日暖陽落在他臉上,他的面容多了幾分光暈。

  武王抬頭微微瞇起眼眸,仰視李湛,讓他記起不好的回憶。

  “皇叔,有本事你上來打我呀。”

  “…”

  武王緊了緊拳頭,眼底怒火漸漸消散,不屑同無賴一般見識。

  李湛如今只是個閑散王爺,不再是能定人生死富貴的帝王。

  在他多翻打擊之下,李湛已是有浪蕩輕浮的名聲,縱情聲色,眾叛親離了。

  魏王雙腿懸空搖晃,輕快道:“圣人言,小棒受,大棒走兒臣為父皇盡孝了,您可一定記得兒臣的孝心,兒臣不讓父皇后悔,白發人送黑發人。”

  武王面色難看。

  魏王說道:“王尚書是不是感動哭了?本王還記得您得教導呢。”

  禮部尚書王大人端著為師的架子,訓斥:“魏王休要胡鬧,快快下來向武王殿下請罪,武王最是明智,你做出勾結草蠻之事,無視國朝大義,理當受罰。”

  魏王掏了掏耳朵,直接將他的話當作耳邊風,吩咐道:

  “小白去母妃宮中請大哥來,大哥的面子值得本王沒挨夠的廷杖,父皇疼愛長子,皇叔也是看重大哥的。”

  魏王語調輕快,幽冷的目光望著武王,兩人眼神相碰。

  溫暖見到魏王唇邊的笑容漸漸淡去,覆蓋在魏王身上的荒誕胡鬧等色調都淡了幾分。

  也是,李湛雖然不如她記憶中是坐擁天下的帝王,依舊保持少年人的率性,本身的心計不會少。

  否則,他也不能在隆承帝駕崩之后,慢慢清洗掉攝政王等輔政權臣,獨掌大權。

  沒準李湛經過社會毒打,武王的折磨,心機更深,成長更快。

  武王稍稍后退了半步。

  溫暖低垂下眼瞼,武王怕是也感覺到了。

  最近看客們議論李湛封王沒能封太子的意外時,總說一句話,肯定有人重生做了改變。

  那重生的人選?

  溫暖覺得武王有八成的可能。

  武王的表現也同她前世聽過的不大一樣。

  含恨重生,報復前世仇人?

  這沒毛病!

  就是溫暖有機會也會做的。

  御書房中,隆承帝拍了拍自己突出來圓鼓鼓腹部,肥嘟嘟的圓臉帶了幾分笑意。

  “再等一等,朕看看誰會出面給魏王求情。”

  隆承帝笑著搖頭,“小機靈鬼兒,朕還以為他——傻乎乎生生承受武王的杖責。”

  “準備好外傷藥。”

  “是,陛下。”

  大太監田忠輕輕點頭,皇上舍不得魏王。

  隆承帝怎么可能看不出武王廢了李湛的心思?

  武王小懲李湛,他可以不管縱容。

  可要廢了魏王?

  隆承帝不能答應。

  他答應過安陽,再不用至親的榮辱換取權利。

  武王動手后,隆承帝就打算喊停的,最后是靖南侯出手暗中相助?

  隆承帝啞然失笑,“真難為他了,連親生女兒的面子都不顧,他身邊的少女就是——”

  田忠連忙提醒:“尹夫人的雙生女兒,嬌俏明艷是溫柔,那邊——是溫暖,聽說溫暖會搬回溫家,隨其父生活。”

  隆承帝面色突然陰沉,恨恨道:“溫浪怎么還不死?他還有臉四處求官?再求領兵的機會?難道讓朕再品嘗一次重視的大將臨陣脫逃的苦果?朕的臉面都讓他丟盡了。”

  “陛下,仔細龍體。”

  田忠攙扶隆承帝,“您別動怒,溫浪不值得,奴才扶您坐一會兒,太醫說了,您不能動怒,也不能太勞累。”

  隆承帝按著眩暈的太陽穴,取出隨身帶的藥盒,掙扎猶豫,最終取出一顆藥吞服。

  “陛下——”

  “朕還沒立儲,不能倒下。”

  “可是這藥傷身啊。”

  “再給朕兩年時間,足夠選出繼承大統的兒子,不過,朕留給他一個很難解決掉的武王!”

  登基這么多年,隆承帝一直限制武王權柄,可效果甚微。

  “遜兒,你做什么去?”

  “兒臣聽說小弟又闖禍了,惹皇叔生氣,小弟求兒臣過去解救一二。”

  皇長子李遜恭順說道:“母妃也很擔心小弟,我為長兄,如何都不讓棄小弟不管,救下小弟,我同他一起陪母妃用膳。”

  德妃看著溫良純厚的長子,輕輕一嘆:“李湛若有你一半好心,就不會讓你被武王記恨,遜兒,你父皇打算立儲了,難道你不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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