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葉巖看不懂她了。
這個女孩明明年紀不大,可這種處變不驚的穩重,著實有點難測。
黎俏淡然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指甲上,漫不經心地問道,“說完了?”
“我們合作,好處良多。”蕭葉巖微微一笑,傾身向前撐著桌面,“比如,我可以暗中幫你掣肘蕭葉輝,也可以告訴你他接下來的所有動向,所有柴爾曼公爵府內部的消息,我都可以透露給你,如何?”
黎俏不為所動地彎了下唇角,“這么說來,公爵府養了頭白眼狼?”
蕭葉巖主動找她談合作,其中曲折不需深思就能明白一二。
他和蕭葉輝,兄弟鬩墻了。
這時,蕭葉巖笑意微凝,伸出食指擺了擺,“不能這么說,頂多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那你是覺得,我們志同道合?”
蕭葉巖煞有介事地抿唇點了下頭,“即便不是志同道合,也算是目的一致,敵人相同。”
黎俏睨他半晌,爾后緩緩起身,“那大概要讓你失望了。”
現狀,蕭葉巖嘆了口氣,“你對我心懷芥蒂,無非是上次我出手對付你大哥那件事。黎俏,你不如仔細想想,我堂堂柴爾曼家族二公子,為什么要離開英帝選擇了南洋。”
黎俏面對著包廂門站定,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
蕭葉巖再接再厲,語出驚人,“我來南洋,從一開始,就是為你而來。”
五分鐘后,黎俏走出了壽司店。
她來去匆匆,除了手里多了份文件,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包廂內,蕭葉巖眸色深深地垂下眼瞼,從褲袋里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我見過她了。”
南洋秘書處。
黎君望著對面喝茶的黎俏,神色很嚴肅,“俏俏,你怎么突然關心蕭葉巖的事了?”
“隨便問問。”
黎俏低頭吹著茶杯里的熱氣,平波不驚地回了一句。
黎君手指交叉放在桌上,一副勸誡的口吻叮囑道:“他的事你就別問了,不論如何,那也是我們組內的爭斗,無傷大雅。”
身在高位,強權之下必有勇夫。
仕途路,更免不了明爭暗斗。
聞此,黎俏抬起頭,望著黎君剛正不阿的神情,“大哥不說的話,那我就想別的辦法。”
黎君無奈地抿起嘴角,“你這孩子怎么不聽勸!”
黎俏往前攤手,做了個邀請的姿勢。
如此,黎君實在拗不過黎俏的堅持,連連嘆氣,最終還是把蕭葉巖的近況說了出來。
他的確已經重回秘書處,但還沒有官復原職。
其他更多的細節,涉及組內調查機密,黎君一語帶過。
不刻,黎俏喝了半杯茶,起身走了,徒留一道瀟灑的背影。
晚上七點,公館客廳。
商郁還沒回來,靳戎也不知蹤跡。
黎俏去了地下的實驗室,安靜地翻看著蕭葉巖給她的那份文件。
這么多年,她從來都不知道尹老二居然是公爵府的人。
說不驚訝是假的。
在文寨園看到監控錄像,她以為是尹沫選擇與蕭葉輝為伍。
如今,這份文件卻推翻了這個結論。
黎俏仔仔細細地回想著過往,似乎早已有跡可循。
七子皆有交好的同伴,唯獨尹老二沒有。
她對每個人都很好,從不偏頗,像個知心姐姐般細膩且善解人意。
唯獨對蕭葉輝,她總是習慣聽命與他,凡事也經常會和他商討議論。
現在看來,那份隱藏在尊敬底色下的真相,其實是敬畏和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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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商郁攜著暮色歸來。
走進客廳,沒看到黎俏的身影,問過才知道她沒吃晚飯,回來就鉆進了實驗室。
男人皺起濃眉,扯開領口的扣子,轉身走向了電梯。
此時,黎俏靠著椅背,雙腿搭著桌角,坐姿懶散地翻著病例,旁白的電腦還開著視頻通話,里面是醫學聯盟的瑞得。
“我建議你以后隨身攜帶安定藥物,一旦病發最好給他服用一些。”瑞得身穿白大褂,推了下鼻梁上的鏡框,“你要知道,這種病每次病發都會比以前更嚴重,光靠意志力對抗,以后會越來越難。”
黎俏揉了下額角,眉眼倦懶,“那如果”
話音未落,電梯間傳來了提示音。
黎俏瞇了下眸,對瑞得說了句下次聊,抬手就合上了電腦。
商郁挺拔修長的身影徐步走來,不意外地看到了她關電腦的動作。
他淺淺地勾唇,又見她把手里的資料放進了抽屜里,唇邊的弧度沉了幾分,“還在忙?”
黎俏仰頭望著男人,展眉搓了下腦門,“已經完事了,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剛。”商郁單手撐桌,另一手扶著她的椅背,“晚上沒吃飯?”
黎俏順勢歪頭靠著他的小臂,“不餓,你看看這個。”
她隨手拿起幾頁紙,遞給了商郁,是尹沫的資料。
“哪來的?”男人清楚地看到了資料右上角的logo,眸底高深,表情瞬息萬變。
致命偏寵黎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