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面帶不舍,“出宮后送我離開?我還有話沒說呢。”
還讓溫暖說下去?
尹氏不想新婚生活過得一團亂。
她沒把溫暖接回京城時,同溫柔過得可舒心了。
溫暖天生就克她。
她把溫暖從莊子上接回京城算是對得住這個女兒,無需再愧疚。
“我不進宮了,這就收拾收拾離開侯府。”
溫暖沒等到尹氏的挽留,悲傷欲絕,失落至極。
多個問號刷起,看昏君倒霉的呼聲極高。
尹女神的吸引力趕不上昏君。
他們口口生生鄙夷昏君,身體卻很誠實。
靖南侯說道:“我讓人幫你收拾東西,小暖應當隨你娘一起入宮謝恩,德妃娘娘幾次提起你,這次不好再推脫。”
“侯爺說得是,小暖得一起去。”
缺少一個女兒,無法體現尹氏的完美。
尹氏告誡道:“你入宮跟著小柔,看她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可多邁一步,更不能胡言亂語,失禮人前,最好把嘴閉上,德妃娘娘問你…小柔來代替她回話。”
溫柔應承道,“娘娘若是問起,就說姐姐昨兒著涼,喉嚨不適,齊太醫答應我不會把姐姐裝病的消息傳出去,但還是要仔細一些,省得有損姐姐名聲。”
“姐姐不知,京城的大家閨秀注重名聲勝過性命。”
尹氏等人微微頷首。
溫暖說道:“看小柔就知道名聲要緊了,小柔為好名聲著實付出不少呢。”
這話意有所指?!
溫柔無奈又無辜,自己好意又被辜負。
“母親送了好多衣服首飾,還有一些壓箱底的珍寶,我怕丫頭們粗手粗腳碰壞了,每一件物什都是娘親對我的疼愛同補償。”
溫暖眼底再次凝聚不舍,水霧繚繞。
靖南侯太夫人說道:“阮媽媽親自幫你收拾,保準不會弄壞了物什,你母親也是舍不得你的,我也想讓你留下,到底你更掛念你父親,你多帶物什同銀子回溫家,省得被溫家那群勢力的人小看了,往后你若遇見難處,大事上怕是幫不上忙,小事上以小暖的精干也難不倒你,逢年過節,你來向你母親請安,也全了你對她的孝心,她也沒白養你一場。”
尹氏提起帕子擦擦眼角。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
溫暖淡淡說道:“終歸兩句話,靖南侯大事管不了,小事不愿辦。”
太夫人面色一僵,嘆息:“你這丫頭怎么得了?去吧,去吧,我同你說不得話。”
靖南侯攜尹氏給太夫人奉茶,太夫人神色始終不大好,對尹氏都沒往日的好臉色。
尹氏期待已久熱鬧喜慶的見禮被溫暖破壞殆盡。
其余齊家族人不敢輕易開口,不咸不淡恭賀幾句,有點怕又被溫暖抓住把柄。
不過,尹氏得的物什卻不少。
可尹氏不缺首飾!
見禮所得的首飾并不是她想要的。
尹氏心里對溫暖更多了幾分抱怨。
溫暖一直在腦子里同看客們交流,看客們刷起跪拜的表情包,顯然他們已經明白,溫暖又狠狠敲了太夫人一筆。
若不是溫暖假意推脫入宮,太夫人哪舍得下血本?
尹氏給溫暖的物什根本就沒幾樣,全算上不如溫柔的零頭。
為送走溫暖,太夫人都得補齊。
“入宮前,娘親不去靖南侯宗祠拜祭?”
溫暖小心翼翼說道:“我是鄉下長大的,沒見過世面,不知京城的規矩,我聽說規矩嚴謹的高門大戶,續弦夫人要在原配嫡妻面前行妾禮。”
她這是生的仇人還是女兒?
“娘這么好,又得侯爺真心相待,侯府上下看重,怎會讓侯府被人非議?何況只是行禮而已,您還同逝去的人多做計較?她的名聲可不如您,說是父母之命,侯爺不得不娶,娘親卻是侯爺的心肝兒,非您不娶的。”
溫暖得意向齊婉婉揚起下顎,“她比不上您,今日您受得委屈,過后侯爺得加倍補給您。”
齊婉婉憤恨道:“你聽誰說胡說?我娘也是父親的真愛,她——”
”婉婉。”靖南侯世子輕聲喝止:“少說兩句,我們還要入宮,這事等從宮里回來再說。”
他不忍心讓溫柔處境尷尬。
“其實名聲是沒有生命重要的。”溫暖嘀咕了一句,“靖南侯爺嫡妻去了后,什么都沒剩下,她活著哪怕名聲不好,起碼有兒女孝順,穩坐夫人寶座。”
靖南侯世子:“…”
靖南侯扶著尹氏的手臂,深情款款:“婉婉的話你別放在心上,你對他們兄妹好,她自會感激你,是否尊重她不在虛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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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南侯開啟護妻狂魔模式,這碗狗糧我喝不進去。
莫名同情他嫡妻了。
吃我的,穿我的,睡我的男人,還打我的娃,嫡妻的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求溫暖快些離開,洗洗眼睛。
默念一百句,他們是真愛,千古傳誦的再婚楷模。
其實站在尹女神立場,莫名很爽,尹女神嫁給靖南侯憑啥對個死人行妾禮?
就是就是,尹女神沒毛病,靖南侯說得也好,他前妻不就是放不下一雙兒女?尹女神行禮,她啥都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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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暗搓搓收斂高人氣高回復帶來的生命值,這幾日她感覺好很多,靈魂已同身軀完全契合了。
為了多得生命值,她是不是再做引起爭論的事?
羊毛不能一次擼完了。
皇宮,魏王跪在御書房門前的臺階之上。
隆承帝連面都沒見他,只讓大太監田忠出門詢問魏王幾句。
魏王一臉無辜,說,自己整日玩樂,不插手政務,最近半月都沒見過皇叔。
“父皇,兒臣只有一個請求,您能不能問問皇叔,兒臣到底哪里得罪他了?兒臣改還不行?皇叔國之重臣,兒臣就是個閑散王爺,他總是盯著兒臣不放,時不時都要被兒臣氣病一場,兒臣真沒那本事。”
隆承帝站在門口,眸色復雜至極,他比魏王更想知道原因!
魏王繼續叫嚷:“太醫診斷皇叔有病,父皇不如讓太醫在神覺錯亂上多用點心,沒準皇叔患得是精神失常,愛幻想,分不清現實同虛幻,總把皇叔臥床當作舊傷來治,兒臣受罰事小,耽擱皇叔治療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