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到家,獨自坐著客廳里,錢淑涵想了很久。
直到客廳里的陽光變成橘紅色,最后徹底暗下來,她才拄著拐杖站起來,來到客房,將方季同留下的衣物、配飾、書籍等個人物品,全都打包。
整個過程,她都沒有讓保姆或是護工幫忙,全都有自己親自辦理。
保姆只是略帶擔憂的幫忙遞來紙箱,或是幫忙把裝滿的紙箱搬到客廳里。
方季同留下來的東西很多,再加上這段時間他經常過來“探望”錢淑涵。來的時候,發現什么短缺或是用的不趁手了,便會再添一些。
當時沒覺得什么,但現在統一收拾起來,才發現,這間房子里,屬于方季同的物品居然有好幾大箱子。
望著客廳堆著的一個個大紙箱,錢淑涵只覺得荒唐:這還是所謂的“朋友”?呵呵,就是同居的男女,也未必有這么多的東西吧。
所以說,異性之間,根本就沒有純粹的友誼。
而方季同所說的“離了婚,還可以做朋友”更是一句騙人的鬼話。
離了婚,哪怕是和平分手,也不要牽扯太多。
所有打著“我們還是朋友”旗號,而對另一方進行糾纏的人,定是存著不好的居心。
尤其是在對方已經重新組建了家庭的情況下。
而這個所謂的“朋友”行徑,就跟那些出軌的賤人拿著“愛情”當借口一般無二。
錢淑涵作為婚姻的受害者,她無比唾棄小三。
而現在,她險些又成了別人婚姻的第三者。
當然,她是為了報仇,她就是想讓秦雅潔親身體會一下自己曾經受過的苦。
仇、她已經報了。
而有些事,也該做個了斷!
“季同,這段時間謝謝你一直幫我,我的腿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爸和我媽也準備從老家回來了,他們會好好照顧我!”
晚上,方季同像往常一樣,滿臉疲憊的來到這邊,準備和錢淑涵一起吃飯,并在飯后再對著錢淑涵傾訴一下心情垃圾。
然而,他剛進門,就看到了客廳里堆放著的紙箱。
他雖然有些詫異,卻沒有把這些紙箱跟自己畫上等號。
他正準備隨口問一句呢,耳邊卻響起了錢淑涵的話。
方季同一愣,嗯?淑涵這話聽著不太對啊?她、她這是什么意思?
方季同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錢淑涵下一句話就是要趕人。
果然,不等他繼續往下想,錢淑涵就又開口了,“你的東西,我都幫你收拾好了,待會兒你讓人拉走吧。”
方季同吞咽了一口吐沫,有些干澀的說道,“不是,淑涵,你、你——”要趕我走?
后頭的話,方季同還是沒能說出來。
怎么會這樣?
淑涵不是最愛他的嗎?
而且這段時間,他們相處得也非常好。
尤其是親眼看到秦雅潔的真面目之后,方季同又是氣惱又是后悔。
氣惱自己居然那么傻,被個比自己小十多歲的年輕女孩兒耍的團團轉。
他更是后悔自己不該輕易跟淑涵離婚。
相較于秦雅潔的心機深沉、陰狠毒辣,淑涵就善良、賢惠得太多了。
他們還是青梅竹馬、還是彼此的初戀,更有著十年的夫妻感情…其實,就算秦雅潔沒有崩人設,方季同也有些后悔。
當然了,那時的他,倒是沒有想著跟秦雅潔離婚,而是維持現狀:家里有獨立能干、懂事善良的小嬌妻,外面還有一個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紅顏知己。
不能說他左擁右抱,他只是想讓身體和心靈都有寄托的地方!
流產的事,則加劇了方季同的后悔。
他甚至開始去想,直接和秦雅潔離婚,然后跟淑涵復婚!
有了秦雅潔的例子,方季同是真的怕了,不想再找什么愛情、新鮮感,還是知根知底、且愛他至深的前妻更靠譜。
只是,還不等方季同把心里的想法告訴錢淑涵,錢淑涵就給了他這樣一個“驚喜”!
方季同簡直不敢相信,他、他也無法接受。
“季同,咱們已經離婚了,而你也已經再婚。你再留在我這兒不合適!”
錢淑涵能夠理解方季同的“震驚”,畢竟她一直以來的表現,都是愛慘了方季同,為了他,什么自尊,什么父母,什么性命,統統都不要了。
這樣一個癡心不改的女人,只要方季同稍稍釋放一點善意,她就會感激涕零,就會飛蛾撲火。
她又怎么會驅逐他?
錢淑涵:…
那是過去的她,現在的她,真的醒悟了,也不準備在委屈自己、更不想讓自己成為最厭惡的人。
“不、不是,淑涵,你、你說什么?”
“季同,這些東西你都搬走吧,以后,你也別來找我了。醫美工作室的事,我很感謝你,剩下的工作我會自己去做,你、還是忙自己的事業吧。”
錢淑涵淡淡的說道,“如果你還有空閑,那就多陪陪家人。不管是咱、哦不,是叔叔嬸嬸,還是秦雅潔,他們都比我需要你!”
錢淑涵打定主意要跟方季同劃清界限,自然也不會再叫方家父母為爸媽。
有些事,還是避諱些比較好。
方季同聽到這里,總算確定,自己果然沒有聽錯,而錢淑涵也確實想跟自己劃清界限。
可、可這是為什么啊?
明明之前還好好的…等等,之前?
方季同猛然想起,錢淑涵上午剛去醫院探望了秦雅潔。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