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府衙。
萬里晴空,陽光普照。
衙役們押送著陳元德去大牢,趙玉禮則是帶著陸云和慕容昌來到了衙門的會客廳。
“陸兄,慕容兄,這件事真的是太感謝你們了。”
趙玉禮親自給兩人倒上茶水,道,
“如果不是你們,別說破案了,我現在還被白家潑婦擠兌的不知所措。”
“多謝,多謝。”
“以后二位有任何事情,需要我幫忙的,趙某定然不遺余力。”
趙玉禮一茶代酒,敬兩人一杯。
“趙兄客氣。”
陸云拱手道,
“不管是江湖人還是朝廷之人,懲惡揚善,維持法度,都是理所應當,更何況我還有大國師身份在身,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以后遇到這種事情,我還是會出手的。”
“不過…”
陸云又是看向了慕容昌,笑道,
“今日還多虧了慕容兄,如果不是他及時出手,我恐怕也不是那人的對手。”
“陸監主,你這話就太客氣了。”
慕容昌連連擺手,道,
“如果不是把機會讓給我,現在,二品就是你陸監主,和我慕容昌沒有什么關系。”
“陸監主恩情,我是記得的,別說是對付一個區區四品的家伙,就算是要我慕容昌這條命,我都得不會皺一下眉頭。”
他說的是真心話。
陸云對他的幫助真的很大。
“多謝,多謝。”
陸云一臉感激。
三人又是開始一邊喝茶,一邊閑聊,陸云和慕容昌原本來大同府就是做客,然后就說起了要離開的日子。
大概定在三天之后。
趙玉禮決定,兩人臨走之前,一定要好好的犒勞兩位。
“大人,大人,不好了,外面有人擊鼓鳴冤!”
突然,門口傳來了焦急喊叫聲。
是衙門里的衙役。
“擊鼓鳴冤?出什么事了?快出去看看!”
趙玉禮臉色一變,急忙沖出會客廳。
陸云和慕容昌對視一眼,自然不能袖手旁觀,也跟了出去。
府衙的大門口,有一位年輕的女子,臉色蒼白,用力敲打的鳴冤鼓。
鼓聲吸引了不少百姓圍觀。
議論紛紛。
“何人擊鼓?本官大同府尹趙玉禮,可替你沉冤!”
趙玉禮走到女子面前,大聲說道。
“趙府尹?您就是抓了陳家大少爺陳元德的趙府尹?”
女子扔掉鼓槌,跪在了趙玉禮腳下,一把鼻涕一把淚眼道,
“民女可算是等到您了。”
“您能抓了陳家大少爺,也一定能給民女伸冤!”
“民女狀告的,是趙家大少爺,趙泰。”
嘩啦!
圍觀的人群里傳來驚呼聲。
一則,因為趙玉禮竟然抓了陳元德,這件事情還沒有傳出來呢。
敢抓陳元德,這府尹不簡單啊。
陳家在大同府囂張跋扈,歷代府尹都不敢管。
這趙玉禮,竟然把他們大少爺抓了?
厲害!
二則,是因為女子所狀告之人,竟然是趙泰。
那是和陳元德不相上下的人物。
又是一個狠角色。
“你給本官說說,為何狀告趙泰!”
趙玉禮皺著眉頭問道。
“回稟大人,民女狀告趙泰,侮辱民女!”
女子面色蒼白,哭泣著道,
“數日前,民女去參加姐妹們的生日宴會,然后回來的路上,遇到了趙泰…”
女子所講的事情,正是白云海被殺的那一日,趙泰所作的事情。
原來,這趙泰之所以不讓趙玉禮調查,是因為那日他也做下了滔天惡事。
因為喝醉了酒,又看上了女子的美貌,當晚就把女子強行抓回了家里,做下了茍且之事。
之后為了防止府尹調查,也為了防止女子狀告自己,這才是閉門不出!
并耗費精力與女子的家中之人談判。
將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女子原本也是想把這件事情給忘記,畢竟趙家實力不小。
但昨夜,聽到趙玉禮把陳元德給抓了,又有人親自來到家中,要幫助自己狀告趙家!
這就有了底氣!
站出來,要給自己伸張正義。
“可惡!”
“光天化日,竟敢凌辱良家婦女!”
趙玉禮一臉的憤怒,目光如火。
他甚至沒有繼續往下問,就要下令去抓人。
“稍等。”
陸云抓住了他手腕,小聲提醒道,
“這女子來告狀,有些蹊蹺,你抓陳元德的事情,是昨晚上發生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她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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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昨晚抓了陳元德,今早上她就來告狀?”
“你想過沒有,里面的蹊蹺?”
趙玉禮皺著眉頭道,
“我知道。”
“如果我同時抓了陳元德和趙泰,就是一下子得罪了陳家和趙家,到時候,我在大同府就呆不下去了!”
“但是…”
趙玉禮堅定的道,
“我依舊要抓他。”
“伸張正義,是我等為官之人,永遠都要牢記的職責。”
“我知道這是你的職責,我也沒想過要放過惡徒!”
陸云解釋道,
“我只是不想讓你一下子樹敵太多,而且,這事情有蹊蹺,最好調查一下。”
“陸兄說的對,但是…不需要調查!”
趙玉禮搖搖頭,道,
“不瞞你說,那幾日調查趙泰行蹤的時候,我就已經大概查到了一些事情,但是,沒有找到受害者,我也沒辦法立案!”
“這件事,我敢確定就是真的。”
“趙泰他跑不掉!”
“我必須抓他!”
陸云點了點頭,堅定道,
“既然你已經確定,那我也不會袖手旁觀,我幫你去抓他。”
“如有陸兄相助,定會事半功倍。”
趙玉禮拱手致謝。
隨后,趙玉禮命人將告狀的女子安排好,然后又糾集了一批衙役,浩浩蕩蕩沖向趙家。
趙家距離府衙并不遠,很快,一眾衙役將趙家大門包圍。
趙玉禮親自叩響了趙家門楣,大聲道,
“開門,本官前來抓捕凌辱民女的趙泰。”
“什么人?”
“敢來我趙家撒野?”
趙家的大門打開,走出來幾個兇神惡煞的彪形大漢。
人們看到是趙玉禮,臉色不屑,冷聲道,
“趙府尹,你都來了幾次了,都是吃閉門羹,怎么,還嫌沒吃飽還是怎么著?非得再來吃一次?你是不是閑的啊?”
“不怕丟人?”
身為世家的走狗,他們眼里只有世家,沒有朝廷。
所以,對趙玉禮的態度相當蠻橫。
“上!”
趙玉禮有了昨夜在陳家的經驗,這一次沒有絲毫的遲疑,直接對衙役下令,
“誰敢攔著,一概以妨礙公務抓捕!”
“不必留情!”
“是!”
衙役們沖上臺階,那些彪形大漢面色陰沉,想要阻攔,但奈何趙玉禮帶來的衙役很多,一眨眼,就把這些人都給按在了墻上。
隨后,趙玉禮帶著剩下的衙役們沖進了趙家大院。
迎接傳來的是趙家家主,趙原。
一身黑色錦緞袍,瘦削臉龐上充滿冷冽,陰沉的盯著趙玉禮,冷聲道,
“趙府尹,你這是豁出去要和我趙家作對到底啊?”
“我都已經跟你說過幾百遍了,白云海不是趙泰殺的,你怎么就…”
趙原并不知道趙玉禮今日來,是為了民女的案子,還以為是白云海的事情。
語氣不耐煩而陰沉。
他的話音未羅,趙玉禮冷笑著打斷道,
“趙家住,白云海的案子,本官已經查清了,確實和趙泰沒關系!”
“那你又來干什么?”
趙原臉色難堪的問道。
“我來,是因為趙泰在白云海死的那晚上,侮辱了良家婦女,現在,被害人已經把訴狀送到了衙門,我來抓人審問!”
趙玉禮冷聲道。
“什么?!”
趙原皺著眉頭,身子往后踉蹌了一步。
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
那天晚上,趙泰確實把一個姑娘給欺負了。
但是,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怎么又被人告到了衙門?
他想不明白。
“趙家主,如果不想事情鬧得太大,就把趙泰交出來吧。”
趙玉禮冷聲說道,
“本官這次過來,整個大同府的百姓都看著,本官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如果你想和本官撕破臉皮,要想好后果!”
這一次,趙玉禮提前給趙原打了預防針!
“你…”
趙原臉色更加難看。
趙家門口,有不少的百姓盯著,圍觀。
趙玉禮又擺明了,不肯罷手。
如果真的想要阻止對方的話,就只有撕破臉皮一途!
但是,如果夜間,人數不多的情況下,撕破臉皮,哪怕是教訓了趙玉禮,只要不傳到明面上,一切都還有緩和的余地。
此時此刻,如果動手的話,趙家便和謀反無異!
他無論如何也不敢的。
朝廷卯足了勁想要對付關隴世家,如果這時候被抓到小辮子,那趙家很可能成為朝廷對付世家的口子,被一刀給撕裂!
他不敢!
“趙玉禮,你夠狠!”
趙原死死的盯著趙玉禮,眼睛里是掩飾不住的憤怒。
此時此刻,只能被迫妥協了。
“去,把那個不孝子給我帶過來!”
稍許,趙原對著身后的趙家護衛下令,護衛們紛紛跑向后院,不過片刻的功夫,把還沒有睡醒的趙泰從后院拽了出來。
“怎么回事?”
“父親…”
趙泰一臉茫然,然后看向了把趙家大門口堵住的府衙眾人。
“這…”
趙原一巴掌扇在了趙泰臉上,陰聲道,
“你干的好事,廢話少說,去衙門里走一趟吧!”
“爹…”
趙泰更加懵逼。
但話音還沒落下,就被趙玉禮命衙役給抓捕了起來。
然后,押送著他離開趙家,走向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