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豎著耳朵,不斷尋找著聲音的來源,敏銳的聽力讓他可以清晰的聽到暗中兩人的呼吸聲。
走到房間的一個角落里,沉香停下自己的腳步,全力向著地板踩去,轟隆一聲,腳下的青石板被巨大的力量踩得粉碎,一個幽深的洞口出現在兩人眼中。
“這是?”崔鶴鳴一臉難以置信,如此隱秘的通道,沉香從何得知,這一刻沉香在他心目中如同神靈。
“沒什么,只不過是我聽力比較強,他們的說話聲暴露了他們。”沉香理所當然的說道。
崔鶴鳴望了望幽深的洞穴,借助微弱的亮光向里看去,一片黑暗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似有回音在洞穴之中回蕩。
“這是聽力比較強?”望著已經率先跑下洞穴的沉香,崔鶴鳴輕聲自語,感覺人生的三觀都要被顛覆了。
不過很快他便意識到沉香先走,自己一個人在這座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的道觀里,心里一陣發毛,連忙追了上去。
地洞顯得格外的幽深,一看就是精心準備的密道,空氣中還彌漫著藥香,順著密道一直往里走,兩邊有著長明的油燈,照亮了前進的道路,耳邊傳來颼颼的聲音,在山村長大的沉香自然認得那是蟲子爬行的聲音。
心中暗道不妙,這妖道果然還有后手,隨之而來的便是崔鶴鳴驚恐的叫聲,只見他滿臉恐懼的指著不遠處的地上。
沉香定睛一看,那上面密密麻麻都是猙獰的毒蟲,它們一個個好似發狂了一般向著沉香兩人所在的方向瘋狂的前進。
如此數量的毒蟲沉香兩人聞所未聞,一時間心中竟然有些慌亂,不知該如何是好,無奈之下沉香只得瘋狂運轉無名功法,渾身血氣滾滾而來,向著無盡的毒蟲壓去。
不過這些毒蟲似乎熟視無睹,滔天的血氣并沒有阻擋它們瘋狂進攻的步伐,雖然不少毒蟲被沉香所殺,但它們依舊前赴后繼,沒有絲毫的恐懼。
隨著時間的推移,毒蟲越來越多,而沉香卻有些精疲力竭,這些毒蟲無群無盡似乎永遠都看不到盡頭,周圍盡是毒蟲的鳴叫聲,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聞的氣味,那是各種毒蟲釋放的毒氣在空氣中混合而成之后形成的毒霧。
只是輕輕聞了一口,沉香便感覺頭暈目眩,渾身無力,這種毒氣實在可怕,以至于以他的身體都中了招。
不過毒氣侵入體內,卻同樣激發了寶蓮燈,只見一絲微弱的光芒自沉香的心口浮現,剛開始只是點點星火,片刻之間便化作滔天火焰迅速在毒蟲之中開始燃燒。
就連空氣中的毒氣也被這火焰焚燒,化為烏有,而奇怪的是如此洶涌的火焰照理來說應當十分的炎熱,卻不知為何沉香感受不到絲毫的熱意,仿佛這火焰不是實質而是虛幻的一般。
濤濤火海在狹窄的地道中不停的燃燒,無盡的蟲海遇到了克星,不到片刻的功夫便被焚燒殆盡,空氣中彌漫著奇特的肉香味。
躲在地道深處的道士聞到了這股烤肉般的味道,微微皺起了眉頭道:“這臭小子還有什么手段不成,為什么有股奇特的肉香味。”
按耐不住的兩人準備外出一探究竟,他們潛意識里并不相信沉香能夠應付得了洶涌的蟲海。
兩人小心翼翼的將道士特制的粉末撒在身上,這種粉末能夠欺瞞毒蟲的感知,讓它們不至于攻擊自己兩人。
走出藏身之所,遍地都是被燒焦的毒蟲尸體,道士不禁驚訝道:“好一場大火,沒想到這小子如此狠心竟然放了一把火。”
胡娘子卻是皺起眉頭道:“不對,若是放火當是濃煙滾滾,為何不見煙熏之地?”
與此同時,剛剛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的沉香敏銳的捕捉到了兩人交談的聲音,雖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脫困,這股詭異而又可怕的火焰又是從何而來,但是他知道道士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于是他大喝一聲,身形快似閃電,向著道士兩人所在方向沖去。
道士耳邊聞得沉香聲音,嚇得魂飛魄散,正如沉香所料,此時的他已經是黔驢技窮,拉著胡娘子就往后退。
不過沉香是何等的迅速,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已來到道士身邊,二話不說舉起拳頭便打,此時的道士已經重新回到蒼老的模樣,因為之前的大戰元氣大傷,如何與如狼似虎的沉香戰斗,幾個回合下來便體力不支,沉香豈能放過這個好機會,拳頭舉起朝著道士面門而去,只聽見砰的一聲,道士的頭顱炸開,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
一旁的胡娘子見此,立馬跪倒在地,身形優美一縷白皙若隱若現,語氣凄慘的哭訴道:“沉香我可未曾得罪過你,我一介女流受這妖道脅迫這才不得不虛與委蛇,如今妖道伏誅望你看在咱們相識一場的份上不要殺我,我就是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你的大恩大德。”
此時此刻的胡娘子一臉的嬌羞,望著沉香的眼睛里充滿了崇拜,若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看到這樣一幕,估計早已血脈噴張,心生憐憫放她一馬。
然而沉香不比常人,胡娘子自認為自己貌美如花,又精通魅惑,沉香這樣的毛頭小子根本無法阻擋她的誘惑,殊不知他與道士的每一句話都被沉香聽到耳中,對于她是個怎樣的人一清二楚。
沉香臉上現出一絲冷笑道:“到了如今你還在演,胡娘子。”
當沉香叫破胡娘子名號,女人瞬間臉色大變,她的身份隨著與道士隱居在這山林之中,早已漸漸消失在了江湖之中,沉香一個初出茅廬之人為何會知曉她的身份。
不過沉香卻不愿意解釋什么,他的心中可沒有什么憐香惜玉的心思,舉起拳頭便向胡娘子襲來。
“好個木頭,真當老娘是好欺負的!”胡娘子勃然大怒道。
只見她從袖子里掏出一柄匕首,在空中閃著森寒的光芒,身形飄忽不定向著沉香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