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野覺得自己無顏面對云厲,一想到自己做的蠢事,就難以釋懷。
見狀,宋廖緩了緩神,略顯歉意地望著黎俏,“崽崽,總部那邊還有案子需要我處理,所以…”
黎俏沒出聲,眉眼沉沉地看著地面,不知在想什么。
宋廖以為她不高興了,剛想給自己找補幾句,夏思妤甩過去一道犀利的眼神,宋廖抿著嘴不說話了。
客廳光線明亮,使得每個人的表情在這樣的亮度下都無所遁形。
夏思妤端詳著黎俏的神色,指尖蜷了蜷,心里總覺得不踏實。
她很少會在小七崽的臉上看到那般深沉近乎于凝重的表情。
黎俏似有所思,卻理不清頭緒。
大概是煙火節太煩亂,以至讓她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
蕭葉輝把所有人都引來了英帝,絕不可能只是為了參加宴會。
單純只是為了對付她和商郁,又何必叫來其他四個人?
黎俏的眉頭越蹙越緊,這不像是蕭葉輝的手段。
他在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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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俏瞬時回神,映著燈色的雙眸很平靜,“沒什么,有點困…”
滿心擔憂的夏思妤:“…”
懶病犯了是吧?!
黎俏沒再繼續這個話題,短短幾分鐘后,便安排落雨等人帶著他們先回房休息。
時間來到深夜十一點,二層功能區的小吧臺,云厲端著酒杯一飲而盡。
黎俏單手扶額,一瞬不瞬地打量著他。
這時,商郁把桌上的牛奶杯推到了黎俏面前,嗓音醇厚地叮囑:“喝完睡覺。”
云厲單腿點著地面抖了抖,酒精的作用下,他面頰微醺,泛著淡淡的紅光,看起來倒是沒了先前的病態感。
“我所了解的就這么多,雖然不夠具體,但我猜應該有用。”
黎俏單手捧著牛奶杯,喝了一小口,“嗯,有用。”
柴爾曼莊園許多年前曾把府內所有的傭人全部遣散換了新人,這個內幕是云厲在馬場老傭人口中得知的。
另外,蕭弘道的原配,也就是蕭葉輝的母親死因不明,據說去世的非常突然,并且連吊唁的環節都沒有,第二天就草草下葬了。
莊園存在已久,老傭人也多不勝數,想要挖出這些陳年八卦對云厲來講很容易。
至于蕭葉輝和蕭葉巖這對兄弟的關系,大概可以用面和心不和來形容。
就是一種很矛盾的體現,明明互看兩厭,又會齊心協力地一致對外。
大概英帝的這群貴族,對身份著根深蒂固的榮譽感。
可以窩里斗,但不會讓外人察覺。
云厲拿起洋酒又倒了半杯,抬起眼皮凝望著黎俏,音調沙啞地道:“蕭葉輝和蕭夫人…”
說到這里,他頓了半秒,見商郁面無異樣,才繼續開腔:“咳,我從沒聽蕭葉輝叫過她母親,倒是蕭葉巖毫不見外,兩人看起來感情確實很深厚。
至于他們那個小女兒,我在莊園一個多月,只見過一次,不禁被保護的很好,而且她和蕭葉輝的關系似乎更融洽。”
黎俏喝完半杯牛奶,也徹底消化了云厲帶來的這些消息。
柴爾曼家族孩子不多,但彼此間的關系倒是很微妙。
蕭葉輝那個人,一旦表露出溫潤如玉的氣質,很容易令人撤下心防。
他和蕭夫人感情淡薄,卻偏偏和她的小女兒親厚。
黎俏瞇了下眸,剛要開口,商郁已經飲盡了杯中酒,并側首睨著云厲,沉聲下逐客令,“你的房間在三樓。”
云厲心如明鏡,順了順額前過長的碎發,起身頂開高腳椅,大步流星地走向了臺階。
還他媽國際會的會主呢,心胸一點也不寬廣。
黎俏望著商郁,靜了幾秒,挑眉道:“什么情況才會突然更換掉所有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