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東北的變故很快便傳遍了天下,但卻意外的沒有掀起多大的風浪,如今的天下實在太亂,東北那樣一個偏僻的地方的確無法吸引眾人的注意。
他們更關心的是中原的歸屬,經歷了長時間的大戰,世家在付出慘痛代價之后總算是將分散的起義軍逐個消滅。
但這個消息并沒有讓他們感覺到多快樂,畢竟如今的中原已經徹底糜爛,世家的根基被這些如同蝗蟲一般的亂匪徹底啃食,而世家間的聯合也隨之解散,矛盾重新擺上了明面。
然而天下卻詭異的迎來了片刻的安寧,長時間的戰爭已經耗盡了所有勢力的積累,他們迫切希望得到一絲喘息的機會,用以舔舐自己已經千瘡百孔的身體。
中原劉家,此時家族中所有有頭有臉的人都齊聚在祠堂商量大事。
“歷經千辛萬苦,這群可惡的亂匪總算是被打壓了下來,算得上是一件喜事。”為首的老者微微嘆息的說道。
在座的其他人亦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這段時間,這些如同蝗蟲過境的亂匪徹底將劉家的地盤攪得天翻地覆,以至于他們這些人是寢食難安,生怕一覺醒來面前便是亂匪森寒的刀兵。
“總算是平定下來了,這段時間每日都活的提心吊膽,好幾次都聽到亂匪沖到城下的消息,我這把老骨頭都快要堅持不住了。”一位老者輕輕錘了錘自己的腰,笑著說道。
“別高興的太早,亂匪已無關輕重,然而我們劉家的挑戰才剛剛開始。”為首的老者臉色凝重的說道。
“大哥指的是?”
“除了他們還能有誰,以前咱們劉家勢大他們不得不仰仗我們,如今我們被這些亂匪搞得元氣大傷,一個個就有了別樣的心思了。”
“哼!這幫王八蛋,也不想想他們如今的地位是怎么來的,竟然敢向我們劉家炸刺。”一位看起來比較年輕的男子用力拍了拍桌子站起來厲聲喝道。
“老七,稍安勿躁,聽大哥說,對方是不是又提什么要求了?”
“剛剛給我們的信件,要咱們再供應大軍的糧草,他準備繼續擴軍。”
“擴軍,近十萬的軍隊握在他手中,他還有什么不滿的,還想要擴軍,我看他是想要造反。”老七恨聲說道。
“老七,你也要體諒體諒,畢竟他才是前線統帥,中原亂匪也是靠了他的力量才得以鎮壓。”坐在老七對面一直默不作聲的老者突然說道。
“三哥我知道他是你的女婿,但是我看你那賢婿恐怕想要咱們劉家的錢財,你可莫要因為兒女情長就包庇他。”老七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他對面的老三忽的一聲站起來,雙目圓睜望著自己的弟弟說道:“老七你這話是何意,別忘了你今天能夠坐在這里侃侃而談都是你看不起的人在前面浴血拼殺的結果,怎么亂匪剛剛鎮壓,你就打算卸磨殺驢不成。”
這話一出,老七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的難看,他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神情激動的指著自己的兄長,嘴唇哆哆嗦嗦竟然沒說出什么話來。
“夠了,這里是祠堂,在祖宗眼底下你們倆想要干什么,我還沒死呢,這個家還輪不到你們做主。”為首的老者拍了一下桌子,威嚴的說道。
他的發怒將劍拔弩張的兩個人壓了下去,兩人憤憤的對視一眼,但還是選擇坐了下來。
“老三,你私信給王濤,告訴他咱們的困難,中原亂了這么幾年如何還能供養起大軍,他不想著裁軍便罷,如今卻還要再度征兵,以咱們的實力如何養得起這么多的人口。”
“大哥,如今的局勢你又不是不知道,雖然亂匪平息,但是各個家族都是虎視眈眈,若沒有一支強大的軍隊保護,我們這點家產如何得以保全。”
“呦!三個這是胳膊肘往外拐啊,他有難處,家族就沒有難處嗎,如今家里緊衣縮食供養軍隊,他卻只知一味的擴軍,哪還考慮過我們劉家人的死活,畢竟是個外人,這心怎么捂都捂不熱。”一旁的老四亦是出口譏諷道。
老三的臉頓時青一塊紫一塊,這些時日因為自家女婿執掌軍隊,他在家族里的話語權越來越重,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受過這等屈辱了,兩只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對老四怒目而視。
“夠了,家族到了這個時候正是應該團結一心,怎么能夠起內訌,徒惹他人恥笑,這件事就此打住,將咱們的困難告訴王濤,看他如何答復。”劉家的老大亦是族長做出了這樣的決斷,這才轉身離去。
而祠堂中的其余人亦是互相看了看,拂袖而去。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后,老大卻又悄悄的返回祠堂,只見他輕輕敲了敲祠堂后方的墻壁,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便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祠堂,恍若一道鬼影。
“你調查的怎么樣?”
“回稟族長,那王濤這段時日以來并無異動。”
“對家族可否有什么怨言?”
“未曾聽聞,王濤此人寡言少語,平日里也不和手下人多說。”
“唔,到底是胸有城府之人,難以駕馭啊。”老者輕輕嘆息了一聲,對于如今這個家族中最為耀眼的人他心情十分的復雜,一方面因為王濤的存在才能鎮壓亂匪,維持劉家聲望,另一方面王濤畢竟只是一個外人,讓他獨掌大權本身便是一件極其冒險的事情。
他想了像便又吩咐道:“繼續盯緊了他,若是發現有異心,就悄悄結果了他,明白嗎?”
黑衣人在這一瞬間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但他還是鎮靜的說道:“遵命!”
等待黑衣人緩緩退出祠堂,老者則走向靈堂,望著密密麻麻的牌位,輕輕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若非劉家青黃不接,晚輩盡是些廢物,何必冒這等分險,之前祖宗保佑一切順利,我劉家繁榮昌盛。”
老者輕輕的嘆息聲回蕩在空曠的祠堂之中,無人應答,只有燃燒的蠟燭和油燈有節奏的跳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