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做什么的?”程懷恩又問。
君南夜頓了一下,回:“自己經營了一點小生意。”
“自己創業?還是賣什么東西?”程懷恩追問,不讓他有含糊回答的機會。
“自己創業,建房子的。”
君南夜的話音方落,程懷恩看了他一眼,不信道:“你這也不像做包工頭的啊?”他這西裝革領的樣子,和他印象中的包工頭可一點都不像。
“我是大學生,學的建筑設計,君庭的房子,就是我的畢業設計。”君南夜果斷的回答。
君庭確實是他的畢業設計,這么說,也不算騙人。
“原來是建筑設計師。”
程懷恩點了點頭,對于他說的那個君庭,倒是知道,海市的富人區之一,沒想到,是他設計的?
“那你家還有些什么人?”程懷恩打量著他,同齡人中,君南夜無疑是出眾的,和程媛曾經的初戀相比,不管從外貌還是氣質上,那都不是一個檔次的。
“我媽去逝的早,還有爺爺和堂姐,還有叔叔伯伯之類的親戚,我自己獨立住在銀水灣。”君南夜回答著,在他心里,除了爺爺和堂姐,君家,根本沒有什么值得他留戀的。
“你爸呢?”程懷恩敏銳的發現,他沒提他爸爸。
“他另外組建了家庭。”君南夜垂下眸子。
程懷恩沒有多問,程媛已經回來了,她笑嘻嘻的說:“爸,這家的粥熬的又香又濃,特別好喝。”
程懷恩的病床被搖了起來,就像是坐在床上一樣,程媛小心翼翼的給他喂粥。
女兒的貼心,安慰了程懷恩的心,他道:“你和小君是在演唱會認識的?”
小君?
程媛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說的是君南夜。
演唱會?
程媛眼神如刀的朝著君南夜掃去,君南夜雙手插兜,站得筆直。
“爸,他和我就是普通朋友,就是那一年陪曉琳去海市的時候,順便看了一場演唱會。”程媛有些心虛,不敢看程懷恩的眼睛。
程懷恩道:“是那一次你嗓子壞的時候吧?”他的目光朝著一旁的君南夜看去,看來,還沒追上小媛。
“嗯。”程媛含糊應著,心虛的解釋道:“爸,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是怕你罵我,夏晚晚的演唱會,就在海市,曉琳的筆友還拿到票了呢,就送了我們兩張,你說,這要是不去,豈不是太可惜了。”
“嗯,那你和他,是一起在看演唱會?”程懷恩忽然說著。
夏晚晚,他知道的,女兒最喜歡聽她唱的歌。
“對,他就坐我旁邊。”程媛硬著頭皮回下去,悄悄瞪了君南夜一眼。
“哦”
程懷恩拉長著語調,說:“那你喜歡夏晚晚?”
君南夜離開病房之后,一臉郁悶,承認和他在一起談戀愛,就這么不行?
“南哥,你這是怎么了?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陶安來接君南夜去君家老宅,看君南夜明顯不好的神情,他道:“南哥,該不是嫂子爸爸不同意你倆談戀愛吧?”
“不應該啊,誰要找到南哥你這樣的女婿,那還不得燒高香啊?”陶安從后視鏡里看君南夜,不管哪一方面來說,君南夜都是萬里挑一的。
“南哥,你說說唄,我給你出出主意?”
陶安不管君南夜說不說,一副很懂的樣子,說:“這第一次見老丈人,需要注意的可多了去了。”
君南夜眉微揚,將剛剛的事情說了,陶安差點沒踩上一個急剎車,他激動的說:“南哥,你怎么能說是演唱會認識的呢?難怪程叔會誤會你喜歡夏晚晚了,要是不喜歡,你去她的演唱會做什么?”
“你不是和程媛是因為資助的原因認識的嗎?”陶安不解的看向后視鏡,望著那雙冰冷的眸子,陶安‘嘿嘿’一笑,立刻改口道:“不過,你也和程叔解釋了,是夏姐的朋友才去的,但是,嫂子還沒承認你呢,你就告訴程叔說,你和嫂子是男女朋友,這也不對啊。”
“南哥,你應該真誠的告訴程叔,你喜歡嫂子,想追嫂子。”陶安叭叭的說著,眼見著車里越來越冷,他清了清嗓子,說:“不過,嫂子是不是眼睛不好?不然的話,怎么連南哥這么好的男人,都看不上?”
“她就是眼瞎。”君南夜抿唇,恨不得提著程媛狠狠的…
打一頓舍不得。
“說說吧,你和他是怎么回事?”
病房里,程懷恩對這事,那是一直放在心里。
“我和他就是普通朋友。”程媛咬死這一點。
程懷恩看著她,說:“可人家剛剛和我承認了,你們是男女朋友,媛媛,你今年十九歲了,已經是大一的學生了,你要談戀愛,我是完全不反對的。”
“小君雖然木訥了一點,但人家也是建筑師,往后好好做,肯定差不了。”程懷恩一改剛剛對君南夜的挑剔。
“爸,到底我是你女兒呢,還是你兒子”程媛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別人都是舍不得自家小棉襖嫁出去,可你呢?我才大一呢,你就慫恿我和別人談戀愛?是不是一到二十歲,你就巴不得我和別人結婚了?”
程媛看著包扎著腦袋的程懷恩,要不是十分肯定,這就是她的爸爸,她都會以為是換了芯了,還記得上輩子,她第一次談戀愛被程懷恩知道的時候,那時候的他氣壞了,義正言辭的告訴她,不許在上學的時候談戀愛!
大發雷霆的樣子,她現在還記憶猶新呢?
怎么,就變了呢?
“媛媛,人這一輩子,能夠遇見一個你愛的,又恰巧愛你的人,不容易。”程懷恩感慨的說著。
他都聽護士說了,在他出事的這幾天,人家小君又是請專家,又是給他換病房,也是一直陪在程媛的身邊,單這一份擔當,就讓他能夠感覺到君南夜的誠意。
“爸,之前撞你的司機說,你當時在追什么人,你是在追媽媽嗎?”程媛岔開話題,她怕再談下去,爸爸都恨不得直接把她嫁出去了。
“對。”
程懷恩眼底閃過一抹傷痛,他垂下眸子,說:“媛媛,如果…你沒有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