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就格外有意思了。
穆青廷的臉上帶著幾分譏諷的笑容,看著顧離時,眼神越發嘲弄了,“跟著個殘廢,你這是怎么想的呢,蘇錚?”
“我看你才殘廢,你腦殘吧?”顧離直接懟。
穆青廷的臉色以極快的速度變幻著。
第一次有人罵他腦殘。
顧離淡淡地瞥著他,冷傲的眉眼里都映著不屑,“穆先生,你若不是來祭拜的,請回吧。”
“誰說我不是來祭拜的?”穆青廷咬牙,瞪著顧離,心底那口氣怎么都咽不下去。
但是礙于穆輕寒在,他沒法給顧離好看。
他從身后的保鏢手中接過了一捧妖冶至極的紅玫瑰放在了墓碑前。
穆輕寒看見這捧玫瑰花,瞳孔驟然一縮,眉間極快地速度染上了戾氣。
他冷沉開口:“拿開!”
兩個字,隱隱能聽見嗜血的寒意。
穆青廷看見他這模樣,反倒是笑了,“拿開就不好了吧,輕寒,這可是我的一片心意。嬸嬸生前最愛的就是玫瑰,最襯她的氣質。”
“喂。”顧離淡淡地打斷他的話,“穆先生知道你適合什么花嗎?”
穆青廷蹙眉看她。
他眼神好似在說:蘇錚,你再敢插一句嘴試試!
顧離仿佛沒看見他的眼神威脅,挑唇邪笑,“你什么花都不像,就像糞坑,什么臭東西往你這兒倒,從你這兒出來都是臭的。還請穆先生把這捧臭花拿走吧!”
穆青廷險些氣到嘴歪了。
“真是沒教養的東西!”他低咒。
他轉頭看向穆輕寒那雙腿,笑了,“你再替你家二爺罵完都沒用,殘廢就是殘廢。”
他轉身剛要走,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腳步,“哦對了,下個月的世錦車賽,輕寒你可要來哦,雖然你已經開不了車了,不過呢,來看看比賽也好呢,你說是吧,曾經的冠軍?”
顧離翻白眼。
穆青廷現在多得意,日后死的就有多難看。
她說:“放心,二爺會去。”
她直接替穆輕寒答應了。
穆輕寒蹙眉抬頭看她,眼神透著不悅。
而穆青廷低低地笑著轉身走了。
隨著他的離開,他帶著的保鏢也呼啦啦地走了。
顧離輕輕撇了撇嘴,轉回目光,正對上穆輕寒那雙探究的冰瞳,她問:“干嘛?”
“為什么幫我答應?”
“嗨,你一個人悶在家里不煩嗎?我這是替你的身心健康著想。”
穆輕寒:“…”
他身心健康好得很。
顧離上前把那捧玫瑰花拿起,丟給了樂天說:“扔了。”
樂天立馬應了一聲,轉身去扔花。
許久之后,穆輕寒才淡淡地問:“你對你母親,應當也沒印象…”
剛出生,母親就自殺了。
確實沒印象。
顧離聳聳肩,“我都習慣了,我這模樣,和孤兒沒啥差別。”
蘇鴻那樣的渣爸,不要也罷。
而且她在顧家生活得挺好的,至少…比起哥哥來說,她夠幸福的。
她在男人的身側蹲下,仰起頭,對上他的冰瞳,“穆輕寒,你的心病是你母親?你小時候被她怎么過不成?”
不然,為什么每次提到母親的事情,他都很激動。
可偏偏,他對母親又很親近和思念。
這很矛盾。
他的視線一寸寸挪到她的臉上,對上顧離的那雙有些妖媚的桃花眼,仿佛能看見她眸底的光華瀲滟。
他抿唇,轉開視線,“沒什么。”
“靠,小氣鬼。”顧離知道他不肯開口說,她就放棄再追問了。
“到時間了,去訂好的餐廳吃飯。”他見樂天回來了,跟樂天吩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