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陣若有似無的溫熱呼吸噴灑在額頭。
黎俏回過神就看見商郁俯身而來,并用掌心扣住了她的后腦,防止她躲閃,“讓你來公館,是為了看著你好好睡覺。
至于九公,他的確找了我,但我回絕了,屠安良還沒資格對你造成威脅。”
男人的嗓音磁性又沙啞,眼波里噙著笑意。
黎俏心頭的彎彎繞繞頃刻間煙消云散。
她要笑不笑地抿著唇,“哦”了一聲,有一絲小竊喜從心頭浮蕩開來。
大概所有人都認為她不是屠安良的對手,卻只有商郁會直言不諱地說,對方沒資格成為她的威脅。
這時,黎俏輕輕晃了晃頭,稍稍后退,“我困了。”
更深露重,夜幕濃郁,最是蠱惑心靈的時刻。
尤其是美色當前,她還喝了酒。
黎俏始終謹記那句話:有些話,要留給男人來說。
所以,她愿意等!
幾分鐘后,黎俏來到上次留宿過的客房。
房間里的一景一物還是熟悉的樣子。
她輕車熟路地走到浴室,果然看到浴池旁邊擺著嶄新的衣物。
黎俏斜倚在門邊,看著置物架,咬了下嘴角,有點開心。
洗完澡,黎俏一邊擦頭發一邊回到臥室。
她拿起手機打算給九公發條消息,突地一條微信蹦了出來。
商郁:還不睡?
黎俏看著聊天頁面,手指順了順潮濕的長發,給他回了一句:衍爺什么時候睡?
男人秒回:等你睡著。
黎俏很快回了個[晚安]的圖片,便結束了聊天。
她拿著手機仰面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的吊燈,小鹿眼里噙著笑,流光溢彩。
次日,吃完早飯,黎俏坐著商郁的車去了公司。
她的奔馳車則由落雨開著,在車隊后面隨行。
上午十點,黎俏接到了江院士的電話。
電話中,江院士鄭重其事地口吻說道:“俏俏啊,昨天傍晚,那個身患怪病的女孩來過了。”
黎俏拿著手機去了茶水間,“嗯,老師覺得有什么問題嗎?”
江院士翻了翻手里的記錄冊,沉吟半晌,道:“看起來,確實是染色體異變引起的。我已經給她做了基因測試,昨晚連楨連夜將測試結果做出來了。
她的基因里目前沒看到任何遺傳病的特征,我和幾個實驗員深入討論過,這個女孩身上的怪癥,發病原因有兩個方向,放射性輻射和化學制劑。”
聽到江院士給出的討論結果,黎俏的眼神逐漸變得深遠綿長。
關明玉接觸到放射性輻射的可能性并不大。
具有高強度輻射的地方,大多集中在醫院ct室或者核電站等大型工廠。
而關明玉的生活軌跡很簡單,并沒有這類的特征存在。
那么極有可能,化學制劑。
此時,電話那一端,江院士沒聽到黎俏的回音,恰好有人來找他咨詢問題。
江院士便匆匆說了一句,“俏俏,我這臨時有點事,有空你還是過來一趟吧。這個小姑娘的情況,算不上棘手,但確實值得深入研究一下,先掛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