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流光里,你就是一個瞎子,可惜咯,這么美麗的景色,你看不到。”
程媛幸災樂禍的說著,給他包扎好幾個傷口,確定沒有生命危險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氣。
君南夜:“…”他一直瞞著她,能看得見的事實,是不是不太對?
“行了,把外褲和衣服穿起來,我看看紗布這些會不會露出來。”程媛打算拿衣服給他穿起來。
“沾上血了,什么都看不出來。”君南夜隨口說著,說:“程嬌氣。”
“君南夜,我剛剛就不應該救你!”
程媛氣乎乎的瞪著他,想拿衣服的手,頓時停住了,反正流光里也不冷。
“女孩子,是該嬌氣點。”君南夜認同的點頭。
程媛干脆不理他了,換了一塊干凈的毯子,往床上一躺,隨即,她問:“你出去之后,會不會有危險啊?”
“最危險的時間已經過去了,等天黑后,我再出去。”君南夜摸了摸毯子說:“我這邊的有沒有換?”
“換了,你要睡就睡一會吧。”程媛是真的困了,在流光里,抱著枕頭,濃濃的困意襲來。
君南夜悄悄的睜開了眼,旁邊是程媛帶進來的一些藥品,用完之后,被她整理好,放在一旁,她整個人蜷縮著,受傷的手臂露在外面,潔白的手臂上,同色的紗布看起來格外的礙眼。
君南夜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幽黑的眼神里,滿是憐惜。
程媛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江凌汐的敲門聲吵醒的。
“媛媛,程嬌氣,吃晚飯了!”
江凌汐敲門,大喊道:“程媛,你把門打開。”
程媛迷迷糊糊的打開門,又往房間的床上躺站,她真是困了。
“程媛,你這是做賊去了?”江凌汐將打好的飯放在桌子上,看她困得睜不開眼,才道:“你還真在睡覺啊,那我們之前找你說話,也是在睡?”
“嗯。”
程媛迷糊的應聲。
“吃飯啦。”
江凌汐把她從床上拉了起來,說:“你都睡了一下午了,趕緊起來吃點東西,今天有糖醋排骨,你最愛吃的。”
喻嘉薇將飯盒打開,飯菜的香味,讓程媛的肚子,頓時就唱起了空城計,她睜開眼,看到糖醋排骨的時候,瞌睡全跑了。
飯盒里的飯菜,全部都吃光光了,程媛心滿意足的打了一個飽嗝,說:“謝謝啊。”
“我們這關系,說謝謝可見外了啊。”江凌汐盯著她受傷的手,說:“你這手是怎么傷的?”
“你不是說睡覺?”喻嘉薇問。
程媛早就想好了借口,指著旁邊桌子上的蘋果和水果刀,說:“我這不是想吃個蘋果再睡,誰知道,這手一滑,就把自己給傷了。”
“那你買那么多的紗布干嘛?”江凌汐又問。
“當然是留著備用啊。”程媛面不紅心不跳的回:“凌汐,下次你要有個什么小傷口,告訴我就行。”
“程媛,你咒我呢!”江凌汐直接就跳上了床,要不是顧忌著程媛傷了手,她非得好好讓她見識見識她的厲害不可。
“生活中小磕碰難免的,我在家里也備用的。”程媛解釋著,她岔開話題說:“對了,凌汐,我聽說,你姐姐什么時候還會去香城嗎?”
“干嘛?”江凌汐不答反問。
程媛道:“那不是好奇那個跟我長得像的人嗎?”
“對對對,說不準,真有親戚關系呢,對了,我寒假就要去香城,要不一起去?”江凌汐提議著。
程媛遲疑,說:“你和你姐一塊去吧?”
“對啊,怎么了?”江凌汐不解。
程媛清了清嗓子,說:“我,想偷偷看看,不想驚動別人。”
江凌汐想了想,說:“那也行啊,到時候我們一起去香城,我讓我姐把她約出來,我們悄悄看看她,你覺得怎么樣?”
“到時候再看,或者,你幫我先拿張照片,打聽打聽。”
程媛想去香城,可是,爸爸不一定會同意的,而且,這事還得瞞著爸爸,她怎么都覺得難度很大。
“行啊,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別人察覺的。”江凌汐拍著胸脯保證著。
喻嘉薇喃喃道:“馬上就要放假了。”
她的語氣里,透著失落,她不想回家。
“要不,去我家?”程媛提議著,說:“我老家就在海市不遠的一個小縣城,去我家玩幾天?”
“還有我家呢,要不你們到我家住幾天再回去得了。”江凌汐立刻說著。
“不了,放假了,我也該回家了。”喻嘉薇抿唇輕笑著。
江凌汐和程媛對視一眼,說:“那行,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好。”
喻嘉薇點頭。
假期,說來就來了,在放假的第一天,程媛就拿到了她的實體書。
真假千金。
看著封面,她心底格外激動,特別是作家‘團媛’兩個字,在她的建議下,特別的顯眼。
她把書抱在懷里,期盼著,也許,媽媽真的能看見呢?
她對媽媽的感情不深,可是她對爸爸感情深,如果爸爸這一輩子,非媽媽不要,那她就一定要找到媽媽!
江凌汐那邊不管能不能找到線索,她還需要找人幫忙,而她認識的人里,最有可能的幫她的就是君南夜了,可惜,他一直在國外,上次受傷之后,除了晚上會進流光,剩下的時間,都是人影都看不見。
她看得出來,君南夜很忙,他的眉宇之間,盡是疲憊。
“爸爸,我的書!”
程媛將書遞給程懷恩,還特意道:“我在上面簽了名,你回房再看。”
話落,程媛飛快的跑回房了。
“團媛。”程懷恩看著這筆名,心里就暖乎乎的,他將書放下,仔仔細細的洗了手,這才拿起書,打一封面,就是程媛給他的簽名。
娟秀的字跡,賞心悅目。
祝爸爸身體健康,長命百歲,愿我們一家三口早日團圓!
女兒:程媛(團媛)
在字的下面,是一家三口的牽手畫。
看著那一家三口的牽手畫,程懷恩不由的紅了眼眶,他的手在紙張空白的地方摩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