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德，暮色的銷售數據有變化嗎？”
第二天下午四點多，格林伍德出版社總經理辦公室，菲利克斯站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西斜的太陽，有些沙啞地問道。
在辦公桌的前面站著一個三十多歲的棕發男人，他穿著西裝，戴著眼鏡，文質彬彬，這人是菲利克斯的助手，奈德·哈德斯。
奈德搖了搖頭，“沒有，我剛打電話一一問過了，不止我們出版社旗下十八家書店，其它書店里暮色的銷售情況都沒有變化，今天截止下午四點，只賣出1600多本，比昨天情況好一點，但這只是正常的增幅”
“沒有嗎？”
菲利克斯緊緊地皺著眉頭，不禁有些失望，昨天羅卡用信譽擔保今天暮色的銷售狀況一定有變化的。
他相信羅卡。
在這些天的接觸中，羅卡表現得很穩重很聰明，眼光和見識都非常地不俗，不是個隨意亂說的人。
這一次羅卡要失言了嗎？
“BOSS，印刷廠方面打來電話，第三批五萬本印刷紙準備好了，還要繼續印刷嗎？”
奈德又出聲問道。
菲利克斯沉吟了下，“繼續！”
正說著，辦公室的門被人粗暴地踢開了。
老施瓦茨拄著手杖，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他大聲吼道，“小梅森，昨天我們開會決定收縮暮色銷售渠道，你為什么沒有執行？”
菲利克斯皺著眉頭，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他擺了下手，奈德關上門禮貌地退了出去。
“老施瓦茨，這周暮色的銷量雖然波折很大，但是總體上是不斷上揚的，前天1200本，昨天1500，今天1600，情況不是在漸漸好轉嗎？”
“一千六？哈哈哈~”
老施瓦茨仰著頭，哈哈大笑，糟亂的胡須隨著他的笑聲不停顫動。
“小梅森，別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格林伍德出版社的總經理，一個每天銷量一千多的小項目也值得關注嗎？”
老施瓦茨揮著手杖，大聲質問道。
菲利克斯攤了攤手，“可是即使是個小項目，但在我們所有項目中，也算是比較出色的一個不是嗎？”
盡管暮色銷售狀況不怎么樣，但一個周賣出了兩萬多本的小說，在公司所有項目中，都算是表現很好的，這也是出版社狀況太差的緣故，不然他一個總經理怎么會看中暮色這個小項目呢！
“哼！”
老施瓦茨也知道出版社的狀況，他氣惱地頓了頓手杖，“出版社變成現在的狀況，是因為你無能，你管理出版社這一年來，只會上下搞改革，改來改去一團糟，搞成現在這個樣子，你滿意了嗎？”
菲利克斯無奈地嘆了口氣，公司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絕不是他的責任。
在他上任的時候，公司已經重病纏身，積重難返。
他只能大力革新，裁汰了很多養老的編輯，很多贅余的部門，減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開支。
出版社的經濟狀況才得以緩解。
改革是有成效的，但是得罪了一批股東，讓他背負了很多壓力。
他輕嘆一聲，“老施瓦茨，昨天羅卡向我做過保證，最遲明天暮色的銷售狀況就會有起色的，我相信他”
“羅卡？！”
老施瓦茨狠狠地喘了口氣，不滿地說道，“你別在我跟前提那個小子，他只會說大話，滿嘴不找邊際的論調，什么互聯網時代，實體經濟的衰落，什么物聯網全球通，真不知道他從哪里看到了科幻小說，竟然當成了圣經，還有你小梅森”
老施瓦茨揮著手杖指點道，“你幫助羅卡出版暮色，報答他的恩情，我不反對，但是你要注意適度，第一批能賣出去一萬冊已經很不錯了，你還要加印五萬冊，現在怎么樣，留下三萬冊賣不出去怎么辦？”
正說著，他忽然注意到了辦公桌上的合同，竟然是一份加印五萬冊暮色的合同，右下角已經有了菲利克斯的簽字。
看到這個，老施瓦茨頓時不好了。
“小梅森，你瘋了嗎？第二批五萬本還沒賣完，你又要加印五萬冊，你是不是瘋了？！”
“老施瓦茨，你冷靜點！”
菲利克斯擔心老頭子心臟病發作，扶著他的肩膀想要勸慰他。
“松手！”
老施瓦茨用力地揮了一下手杖。
要不是菲利克斯躲得快，就會被打在手臂上。
“小梅森，你是不是瘋了？”
老施瓦茨氣得胡須顫動，瞪著眼睛質問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想搞垮出版社？”
菲利克斯搖了搖頭，拿出一張報表說道，“老施瓦茨，你冷靜點，根據我們做的市場調查，在500個調查對象中，有85%的讀者在閱讀了暮色后，表示很驚喜很滿意，給這本小說的評價很高。
再結合這些天的銷售情況，我們市場部一致認為，暮色是一個很有潛力的項目，即使再印十萬本也是可以賣出去的”
“bullshit！！”
老施瓦茨大罵道，“我不管你們做的市場調查，總之這個計劃我不同意，這個項目也有沒保留的必要了”
“老施瓦茨，你不能這樣！”
“哼！”
老施瓦茨揮了下手，盯著他看了幾眼，“另外，明天我會召開董事會，你，小梅森，你現在已經失去了領導的能力，我認為你不再適合擔任總經理一職了”
“老施瓦茨...”
“哼！”
老施瓦茨不聽菲利克斯的解釋，沉著臉向外走。
突然辦公室門又被人推開了。
菲利克斯和老施瓦茨愣了愣，總經理辦公室的門是誰都可以踢的嗎？
“BOSS，好消息！”
剛出去的奈德喘著氣跑了進來，臉上帶著巨大的震驚和濃濃的驚喜。
“怎么了奈德？”
菲利克斯驚訝地問道。
“哼，小梅森，這就是你的人，像你一樣粗魯無禮！”
老施瓦茨不滿地哼了一聲住著手杖往外走。
“BOSS~，剛才曼哈頓區有二十二家書店突然打電話來，要求我們立即補送1000本暮色，他們書架上的暮色已經賣空了，現在書店里有很多人正在排隊訂書”
“什么？！”
菲利克斯和正要往外走了老施瓦茨都愣住了。
二十二家，每家1000本，還排隊訂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