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烏先生在看到如意真仙出現的那一刻便不由得睜大了眼睛,這個人雖然更換了裝束但是那張熟悉的臉龐他到死也不會忘記。
曾經在大楚修行界曇花一現,如同彗星劃過的世外高人,被人成為如意真仙的道人。
當初他突然出現在發出,掀起了一陣巨大的風浪,短短時間里便在大楚闖出了諾大的名頭,以至于當初大楚的不少修行宗門被他壓的抬不起頭來。
而他更是公開招徒,一時間從者云集,聲勢浩大,以至于那些避世隱居的宗門也坐不住,陸續出手,一場腥風血雨就此在大楚展開,無數修行者因此喪命,而如意真仙在這時也展現了他強大的戰力,好多宗派好手都死在了他的手下,后來更是在荒原上發生了一場驚天大戰,大楚宗派的佼佼者們聯手絞殺如意真仙。
沒人知道此戰的經過是什么樣的,只知道此戰過后,大楚宗派沉寂多年,人才凋敝,不少宗派甚至因為青黃不接以至于漸漸凋零,也可以說他是整個大楚修行界凋敝的原因,而如意真仙也從此音訊全無,傳說是死在了那場驚世大戰之中。
當然雖然所有人都將他視為洪水猛獸,亂世魔君,道有見識的人都清楚,這件是雖然因如意真仙而起,道卻是因為當時散修和宗派之間的矛盾已經無法調和,而大楚朝廷也是推瀾助波想要以此削弱修行界的影響力。
當然最后誰都沒有成功,算是幾方俱敗,大楚雖然借此極大的削弱了修行界,但自身所陪葬的修行者亦是全部死在了這場風波中,而名將劉青云流下的軍陣也在此戰中遺失,被各大世家所得,從此開啟了世家主宰天下的時代。
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的烏先生還只是一個剛剛步入修行之道的小菜鳥,曾經在一次集會中看到過這位有仙人之稱的存在,那一幕即使過去了這么長的歲月依舊深深的印在他的心底。
未曾想過了這么多年,他已經成為了一個老道士,而對面之人依舊和當年看見的一般無二,似乎歲月在他的身上沒有了作用。
仙人一詞縈繞在他的心頭,讓他感覺自己的心跳似乎加快了很多。
“可是如意真仙前輩?”烏先生略帶著緊張的問道。
此言一出,如意真仙不由得一愣,他轉過頭望著一臉熱切的烏先生,露出了一個詫異的神情問道:“你認識我?”
烏先生語氣帶著恭敬的說道:“真的是前輩,晚輩初入修行之時曾有幸參與過前輩的集會,可謂是印象深刻,修行界傳言您在那場大戰之中身死道消,未曾想這么多年過去,您還是回來了,而且容貌和一片沒有任何變化,莫非長生不老真的存在。”
多少年來,他們這些人都在孜孜不倦的追求著長生不老,但是一代又一代人的前仆后繼都未能有人成功,以至于如今的大楚修行界的散修已經漸漸絕望,認為長生不老只不過是一個謊言罷了。
如意真仙看了看烏先生,腦海里突然閃過當初的事跡,那時候的他剛剛離開翠屏山,為了不讓自家兄長找到自己,他一路向東,跋山涉水,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這才來到了這片世界。
相較于其他地方,這個國度雖然人口眾多,但是修行層次卻明顯低了很多,出于好奇,他開始在人間廝混。
雖然是妖族出生,但因為生活在西牛賀洲,因此見多識廣,再加上一個一身本領的大哥,如意真仙的存在對于當時的大楚修行界而言無疑是降維般的存在。
如意真仙又因為剛剛離家出走,心中還有著賣弄的心思,因此對于很多人提出的修行疑難來者不拒,一一作答。
當時的大楚修行界經過多年的發展已經到了瓶頸,猶如一潭死水,如意真仙的出現便是在這潭死水中丟下了一塊巨石,頓時掀起了滔天巨浪。
對于那些修行無門,被宗派擠壓的沒有了生存空間的散修而言,能夠無私的將自己修行經驗分享出來的如意真仙無疑如同明燈一般。
于是無數不滿于當時的年輕散修圍在了如意真仙周圍,形成了一個周密的組織,他們互相串聯,相互扶持,立下誓約要改變當時那個絕望的時代。
那種從心底里迸發出的革命火焰,短時間內竟然已經成了燎原之勢,無數人開始聚集在了如意真仙周圍,以至于如意真仙每到一處,所有的修行者都會蜂擁而至。
對于如意真仙而言,這種體驗是新奇的,也是內心渴望的,以往只有自己的大哥,那個被稱為妖族大圣的人才能享受這樣的目光,因此即便知道這些人在利用他達成自己的目的,他也沒有阻止,只是依舊我行我素的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
于是這些被時代鼓動的年輕人們,開始在那個時代發出了自己的聲音,他們迫切的想要改變這個世界,在他們腦海里那些陳舊的宗派早該被掃進歷史的垃圾堆里。
然而要改變一個世界是多么的艱難,尤其是那些陳舊力量無比強大的世界,而修行界因為悠長的壽命,讓陳舊的勢力也因此變得無比的強大。
年輕的人們,低估了對手的強大,也勢必要付出血的代價,當新舊勢力開始交鋒的時候,一場席卷整個大楚修行界的風暴就此開始,而如意真仙在不知不覺間便成為了風暴的中心,無數人的目光都投射在了他的身上。
那段時間,無論如意真仙走到那里都會成為世界的焦點,而他也在享受這種目光。
當雙方的矛盾積累但一定程度之后,戰爭和死亡自然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解決手段。
相比于龐然大物一般的宗派勢力,新興的勢力顯得格外弱小,但由于一幫有著堅定信念和意志的年輕人,這場戰爭竟然在一開始便進去了白熱化。
無數的年輕散修因此喪命,但總有人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頂替他們的位置繼續向宗派勢力發起決然的攻擊,一個個年輕的臉龐倒下,他們懷著改天換地的豪情用自己的生命奏響了屬于他們的贊歌。
即使一直認為事不關己的如意真仙也被這種精神感染了,在最后的關頭他還是忍不住出手了,那一戰打的昏天黑地,日月無光,即便以如意真仙的妖怪身軀也變得傷痕累累,而換來的結果便是宗派前來襲擊的高手被一掃而空。
當如意真仙從血泊中爬起,望著周圍遍地的尸體,那一個個印象中年輕的臉龐就這般輕易的消失在了天地間,他突然感覺自己一點也不了解人族,這些看似弱小的生命卻在這一刻綻放出了無盡的光輝,讓他這個妖怪也心神撼動。
從那天之后他便離開了大楚,此后多年他還是會不時的想起那些年輕的臉龐,他們那種決然赴死的情形時不時的在腦海里回想,每一次都會敲打他的心靈。
“沒想到當初的人還有活著的。”如意真仙微微感嘆的說道。
“晚輩也沒想到前輩竟然還尚在人世。”烏先生亦是感慨道。
畢竟當初那場大戰雖然具體細節無人知曉,但大戰遺留下的戰場還靜靜的躺在那里,荒涼的沙漠和被夷為平地的高山,以及冒著火焰的巨坑,都在向后來人訴說這場大戰的慘烈。
而那天之后,大楚的修行界陷入一片死寂,宗派們開始收縮勢力默默的舔舐自己的傷口,而散修的生活也得到了極大的改善。
當初那些年輕的修者,用他們決然的態度,鮮血和尸骨讓宗派們恐懼,他們開始有意的改善散修的環境,畢竟沒有巨大壓力,散修是很難抱成一團的。
“晚輩懇求前輩看在曾經的一面之緣上指點晚輩長生之法。”烏先生突然跪在地上磕起頭來。
此時的烏先生氣血已經開始衰敗,神魂漸漸虛弱,明顯已經快要到壽元將盡之時。
他修行的是大楚盛行的元神之道,這一法門修行速度快,對悟性要求低,更難能可貴的是修行境界詳細,只要按部就班就能逐步向前,唯獨只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很多修行得關隘處都需要相應的丹藥輔助,因此對于修行資源要求很高。
這也是修行界散修和門派之間的根本矛盾,不過在經歷過當初之事以后,門派也意識到了堵不如疏,每隔幾年都會放出一批丹藥,既挑起了散修之間的矛盾,又能借此拉攏一部分的散修。
烏先生畢竟是散修出身,這么多年雖然通過各種手段得到了不少丹藥,但是和宗派弟子相比卻是相差甚遠,以至于到了如今這個歲數依舊無法突破境界,眼看著壽元將盡,他只好放棄,開始在人間廝混,想著在自己的余生中好好享受一下這人間的富貴。
但是他心中依舊不甘,他渴望見到更加廣闊的天地,他希望自己能夠自由的翱翔在天地之間,只可惜造化弄人,若他身為宗派子弟恐怕早已突破,哪里用得著這般。
而今天當他看到了如意真仙之后,那顆死寂的心再次變得活泛起來,這位可是傳說中的仙人,更何況曾經也是愿意指導后輩之人,若是能得他的指點說不定還有機會一窺大道。
“經過上次之事我早已是心灰意冷,不愿再過問紅塵往事,你還是離開吧,我不會指點你的。”說完這話如意真仙敲了欄桿三聲便背著手離去,緊緊閉上大門。
烏先生臉上現出一絲絕望的神情,搖了搖頭心灰意冷的便向門外走去。
陳濤一把拉住準備離開得烏先生神情急切的問道:“先生這是做甚,莫不是要丟下陳某離去?”
烏先生輕輕拉開陳濤的手說道:“家主實在抱歉,我修為有限無法替家主分憂,自從來次多受家主恩惠,所贈錢財烏某分文不取,這便告辭了。”
“另外看在大家相識一場的份上,烏某勸家主不要自不量力去挑釁那位前輩,否則性命難保,言盡于此,還望家主珍重。”說完拱了拱手便大步離開了青樓。
陳濤望著烏先生遠去的背影,臉色鐵青,若是擱在往常,此時的他早已經開始破口大罵,烏先生此舉對于他而言無疑是背叛,是世家絕不永許存在的現象。
而此時他卻只能壓抑住心中的怒火,對面這個不知深淺的家伙還在虎視眈眈,若是與同樣手段詭異的烏先生翻臉恐怕只會節外生枝,因此故作大方,輕而易舉的讓烏先生全身而退。
而這個過程中,大黑驢冷眼旁觀,并沒有多說什么,更沒有阻止烏先生的離去。
當然這并不是因為他在權衡利弊,而只是單純的被如意真仙唬住了,畢竟這家伙可是和自己生活在一起很長時間的家伙,未曾想竟然還有這等輝煌的過去。
這一刻的大黑驢恨不得立馬沖進房間問個究竟,他只感覺剛剛那一刻的如意真仙十分的有范,很有自己從說書人嘴里聽來的那種隱世高人的感覺。
當然這一幕落在陳濤眼里卻有了別樣的想法,大黑驢的這種做法分明就是等待烏先生的離去,甚至那個所謂的高人都很有可能是故意出面,逼退烏先生。
陳濤的臉上現出了一絲猙獰的神色,他明白今天若是不將眼前這個家伙碎尸萬段,那么陳架經營了幾百年的臉面就被人徹底踩進了泥土,在這樣的亂世之中每一個世家都豎起了自己身上的尖刺,告誡每一個心懷不軌的人,自己的難對付。
這個時候誰若是先將自己的肚皮亮出來,那么周圍那些饑餓的野獸就會瘋狂的撲上來將他碎尸萬段。
而只有鮮血和死亡才能有效的警告這些饑餓的野獸,陳濤此時已經別無選擇,他只能放手一搏。
于是在他的命令下,城中最精銳的部隊組成的戰陣開始緩緩向前,如同一只猙獰的巨獸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向著大黑驢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