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下午一點半,黎俏幾人還坐在私人包廂里喝茶聊天。
她眉眼低垂,偶爾滑動兩下屏幕,心不在焉地玩著游戲。
手機是不是蹦出來兩條消息,都是顧辰發來的。
顧辰:[圖片]
顧辰:如圖所示,你家大門生銹了。
黎俏單手扶額,看著他發來的消息,不耐地抿了抿唇。
她轉頭看向身側,男人坐姿慵懶,淡淡的煙霧模糊了俊美的輪廓,無端多了幾分清冽的性感。
黎俏凝神的時間有點久,商郁敏銳地察覺到了什么,微微偏頭,“怎么?”
“顧辰到莊園了,你們聊,我先回去一趟。”
商郁眉心微蹙,伸手掐了煙,“嗯,一起。”
黎俏笑著婉拒,“不用,下午我要跟他去機場接個人,席蘿也會在。”
男人一時沒說話,眉眼深邃地和她對視,好幾秒才妥協應允,“帶上落雨。”
黎俏走后,坐在對面的賀琛單腿踩著茶幾,舉止輕佻地拽了下衣領,“你女人交際挺廣啊,英帝也有熟人?”
商郁臂彎撐著膝蓋,探身拿起煙盒,抬眸睞他一眼,“比你強。”
封毅兀自發笑,全程看戲明哲保身。
深巷西餐廳外,落雨單手插兜倚著前機蓋,略顯鋒利的棱角隱隱透著不自然的僵硬。
流云和望月直勾勾地看著她插兜的手,然后不約而同地走到落雨身邊,一左一右把她夾在了中間。
“有事?”落雨面無表情地開口。
望月舔了舔牙齒,伸手戳了下她的褲袋,“這是什么?”
落雨甩給他一個涼颼颼的眼刀子,“和你有關?”
流云順勢搭上她的肩膀,頗為嚴肅地問道:“藥給誰買的?”
落雨目視前方,一陣天人交戰后,語出驚人,“我自己。”
“嘶——”望月倒吸一口冷氣,“你吃藥?這不是女人吃的東西嗎?”
流云摸了摸眉毛不說話了。
落雨則幽幽側目,皮笑肉不笑地飛起一腳踹在了望月的腿窩上,“老子也是女人。”
望月怔了怔,訕訕地別開臉,“不好意思,你不說我真忘了。”
去他媽的四助手好兄弟吧。
都是純塑料友誼。
這時,黎俏不緊不慢地從餐廳里晃了出來,望月和流云立馬站好,恭恭敬敬地打招呼,“夫人。”
落雨從前機蓋站起身,用肩膀撞開他們倆擋路的身影,徑直走上前。
黎俏懶懶地應聲,“先回莊園。”
落雨為她拉開車門,轉眼賓利車就消失在巷口拐角。
流云和望月互看彼此,隨即煞有介事地抿唇。
牛逼了,落雨這個鐵棒錘竟然開花了。
還一步到位,都吃上藥了。
車廂內,落雨開著車,路遇紅燈之際,從兜里掏出了幾個小盒子朝著后座一扔,“我買了三盒試紙,還有一盒藥。”
黎俏撐開眼皮,透過后視鏡看著她緊繃的神色,笑了笑,“怎么還買藥了?”
落雨扯了下嘴角,“以備不時之需。”
她接到黎俏的消息就去了隔壁的藥店買試紙,當時可能腦抽順手又要了盒緊急藥。
偏偏結賬的時候,那盒藥忘了拿。
落雨剛回到西餐廳門口,店員就大張旗鼓地在她身后喊道:“小姐,你的藥。”
因此,才有了先前被流云和望月逼問的那一幕。
落雨就沒這么尷尬過。
聞聲,黎俏沒說什么,拿起一盒試紙細細端詳。
落雨看著后視鏡,斟酌再三,試探道:“如果真懷了,夫人打算怎么辦?”
黎俏的注意力都在試紙盒上,漫不經心地回了句,“生唄。”
年輕固然機會多,但她不能拿這種事來挑戰商郁的偏執底線。
落雨不露聲色地皺了下眉,想說什么卻欲言又止。
車廂里安靜了幾秒,黎俏把試紙盒收好,抬眸就瞧見落雨古怪的神色,“你想說什么?”
落雨攥著方向盤暗暗用力,半晌才意味不明地說:“就是有點突然。”
黎俏舒展眉心,別開臉彎了彎唇,“也許吧。”
不到兩點半,落雨開車抵達莊園。
遠遠地她就看到大門外停著一輛黑色騷包的帕加尼,鐵藝大門附近,還有個彎腰拍照的身影。
直到趨近大門,落雨不經意地撇了下嘴角。
愛達州千目集團的二貨老板,顧辰。
此時,顧辰嘴角叼著煙,單手撐著鐵門,另一手掐腰,嘴角還叼著煙卷,吊兒郎當地瞇眸看著后座的黎俏,“老子等你兩個小時了。”
“進來吧。”
黎俏對著大門努嘴,隨著門開,兩輛車一前一后駛入了莊園。
客廳,顧辰大馬金刀地沉腰入座,撈起桌上的礦泉水就往旁邊一丟,“黎俏,席澤。”
他身邊的男人身穿白襯衫搭配著灰格馬甲,胸前還掛著一只金鏈懷表,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茍,是標準的英倫紳士風范。
席蘿的弟弟,律政界的傳奇,席澤。
黎俏對著他點頭示意,看了眼時間,淡聲道:“席蘿馬上就到。”
席澤神情倨傲,透著拒人千里的冷漠,疊起腿非常驕矜地點了下頭,“嗯。”
顧辰一言難盡地挑高眉梢,這是矯情病犯了?
他心下好笑,也不打算提醒什么。
反正在炎盟K面前裝逼的人,最后都得遭雷劈,不信走著瞧。
黎俏幾人在客廳閑聊蹉跎著時間,不一會,席蘿到了。
她穿了件及腳踝的卡其色風衣,拎著巨貴的皮包走進客廳,席澤一看到她,立馬挺起胸膛,雙手平放在膝蓋上,“姐。”
席蘿懶懶地給了他一個眼神,看向兀自沉思的黎俏,不輕不重地拍了下她的肩膀,“查理斯出車禍了。”
黎俏陡地抬眸,“什么時候?”
“剛剛。”席蘿淡然地把手包丟到一旁,“我來時的路上看見他正在處理事故,問題不大,腦袋破了。”
聞聲,顧辰撇了下嘴角,自顧自地繼續打游戲。
黎俏瞇起眼眸,“人怎么樣?”
席蘿沒什么同情心地哂笑,“還能站起來,應該沒事。看樣子是追尾,不過查理斯身邊有不少保鏢,他讓我告訴你,去醫院縫完針就過來。”
黎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多說。
旁觀的席澤,目光呆滯,表情怔忪。
車禍,腦袋破了,去醫院縫針…聽起來就很嚴重,他們卻如此反應?
這三個人是什么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