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貓血？”楚衍眉擰起。
他看向顧離。
顧離眉一擰，心思卻已經飄遠了。
師父是熊貓血。
事情會這么湊巧嗎？
顧離垂眸，“等我一下，我去問問。”
轉身，離開。
楚衍已經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有點氣惱，一拳砸在墻壁上，狠狠砸著，哪怕手指關節處，血跡斑駁。
看在眼里的季南風，輕嘆了一聲。
哪怕他很想找些話來安慰老二，可是到了口中的話，最終還是變成了無奈。
輕輕抬步走到了楚衍身邊，輕拍著逐漸暴躁的男人肩膀，安慰道：“別擔心，小祖宗應該去找月教授去了。”
整個帝都，如果有月教授，能調動血庫，應該可以在最快的時間和速度里拿到熊貓血。
這樣珍貴的血，整個帝都找不到，難道整個Z國會拿不到？
哪怕這話，似是寬慰。
楚衍依舊無法安心下來。
手指緊緊握成拳。
許久之后都不曾再說話。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兩個男人都略顯焦灼。
來到廊道角落里的顧離。
當然沒有找月教授。
“小姨，能不能調熊貓血血庫？”
“啥？”因為時差，顧文靜在那頭有點懵，“誰…受傷了？”
“你不認識，我的朋友，能不能在半個小時內調到血庫。”
“你等等，我查查我們顧氏在Z國帝都內的醫院血庫情況。”
顧離輕嗯了一聲。
等待著。
她沒有催她家小姨。
以現在的情況，顧氏旗下醫院在Z國各城市都有遍布，血庫也極其豐富，如果連顧氏旗下醫院都沒有…
她不敢往下想。
過了一會兒，顧文靜興奮的嗓音通過手機傳過來，“有有，最近的在邊郊了，調過去，可能需要四十分鐘。能等嗎？”
“不能快點？”
“這個…”顧文靜還真的被她給難住了。
“我盡量！”
顧離聽見這個詞，有點煩躁，“地址給我，我去拿。”
轉身，沖到了兩位哥哥身畔。
伸出爪子，“誰的車借我開。”
季南風毫不猶豫地遞給了顧離鑰匙。
顧離要走的時候，強調一句：“我飆車被扣分，被罰款，別怪我。”
說完就跑了。
季南風：“…”
等等…
被扣分、罰款，也是算在他頭上啊！
靠了！
他咋這么倒霉？
目光瞄向垂著頭，一臉懊惱生氣暴躁的男人，最后嘆了一聲。
罷了。
這事情說到底也是為了他家老二的未來幸福生活，他就…暫時被罰款好了。
半個小時后…
楚衍越發焦慮了，可他不敢催促顧離。
他知道，顧離已經在盡最大地努力幫他，而他，卻什么也做不了。
惱怒，無能為力。
醫院昏暗的燈光下，男人的俊臉越發顯得疲憊和蒼白。
季南風看在眼里，都覺得擔心。
終于，在半個小時過五分鐘后…
顧離沖了回來，大氣也沒喘一下，吩咐身后兩名身穿白大褂的醫護專業人員：“快，把血袋給手術室。”
雖然沒有喘氣，可額際上已經布滿了細汗。
楚衍抿唇看她，“對不起。”
“別跟我道歉。”顧離擰眉，“我不喜歡。”
“好。”楚衍垂首，“以后你想要什么，我跟你說，讓我去幫你綁穆二爺回來也沒問題。”
顧離嘴角一抽。
她才不稀罕。
狗男人確實走了很久了。
已經一個月了。
雖然他們每天晚上都會視頻，可是每次她都能感覺到男人的疲憊，匆匆就掛斷了。
她也不好貿然打回去。
她不想打攪狗男人的休息時間。
再加上兩邊的時差…
“二哥哥，沒事的。”憋了半天，顧離只能無奈地說了幾個字。
手術又過了兩個小時。
終于，手術室的燈滅了。
季南風走出，長舒了一口氣，“沒事了，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顧離并沒問，漠然站在一旁。
她從季南風出來開始，就一直注視著他的神色，看著他如釋重負的模樣，已經猜測到沒事了。
季南風目光落在顧離的臉上，“還是你厲害。”
顧離無語。
“小祖宗，你累了吧，回去歇息吧？”
這句話，季南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用問句問出口。
其實他更想問…
她丫的有沒有…飆車飆到被罰款？
顧離點點頭，于是——
把一沓罰單遞給了他。
季南風：“…”
淚目()
顧離說：“闖了幾個紅燈，也在里面，三哥哥，還是你的車開著過癮。”
說完，揮了揮手，走了。
季南風懊惱地站在原地，跺了跺腳。
他就知道，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天色微亮。
窗外有鳥鳴。
葉桐桐被痛醒，身畔躺著的，竟是楚衍。
她伸手摸了摸男人有些刺手的短發。
這一伸手，扯動了傷口，有些疼。
楚衍猛然驚醒。
瞳孔里的光從混沌到清晰，當視線落定在葉桐桐臉上時，他大喜。
“桐桐，你醒來了？”
“嗯…”
她剛剛開口，卻猛然一怔。
他的眼神…
眸光里透著幾縷難過、痛苦和焦慮擔憂。
和往日的楚衍，真正是不一樣。
可也，直擊她心靈深處。
葉桐桐心跳快了幾步，她靜靜地看著他，“你…”
“對不起，對不起。”楚衍握住她的手，置于臉頰一側，低聲重復著這三字。
不應該把她牽扯進這些危險的案子里。
是他的錯。
他沒有保護好她。
葉桐桐怔了怔，“又不是你的錯，對不起干什么？”
“如果…你想離婚，我答應你。”楚衍咬了咬牙，艱難地說出這話。
內心深處卻一陣陣痛。
房間內的氣氛一瞬間凝滯。
葉桐桐猛然抽回自己的手，怒氣瞬間溢滿眸底，“你什么意思？要跟我離婚了？”
麻蛋。
這男人過分了吧？
之前她不喜歡他的時候，他不肯離婚。
現在她對他動心了，這男人竟然要離婚了？
好，很好，好得很。
楚衍看著她怒氣沖天又蒼白的臉，一時有些錯愕，“你不想離婚？”
他大概以為，她并不喜歡他。
葉桐桐氣炸了。
她到底嫁了個什么樣的呆子？
以前都沒發現，楚衍有時候真的挺呆的，至少在感情這方面。
“離婚？什么離婚？臭小子，你在說什么渾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