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勛閣。
位于震雷宮的東南,分布于六元殿之外。
是一處單獨出來的閣殿。
整個閣殿有三層,從外面看上去,倒是顯得很普通。
甚至都不如六元殿更加恢弘。
簡單的樓宇,低調的黑色磚瓦,以及那門口豎立著的和尋常人家差不多的石獅。
只不過石獅的頭頂之上,各自都插著兩柄劍。
直入頭頂。
然后從石獅的下顎處穿透出來,插在了石臺上。
除了這一點兒不同,再有,便是這功勛閣的熱鬧了。
整個震雷宮之內,也就只有天雷塔的人數,能和這里相比,但天雷塔里面的人,基本上都是在安靜的修煉。
這里,來來往往的弟子絡繹不絕,互相之間也都是有著不淺的交流。
有些人身上,甚至散發著明顯的冷冽和血腥氣,顯然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廝殺回來的。
之所以會有這般的景象,是因為,這里是震雷宮的任務發布地點。
只要是成為了震雷宮的正式弟子,那就和這功勛閣脫不了干系了。
因為,震雷宮弟子的一切,修行所需,除了必須的功法雷技,其他的,都是和功勛脫不了干系的。
當然,還包括自己的晉升。
比如天雷塔,比如雷光劍,都是只有達到了一定功勛,才能夠擁有。
所以這里總是有人。
忙碌著做各種各樣的任務。
陸云今日來到這里,也是來接取任務的。
他需要大量的鮮血,以完成血生種的修煉,也完成血紋十八珠第一顆珠子的開啟。
在長安城內,是不可能湊齊的。
即便是湊齊了,也太危險。
那么就得離開這里。
做任務,是一個很合適的借口。
還能夠給自己賺取一些功勛,何樂而不為。
順著臺階走進去,大殿里面的布置和陳設也相當的簡單。
環形的大廳之內,只有一座位于中間的方形柜臺。
柜臺的四面,都有著一名負責發放任務的震雷宮弟子,他們的后面,則是掛著不少的任務牌。
柜臺前面,便是正在謹慎的挑選任務的弟子們。
這里的任務,并不是說你隨便接的,超出了你的實力范圍,很可能造成危險。
因為,這可是真正的和魔人或者是妖物廝殺的。
所有人都很小心。
陸云也不例外。
當然,他挑選的,是盡可能偏遠的,而且,還要有很多人的地方,那里的任務,才更方便他發揮,湊齊鮮血。
“陸兄!”
正在尋找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了一個有些恭敬的聲音,陸云轉過身去一看,竟然是陳玉禮。
吏部尚書的那位上門女婿。
在醉仙樓的時候,陸云和后者有過接觸,也算是交心了。
這些日子,陸云進入了極烈殿,除了和徐莽生這位結拜兄弟接觸過,雷技場上的那些新弟子,便很少見面了。
今日一見,這陳余禮竟然比往昔明顯憔悴了不少。
“陳兄,好久不見。”
陸云略作遲疑,直接便是退出了人群,來到了陳玉禮的身邊,然后客氣的拱了拱手,
“你也是來接任務的?”
“是啊。”
陳玉禮這時候再見陸云,已經完全沒有了當初在醉仙樓的時候,那種瀟灑和淡然,反而倒是有幾分拘束,道,
“正是過來做一些任務,換取功勛值。”
陳玉禮說到這里,略微停頓了一下,面龐上又是浮現出了些許的苦澀,道,
“讓陸兄見笑了。”
“數日未見,陸兄已經是極烈殿的大師兄,而且還突破了納元境界,成了咱們這一批新弟子里面,靠著一己之力崛起的典范。”
“反觀我們這些人,即便是身后有著不少的支持,如今相比較于你,也是…自愧不如啊!”
“陳兄這說的哪里話!”
陸云臉上掛滿著真誠和謙遜,連忙道,
“我能有今日,也完全是運氣,每什么可驕傲的。”
“再者說,我和陳兄在醉仙樓的時候,已經是一見如故,誰強誰弱又有什么關系?”
“我還當你是好朋友。”
陳玉禮聽著陸云的話,這面龐忍不住的僵硬了一下。
當日在醉仙樓門外,只是簡單的幾句話,他當時放在了心上,過后,便沒怎么在意了。
沒想到這陸云,已經把自己當作了朋友。
這讓他有些意外的感動。
“對了,陳兄,你們接的什么任務?有沒有找到合適的?”
陳玉禮感動的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時,陸云又是笑著可道。
“呃…”
聽到這句話,陳玉禮猛地反應了過來,急忙道,
“剛接了一個任務,但臨時出了一點兒事情…”
原來,陳玉禮帶著幾名新弟子,一起接了一個鏟除蛇妖的任務。
任務地點,在三十里外的五云山。
據任務描述,那蛇妖以前一直在山內修行,已經是達到了納元境界的實力,近日害了好幾名山腳下的百姓,這才是被發現。
那山腳下,還有著五六個村鎮,將近千戶的百姓。
為防止蛇妖造成太多的殺孽,急需震雷宮弟子前往剿滅。
因為任務急的緣故,這任務出的時候,獎勵也十分的豐厚,除了正常的功勛值,還能夠給額外的三副培元散。
這東西,對陳玉禮來說,正是急需的。
因為他也要突破納元境界。
一時間心急,陳玉禮便先把這任務給搶了下來,然后再去召集弟子以及幫手做這個任務。
誰知道,他只召集到了四五個真知境界的新弟子。
但去求助白家幾位曾經相熟的少爺的時候,卻碰了釘子。
白溫玉生死未知,這件事白家打擊比較大。
最近這一陣子,白家的年輕一輩,都不敢離開長安城。
沒有了高手相助,陳玉禮,外加幾個真知境界的弟子,也做不成這個任務。
這不,打算再把任務給退回去呢。
“實在是讓陸兄見笑了!”
“我做事有些欠考慮!”
陳玉禮一邊將任務令牌掏了出來,一邊尷尬的嘆了口氣。
他其實,也是想盡快突破,在自己的那位吏部尚書的老丈人面前,在自己盛氣凌人的夫人面前,多一些顏面和底氣。
但,沒辦法,他得實力不夠,他又沒有冒險的勇氣。
只能…
“陳兄,我正好也沒有找到合適的任務,不如,我們一起做這個任務。”
就在陳玉禮無奈的時候,陸云按住了他的手腕,又是將那枚任務令牌給按了下去。
三十里外,好幾個村鎮,近千戶的人家。
這不正是自己需要的任務嘛?
到時候,死很多百姓,還有陳玉禮這些家伙,給自己做擋箭牌…
“真的?”
“陸兄愿意幫忙?”
“那太好了!”
陳玉禮愣了一瞬,感動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