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俏終究沒隱瞞孩子的性別。
況且,皇家私立醫院本就是他的產業,根本瞞不住。
也或許,在她那句試探中,男人已經聽出了端倪。
走出醫院,黎俏一直觀察著商郁的表情,未見失望,也沒再提及女孩的話題。
黎俏隱晦地閃了閃眸,其實…以后再生個二胎也不是不可以。
停車場,商郁為黎俏戴上棉服的帽子,俯首低聲叮囑,“晚上在家等我。”
黎俏欣然應允,“好。”
商郁走后,落雨適時上前為黎俏拉開車門。
上了車,黎俏驀地想到婦產主任的話,她疊起腿,慢悠悠地道:“去商場。”
落雨從后視鏡看了她一眼,“夫人要買衣服?”
黎俏幽幽和她對視,落雨瞬間了然,“南洋星天地三層是母嬰專賣店。”
“嗯,走吧。”
南洋星天地,是高端品牌云集的頂奢商場。
整個三層,都是母嬰品牌店。
黎俏不緊不慢地挑選著嬰兒服,什么好看拿什么,一水兒的粉衣服。
落雨跟在她的身后,看著懷里抱著的小衣服,總覺得不太對勁。
難道夫人懷的是個女孩兒?
半小時后,黎俏把專賣店里的衣服都挑了個遍,結了賬就準備回家。
落雨拎著七八個紙袋子,走的搖搖晃晃。
進了電梯,黎俏手機傳來消息,她打開一看,不動聲色地揚了揚眉。
落雨忍不住了,清了清嗓子,試探:“夫人,是女孩兒?”
黎俏戳這屏幕,一心二用地回答:“男孩。”
落雨雙手晃了晃紙袋,驚愕地問道:“那…是不是買錯了?”
黎俏抬了抬眼,瞥著紙袋,語氣不溫不火,“反正他也不知道。”
既然商郁喜歡女孩,等孩子出生先穿著粉色當女兒養吧。
剛出生的嬰兒什么也不懂,先讓他爸高興幾天。
不僅如此,黎家別墅的三樓嬰兒房,也是粉粉嫩嫩的女寶款。
人類幼崽:“…”
是夜,黎俏坐在實驗室托腮看著電腦,手機開著免提,里面時不時傳來敲擊鍵盤的清脆聲響。
已經八點半,商郁還沒回來。
黎俏動作懶散地點了點鼠標,“瑪格麗怎么打算的?”
敲鍵盤的聲音停了下來,席蘿喝了口咖啡,“她的打算不重要,也沒得選,二王儲不允許她離開英帝,還收走了她所有的證件,看樣子婚禮之前都不會給她自由了。”
席蘿倒是沒幸災樂禍,畢竟…她的護照也他媽被人拿走了。
這時,黎俏仰身靠著椅背,“婚禮日期定在什么時候?”
“還沒公布。”席蘿端著咖啡走到落地窗附近,俯瞰著城市夜景,清脆地道:“可能是吸取了之前的教訓,他們這次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人人都知道柴爾曼要和皇室聯姻,但具體日期藏得很嚴。”
黎俏瞇了下眸,“前公爵夫人的新聞有什么影響?”
席蘿思忖著回答:“據說影響挺大,主要是民眾的情緒很高,英聯邦政府那邊已經收到了不少民眾的請愿,要求徹查她的死因。
說起來也挺可笑,柴爾曼一直都以神秘著稱,但很多拋頭露面的工作都是公爵夫人代勞。
就像現在的明岱蘭,算是柴爾曼家族的對外發言人角色。我聽我媽說過,老公爵夫人的群眾基礎很強大,英帝最大的慈善機構就是她出資成立的。
而越是捕風捉影的東西越容易引起民眾的關注,何況還是公爵貴族,依我看,這事兒比之前熱搜影響還要大。”
黎俏‘哦’了一聲,很平靜地繼續發問:“艾博怎么樣了?”
說起這個,席蘿輕笑,“正在接受調查,二王儲棄車保帥,已經把他撤職了。”
黎俏了然地扯唇,“二王儲不能留下污點,柴爾曼有意攀上皇室,婚禮就是轉移民眾視線的最好辦法。”
“那你到底出不出手,瑪格麗天天等著你攪黃她的聯姻,她說你要是不幫忙的話,她就決定破釜沉舟了。”
“她想干嘛?”黎俏玩味地笑了笑。
席蘿倒是干脆,直言不諱,“她要私奔。”
黎俏抬眸,幽幽失笑,“和封毅?”
“可能吧。”席蘿把咖啡杯放到窗臺上,低笑道:“他倆是彼此的初戀,要是能修成正果,也是牛逼了。”
恰在此時,電梯間響起了提示音。
黎俏告訴席蘿她已經出手了,隨即就結束了通話。
席蘿看著斷線的手機,撇撇嘴,丟下手機就去了衣帽間。
緬國首都內比的夜色很美,異域風情的建筑在燈幕的照射下美輪美奐。
席蘿穿了件超短褲和白色T恤,踩著船鞋就出了門。
她打算給宗湛找點事做,省得他那點狗心思天天算計自己。
席蘿對這里很熟悉,走出酒店就沿著環海馬路朝著文娛社區進發。
她也是沒想到,挺大個緬國首都,隨隨便便就能遇見狗。
文娛社區是內比最大的休閑娛樂場所,席蘿剛來到夜總會門前,抬眸就看到宗湛和另一個奶里奶氣的男人并肩走了出來。
席蘿沒見過靳戎,視線在他和宗湛的身上來回穿梭,一瞬想到了什么,八卦魂悄無聲息地點燃了。
“你來干什么?”這話,是宗湛問的。
宗湛原本沒看到席蘿,最先吸引到他的是一雙筆直纖細且線條流暢的大長腿,又白又細,肌理也十分勻稱,稱得上頂級美腿了。
這會兒的宗湛根本想不到,不久后的某天,席蘿穿著熱褲去他的軍部參觀,那兩條美腿差點動搖了他的軍心。
此時,靳戎沒注意到宗湛和席蘿間的暗流涌動,挑了下眉梢,頗有興致地問道:“認識?”
“嗯。”
“當然,老熟人了。”
席蘿眸光帶著幾分狡黠,歪頭看了看靳戎,真奶啊,好像年紀也不大。
全場最老的靳戎完全不知道席蘿在想什么,輕佻地笑了笑,偏頭對宗湛說道:“我走了,到時候南洋見吧。”
“你不回文溪島?”宗湛有些詫異。
見狀,靳戎冷瞥他一眼,“文溪島有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