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誠,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你、你是不是瘋了?”
沈雪純不敢置信的看著鄭誠,她覺得自己做了一個荒誕的夢,一直把她當成女神供著、捧著的鄭誠,居然開口要求跟她離婚?!
不對不對,就是在她做過的夢里,也從未有這樣的事。
因為根本不可能啊。
沈雪純覺得,就算地球爆炸了,就算這個世上所有的男人都背叛了自己的妻子,鄭誠也不會做半點兒對不起她的事。
她對于鄭誠而言,就是唯一的女王,是他愛逾性命的存在!
“我沒瘋。瘋的是你!”
鄭誠就那么站著,居高臨下的看著沈雪純。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他還從一旁拿出一個檢查報告,丟到了沈雪純面前。
“你、你說什么?”
沈雪純心中生出一抹不好的預感。
鄭誠這模樣,太不對勁了,他、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冷冰冰的。
全然沒了往日的愛慕與寵溺,反而像在看仇人!
仇人?
怎么可能,她、她可是鄭誠的女王。
沈雪純腦子里亂哄哄的,總覺得生活似乎背離了往日的軌道,而一直被她牢牢攥在手心的人,也不知在什么時候脫離了她的掌控。
“我說,我沒有瘋,瘋的人是你!”
鄭誠表情冷淡,又重復了一遍自己的回答。
沈雪純的大腦還是一片混亂,她下意識的奪過那張報告。
“…綜合性設計溝通障礙,即狂躁癥?!”
沈雪純一雙眼睛掃過診斷結果,硬是在醫生龍飛鳳舞的字體中,艱難的辨認出這幾個字。
狂躁癥?
這、這不是抑郁癥嘛,也就是心理精神疾病。
她、她什么時候得了這樣的病?
“這、這——”
沈雪純愈發慌亂了,她怎么會是個蛇精病?
等等,不對啊,這不是重點,重點應該是她什么時候去做了檢查?
她本人怎么不知道?
“上次你在警局大吵大鬧,我就覺得不對勁,偷偷請了個專家,給你做了個檢查。”
鄭誠仿佛讀懂了沈雪純的心聲,淡淡的說道,“還記得嗎?你去醫院處理臉上的傷口時,急診室外,有個四十歲左右的女士,和你聊了幾句天?”
“是她?她是醫生?”
鄭誠這么一說,沈雪純猛地想了起來。
對,那天是有這么一回事兒。
當時沈雪純還覺得納悶啊,那個女人看起來也不像個三姑六婆,可卻總拉著她說話。
那天沈雪純剛剛跟蕭母打了一頓,臉上受了傷,心情狂躁到了極點。
她就想盡快見到醫生,盡快處理自己的傷口,結果那個女人卻總拉著自己問東問西。
沈雪純的脾氣本來就不好,又被鄭誠當成祖宗般供了二十年,性情愈發高高在上、目下無塵。
她說話做事,從來不考慮別人的感受,也不會為了迎合別人而委屈自己!
沈雪純的那副做派,說得好聽些叫高冷、驕傲,說得難聽些,其實就是沒有教養。
被那個女人問了幾句,沈雪純就煩了,直接沖著人家喊:“行了,別來煩我了!能不能別問我了?有問題去找護士,總纏著我干什么?”
“我不買保險,不買保健品,也不參與什么掃碼送禮物!”
“走走,趕緊走,再不走,我可就翻臉了啊!”
沈雪純情緒愈發焦躁,大有“你再糾纏我、我就跳起來打你”的架勢。
現在,鄭誠卻告訴她:“那位是精神科的專家,我特意花了大價錢請來給你看病的!”
“精神科?給我看病?”
沈雪純直接被這幾個字兒刺激到了,怒喊道:“你才病了,你才有精神病!”
“沈雪純,我有沒有精神健康問題,這個你說了不算!但你,卻有醫生的診斷報告:狂躁癥初期!”
鄭誠很享受沈雪純這種惱羞成怒、怒不可遏的模樣。繼續說著刺激她的話。
“你胡說!鄭誠,你是不是外面有女人了?你是不是想要背叛我?”
沈雪純的心徹底亂了,她的怒意更是達到了頂點。
抬手就把報告撕成了碎片,然后沖著鄭誠吼道,“你想離婚就說離婚,為什么污蔑我有病?”
“鄭誠,你個沒良心的,兒子剛出事,你、你就迫不及待的要跟我離婚?”
“為什么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老公,你、你不是最愛我的嗎,怎么忍心這樣對待我?”
沈雪純到底不是一般人。
丈夫對她二十年的百依百順,讓她險些忘了自己的拿手絕活——盛世白蓮,綠茶女王!
下意識的罵了幾句,她也開始漸漸能夠控制情緒,并且用理智思考問題。
肯定是哪里出了問題,雖然現在沈雪純還不知道,但她卻明白:最重要的事,還是要先挽回丈夫的心!
只要丈夫還愛她,那不管出了什么事,她都還能重新掌握這個男人。
思及此,沈雪純露出了她招牌式的楚楚可憐。
而她的這份柔弱,也不是像小白花那般卑微,而是柔弱中帶著幾分孤高、清冷。
如同剛剛從淤泥里綻放的圣潔白蓮花。
或許嬌弱,卻還有骨氣!
“發生了什么事?難道你心里不清楚?”
鄭誠冷眼看著沈雪純表演,見她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認清事實、調整狀態,便忍不住在心里喟嘆:這女人果然厲害,被她哄騙了二十年,自己真的不冤枉呢。
鄭誠彎下腰,湊到沈雪純的耳邊,小聲呢喃著:“沈雪純,鄭思謙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
沈雪純的腦子里仿佛被丟進來一顆炸彈,直接把她炸得險些暈過去。
鄭誠、他知道了?
這怎么可能?
嘟嘟的身世可是她心底最大的秘密,也是她唯一的把柄!
等等…沈雪純忽的想起最近一段時間,鄭誠的某些不對勁。
過去她沒有發現,是因為她太過自信,覺得不管出了什么事兒,鄭誠這個舔狗都不可能舍棄自己!
可如果他知道了嘟嘟不是他親生的…沈雪純能夠成為男人心中的女神,自然對男人的秉性十分了解。
她非常清楚,男人遠比女人更重視所謂的血脈傳承。
鄭誠再愛她、再跪舔她,骨子里也是個大男人。
而對于一個大男人而言,最大的羞辱,約莫就是把他當成傻子,哄著他給別人養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