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十九有點無語地輕扶額頭。
他該說什么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女孩兒似是感覺到他的沉默,連忙出聲:“喂,你又是誰?”
她摸了摸自己。
身上有個很重的傷口,繃帶纏繞著。
她可以想象,自己失血過多。
傷的這么重,該不會是和這男人有關系吧?
“我叫路易十九。”男人倒是文質彬彬,認真而溫和出聲回答她,仿佛脾氣好得過分。
說到這里時,男人還微微扯唇,露出一抹笑意。
他十分認真。
也十分紳士。
以至于姜音看呆了幾分。
她竟然被一個男人的笑容給迷亂了眼?
她從來沒有見過像眼前這男人這么優雅從容又文質彬彬的男人。
尤其是笑起來時,矜貴俊美。
貴族也不過如此吧?
姜音靜靜地看著他,心頭泛起了一絲酸意。
只不過,她也搞不懂這心頭泛開的酸澀之感來自哪里。
使勁想了想以前的事情,腦海里一片空白。
路易十九似是見她神色糾結,解釋:“你可以不必想這么多,現在先把傷勢養好,等養好了再想想,回頭我可以送你回家。”
“家?”女孩兒低聲喃喃。
她有點恍惚。
她哪里有家?
哪怕是此時光聽聽,也覺得這是個陌生詞語。
她看了一眼面前這位優雅的帥哥,忍不住問了一嘴兒:“路易哥哥,這兒是你的家嗎?”
放眼望去,這處布置猶如西歐宮殿,中世紀的皇宮般奢華驚艷。
而路易十九西裝筆挺地出現在這宮殿之中,讓姜音有瞬間懷疑,自己是誤入了某個平行時空。
不得不被眼前的帥哥和背景震懾。
原本還在思索的路易十九,被那一聲“路易哥哥”驚到了。
這小女孩兒,自來熟得厲害呢?
他沉了沉眸色,不過嘴角勾起的弧度,并未落下。
他淡淡說:“這是酒店,你的傷勢,一時半會兒好不了,就暫時留在這里吧。”
說完,他才走。
腳步頓住了。
被人拽住了西裝袖口。
路易十九不可思議地回頭,看向拉扯住自己衣袖的女孩兒。
姜音那有些蒼白的臉,此時竟然浮上了一層淡淡的緋紅,露出了一點小小的笑意,“你,你能不能陪我一會兒呀,我…”
“咕嚕嚕…”
不合時宜的肚子叫聲,也讓她耳尖立馬泛起了紅彤彤。
她當即捂住了肚子。
她其實…
想說餓了。
可是沒好意思說出口。
路易十九被她這憨憨的模樣逗笑了,倒也,溫柔了些許,他說:“好了,你放手,我去讓廚師給你做。”
姜音尷尬地笑了笑,“謝…謝謝了。”
然后,手指一根一根慢慢放開。
動作有點局促。
倒是她自己并未發現。
路易十九也沒去說什么,大步走了出去。
被個女孩兒碰了西裝外套,他第一時間,并沒有去讓人吩咐廚師,而是——去房間換了一套。
對他而言,陌生女孩兒,他可是有嚴重潔癖的。
杰夫來到他身邊,正好一件西裝外套扔到了他臉面上。
杰夫迷茫地把臉上西裝拿下,“先生,您…”
“衣服拿去消毒,還有,讓人好好伺候那女孩。”
杰夫內心:好家伙!
他們先生,竟然主動吩咐要好好伺候那女孩兒,這算啥呀?
杰夫應下,走了。
關門時,他還仰望四十五度角,露出了一絲淡淡憂傷。
明年,他們家先生就要33歲了。
啥時候才打算結婚呀…
“回來!”
屋中又傳來了路易十九的聲音。
杰夫渾身一抖,弱弱地探進了個腦袋。
“吩咐廚師給她做點好吃的。”
杰夫:“…”
姜音等了沒多久,杰夫就搬來了好吃的。
飯菜香氣撲鼻,也讓她的肚子咕嘟嘟叫得更加夸張了。
因為太響亮,整個房間里的人都看向了她。
尤其是杰夫,眼睛睜得大大的。
可真是活久見…
杰夫跟在路易十九身邊太久了,一般見到的都是大美人,優雅的貴族大小姐,從沒看過這樣兒的。
不說她此刻落魄的模樣,就這…
肚子咕咕叫的模樣,還真令人咂舌。
還真是什么毫不顧忌形象。
姜音自己倒也有點不好意思,她指了指他們手中的飯菜,“給我吃唄,我現在是個傷患,下不了床,能拿過來點嗎?”
仆人立馬端到了她的面前。
就怕這姑娘家的吃不到。
姜音拿到手的第一時間,立馬風卷殘云般吞噬起來。
一邊吃一邊贊嘆:“好吃!”
吃相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杰夫站在一邊,暗暗咽了咽口水,呆呆地看著她。
有那么一瞬間,他想他們先生可能是沒發現這姑娘的吃相太恐怖,所以才會把人留在這兒。
可依然想不通…
救下這女孩兒的初衷是什么呢?
姜音吃罷飯,見眼前的男人傻兮兮地盯著自己,頓時有點古怪。
“你看什么呢?”
“咳…”杰夫說,“這個,姜小姐,你記得你家在哪兒嗎?如果記得,務必告訴我們。”
他看著姜音,顯得有些期待。
姜音額了一聲,細細撓了撓頭,然后,露出一抹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
“對不起啊,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她看了看四周,“你們家先生呢?”
她見杰夫似乎有點懷疑,連忙又強調一句:“我知道你家先生身份肯定不一般,那…多養我一個也不要緊的吧?”
杰夫:???
內心直呼:what?!
“你放心,我絕對不吃白食,我我我,我也可以跟你做一樣的事情,做保鏢啊,或者別的,給我一點能養活我的薪水,怎么樣?”
杰夫:“這…我不好做主,等我稟告我們家先生…”
這小丫頭挺厲害啊!
看起來年紀不大,竟然這么懂套路人。
他忍不住多問了一嘴兒,“你…多大了?”
姜音確實失憶了,但腦子里還會保存著某些揮之不去的記憶。
比如此時,杰夫問得“你多大”,她下意識回答:“22歲。”
這個年紀,對她來說,也真的不算什么。
就像是深入骨髓的某些東西,印刻,揮之不去。
杰夫點點頭,“好…”
成年就好了。
就是做女保鏢肯定不可能。
一個傷患,做了女保鏢,那是在給他增加工作壓力呢!
而且還可能會讓他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