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破水瓢從水桶中盛出水往身上傾倒,搓搓洗洗差不多二十分鐘才將身體沖洗干凈,換上之前收進背包的蓬蓬裙后,洛晨感覺整個人都神清氣爽。
取下院子里晾衣桿上的寬大衣物,再從背包里拿出縫紉包把衣服修改成她可以穿著的大小。
為了避免被發現的危險,她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如果這戶人家丟的是兒童衣物,那么去尋找的目標當然會是小孩子,所以換成成人衣物最為保險,而且在修改的過程中很容易將衣服裁剪的看不出原有的模樣。
“完美!”
洛晨將衣服上的碎布收集起來放進背包內,然后將衣服向前輕輕一抖,一件非常普通的兒童衣物便大功告成,脫掉裙子換上這件棉麻制成的粗布衣,還好她現在的體質非同一般,不然這么硬的衣服穿在身上可是相當的不舒服。
臨走前將庭院內的泥腳印清理干凈,至于之前沾滿泥土的鞋子她并不想浪費時間清洗,換一雙就是了,裝備她還有不少存貨。
翻出圍墻,洛晨沿著她進來時的路線往回走,為的是方便清除路上留下的泥腳印,因為這座城市即便是這種一看就知是貧民區的地方,路面鋪設的都是平整的石路,在大雨過后這片來往人群稀少的道路上,出現這么一串黃泥小腳印可是非常突兀的存在。
腳印清理干凈后洛晨重新挑選了一條小巷鉆了進去,在沒有明確身份前,她還是少露面為妙,畢竟見過她的人越多就代表著未知的危險越多,那個容貌修改系統只能使用一次,并不能支持她進行第二次修改。
何況這樣也并不影響她探聽消息,她還有更好的辦法。
探查幾處院落后,洛晨終于找到一家久無人居的房子,因為這一場大雨將房屋路面都洗刷的干干凈凈,完全無法根據灰塵來評定到底哪一家沒有人居住,所以這著實廢了她不少功夫,還好功夫不負苦心人,她終于找到了這間可以讓她暫住的落腳之地。
院內的大門緊閉,一把鐵將軍掛在上面把守,不過這種老古董可難不住她。
咔嚓——
門鎖應聲而開,洛晨將斯塔而金屬絲收回背包,將門鎖取下推門而入。
房間不大,又因久無人居散發著一股霉味,四處查看一番得出結論,這是一位單身男人的住所,而且還是一位勤勞樸實的獵人。
洛晨將手中的長弓重新掛回到墻上,弓的旁邊掛著風干的獸頭和獸皮。
在房間內找到一處空地將帳篷取出搭建,她需要休息,畢竟天黑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再等著她。
夜的輕紗不知不覺將大地覆蓋,沒有一絲云彩的天空星羅密布。
洛晨悄悄來到一處酒館的后街,再次確定四下無人后她跳上墻邊堆放的酒桶,然后迅速抓著頭頂凸起的房檐棱角,手用力一拉帶動身體一蕩就來到了一樓的屋頂。
貓著腰放輕腳步靠近二樓窗臺,稍稍探頭確定房內無人后跳上窗戶,踩著窗框翻身到屋頂,貓著腰來到固定邊緣,蹲下身抓著房檐往下一跳,便通過圓形的洞口鉆進了屋頂的夾層里。
吱吱吱!
她的突然到來嚇壞了這些屋頂的房客,驚叫聲四起,夾著尾巴四處逃竄。
洛晨抬手揮揮眼前被掀起的灰塵,強忍著咳嗽的沖動搭起帳篷迅速鉆進去,給自己找一個舒適的姿勢做好,再將精神力探出覆蓋整間酒館。
吵鬧的聲音瞬間沖腦而入,各種污言碎語使洛晨不適地皺起眉頭。
“沃爾頓老板今天怎么有空來!”
“最近又來了一批難民,真怕哪天我也會變成難民。”
“親愛的,我要結婚了,可我愛的是你。”
“真希望我家小子今年可以進入騎士學院。”
“其他地區來入學的小崽子已經在路上,我們的機會來了。”
“可惡的奸商!我被騙了!我居然被騙了!”
洛晨從眾多雜亂的談話中收集對她有用的訊息,比如下個月騎士學院招生的事情,不過上這所學校需要二十枚金幣和居住證明,如果是其他地區的學員,那么需要提供當地的推薦信才可以進入學院,先不說推薦信,就這二十枚金幣,貧民究其一生不吃不喝才有希望攢齊。
她通過這些人的談話得知,一個普通家庭一個月最高可以賺五枚銀幣,一千銅幣等于一枚銀幣,但是一千枚銀幣卻換不來一個金幣,換算的價格往往要高出很多。
事情遠超出她之前的設想,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沒有以難民的身份進入,不然就算她弄來二十枚金幣也別想進入學院,因為別人想要吞掉她這筆錢不要太容易。
看來系統當初給她的便捷也僅限于入城而已,如果她當初要是信了系統的以難民身份入城,那么之后的任務只會更加困難。
可是現在依然有個難題擺在眼前,她這兩樣全都沒有。
不去理會那個透露自家兒子要上騎士學院而被旁人盯上的男人,洛晨將精神力鎖在角落那一桌。
賊眉鼠眼的男人瞇縫著雙眼,借著喝酒時端起的酒杯擋住嘴,壓低聲音說道:“今年能不能瀟灑的過一年全看這次收成。”
“我們什么時候行動?”
聲音從他身邊喝醉趴在桌子上的同伴身上傳出,如果洛晨不是用精神力探查,完全不會在這嘈雜的環境中聽見這個聲音。
“不急,今晚先弄點零錢把家伙什換換,明天再叫上老五老六,我們去路上埋伏,那些小崽子身邊可是有護衛守著。”
賊眉鼠眼的男人喝著酒,仰頭的瞬間便鎖定了一個目標,那人便是他們今晚的收入來源,抬腳踢了踢癱在椅子上打鼾的另一個同伴,在對方睜眼時對他使了個眼色,朝那個目標方向努努嘴。
癱在椅子上的男人翻了個身,不著痕跡地看過去后輕輕點頭。
他們的所有動作被洛晨盡收眼底,但是她也沒有要多管閑事的想法,甚至想著要不要幫他們換換武器,畢竟她還想黑吃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