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云厲和夏家夫婦以及商郁等人在皇家酒店共進晚餐。
大概是因為商郁在場,夏家夫婦倒是沒再刁難云厲。
第二天,夏思妤和云厲便先行回了云城。
約莫過了一周,陸家二少爺陸景安被國際刑警押解回國,一時激起千層浪。
而夏思妤并未過多關注陸景安的報道,畢竟陷入了熱戀的女人,有更重要的事值得她投入精力。
比如,云厲的去留。
回了云城之后,她和云厲就像是最普通的熱戀情侶,各自忙碌,閑暇的時間會發發微信聯絡感情。
他還是住在她的隔壁,每個工作日結束后的傍晚,他們都會膩在一起,或吃飯或聊天或散步,平凡而自在。
這天晌午,夏思妤剛開完會,走進辦公室就拿起手機看消息。
微信記錄并沒有云厲的消息,她凝眉打開聊天框,給他發了個[讓我看看]的表情。
還沒等到男人的回復,助理就敲門而入,“夏總,樓下有您的快遞。”
“幫我取一下。”夏思妤沒有抬頭,見怪不怪地要求道。
助理為難地撓了撓頭,“這…對方說需要您親自簽收。”
夏思妤皺了皺眉,放下手機站了起來,“在樓下?”
“嗯嗯,大堂。”
此時已經臨近中午十二點,正是員工午休時間。
夏思妤穿著一身淺藍色的職業裝,踩著高跟鞋走出了電梯。
“夏總。”
“夏總,好。”
路過的員工紛紛向她打招呼,言談中敬意十足。
夏思妤一一點頭示意,繞過電梯間就舉目尋找快遞員的身影。
然后,正前方的大堂中央,一大束火紅的玫瑰花率先映入眼簾。
夏思妤慢下了腳步,耳邊還充斥著員工艷羨的討論聲:
“快看,有帥哥。”
“哪呢哪呢?”
“媽呀,這種人間極品,又帥又有型,居然還需要送玫瑰求愛?”
“你們猜,會不會是市場部Lisa的追求者?”
員工的討論此起彼伏,但夏思妤卻充耳不聞,一眨不眨地望著前方單手捧著碩大玫瑰花束的男人。
她早就知道云厲不夠浪漫,甚至是不懂何為浪漫。
因為了解,所以從沒期待過。
以至于親眼看著他手捧鮮花佇在人潮攢動的公司大堂,那種感覺既夢幻又不真切。
這時,云厲捧著鮮花逐步來到夏思妤的面前,無視周遭的竊竊私語聲,直接將玫瑰塞進了她的懷里,“傻了?”
夏思妤抱著那束頗有重量的鮮花,表情有點呆,“怎么突然送我花?”
云厲捏了下她的臉頰,探身向前低聲說:“今天不是過生日?”
“你知道?”夏思妤從沒說過自己過生日的事,他沒問,她也不曾主動提醒。
夏思妤低頭看著火紅的玫瑰,又看向目光柔和的云厲,下一秒便踮起腳尖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臥槽,他是夏總的男朋友?”
“果然,別的愛情都是俊男靚女,我的愛情就是柴米油鹽。”
“夏總不太地道,午休時間在大堂公然殺狗。”
“又是為別人的愛情吃檸檬的一天…”
前方旋轉門,在一眾艷羨的目光中,云厲攬著夏思妤漸行漸遠。
愛情大概有千百種滋味,但最甜最美無疑是你。
時間如梭,轉眼來到了八月七號。
身在云城的夏思妤和云厲還在繼續著他們的戀愛長跑,而南洋的衍皇私立醫院,卻在凌晨四點陷入了一片兵荒馬亂之中。
“疼,老公,我肚子疼…”
尹沫滿頭虛汗,宮縮的疼痛讓她的臉色慘白如紙。
賀琛就躺在旁邊的休息床上睡覺,睡夢中聽到了尹沫的呼喚,猛地睜開了眼。
“寶貝?”
尹沫抱著肚子不停深呼吸,說話更是有氣無力,“我肚子疼…”
“操。”賀琛瞳孔皺縮,直接從床上翻身而起,“不怕不怕,我去叫醫生。”
原本她的剖腹產日期定在了明天的八月八號,卻在這天清晨突然開始宮縮。
醫院還沒到上班時間,值班醫生得到消息立刻將尹沫推進了產房。
賀琛連鞋都忘了穿,光著腳在產室門外僵硬地站著,護士進進出出,他卻緊抿著唇,臉上慌得不行。
不到六點,所有醫生全部趕了過來。
七點,黎俏和商郁抵達了醫院。
產室門外,賀琛還穿著睡衣,腳上踩著拖鞋,整個人像是拉滿的弓,緊繃的不像話。
容曼芳也很快趕了過來,但不管怎么安慰賀琛,他始終一言不發。
賀琛聽不到產室里的動靜,一顆心不斷下墜,雙手緊緊握拳,眼睛也暗紅似血。
他突然間就體會到了少衍當日的心情。
驀地,肩膀一沉,耳邊傳來穩重且令人心安的聲音,“冷靜點,不會有事。”
賀琛僵硬地扭頭,撞上男人深邃平靜的雙眸,薄唇動了動,喑啞地說:“三個小時了…”
商郁捏了下他的肩膀,“再等等。”
黎俏站在產室門口,凝神聽了幾秒,隨即偏頭說道:“我進去看看。”
男人還未說話,賀琛便直視著黎俏道:“弟妹,我要保大,任何情況,都保大。”
黎俏笑了笑,說別擔心,爾后叫來護士要了身無菌服,很快就進了產房。
由于尹沫懷了雙胞胎,自然分娩的過程確實不順利。
但幸好,黎俏進入產室的時候,兩個孩子都已經生下來了,一男一女,哥哥和妹妹的組合。
尹沫生完就力竭的暈了過去,所以她并不知道后來發生了什么。
問題出在女嬰的身上。
“夫人,這個孩子在產道里停留的時間過長,呼吸很微弱,而且一直哭不出來,恐怕…”
醫生的解釋讓黎俏的心沉了幾分,她站在產床的不遠處,看著皺皺巴巴的小女孩,略微瞇眸,“注射針給我。”
若是其他醫院,斷然不會讓黎俏中途進入產室插手分娩的過程,但衍皇私立醫院上上下下都認得且信賴她。
醫生將新開封的注射針交給黎俏,并把女嬰抱起來遞給她。
黎俏單手托著小小的嬰兒,另一手拿著注射針輕輕扎在了她鼻下的人中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