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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屈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打斷了總教頭的話。
屈良大聲懇求道:“求總教頭給我一次機會,就算沒有合適的天賦,我依舊可以通過講武堂的考驗。”
陳清揚一愣,眼前這個英俊的小子滿眼血紅,這是有多大的執念非要進來?
貴族看到后頓時不恥起來。
“這也太沒骨氣了吧,說跪就跪,白瞎邢廣替他求情了。”
邢廣一聽,心中頓時狂喜起來,他早就看聶良的那張英俊的臉不舒服了。
看樣子不光總教頭記住了他,旁邊的很多同窗也記住了他。
無疑為以后的圈子打好了基礎,成為軍官后上下打點極為重要,有的人一句話就可以讓他少奮斗十幾年。
陳清揚冷冷地看著屈良,警告道:“我大衛軍人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帝王,難道你連這都不知道嗎?就憑你也配進講武堂嗎?”
屈良與他四目相對,空氣像凝固了一般,只有自己知道,如果不進入講武堂,任務會直接判無法完成,他就會有被組織干掉的風險,這一刻已經是生死攸關了。
他梗起脖子大吼:“我知道,但我有我的志向,就算死我也要修煉,只要我進入講武堂之中,你就是恩師,為恩師下跪并無不妥,求恩師給我一次機會。”
眾人看得呆了,好像有那么點道理!
陳清揚簡直氣的身體發抖,這小子如此理直氣壯。
要是每年都有他這樣的人都來上這么一跪,再帶上些威脅和夢想,自己難道都同意不成,那自己就別當總教頭了。
他惱羞成怒,控制力道一腳踢去。
只見屈良身子晃了一下,跪姿反而順勢借力站了起來,身板挺直。
陳清揚心中驚訝,這小子有些東西,也不全是無用,就這一下就可以看出定是有多年的努力,絕非紈绔子弟之流。
陳清揚思考了一下,收起輕視之心,畢竟是一個有毅力堅持訓練的人。
但這種天賦并非戰斗用天賦,自己身為總教頭之職更加不能徇私。
見他面容堅毅,只好用著自己認為還算溫和的話講道:“請別枉費心思,我不會讓你進入講…”
突然!
一聲雄壯響亮的喊聲,再一次打斷了他的話:“哈哈,陳教頭,好久不見了!”
這一聲講武堂內的眾人全都聽得清清楚楚,回頭去看來人。
總教頭轉頭去看,只見一名魁梧壯漢身披青衫大步走進了講武堂內。
那人看起來殺氣騰騰,這人他認得,是聶遠山,這平日不被重視的私生子居然把他引來了。
屈良見到名義上的父親到來,他立即行禮,卻什么話都沒有說。
平時二人幾乎從來不接觸,沒想到今天他竟然來此,難道有意監視自己嗎?
聶遠山也不在意,大步走上臺前,對著陳清揚大笑說道:“我怎么看你臉色不太好啊,這臭小子性子倔強一些,還望總教頭看在我的面上,原諒他吧。”
陳清揚聞言一愣,這聶遠山曾是趙無痕的裨將,也就是副將軍,不知什么原因退了下來放棄了官職。
但他的地位卻一點也不低,在軍隊當中有著一定的勢力,他的面子自然還是要給的。
笑了笑:“小孩子鬧事,無妨的,我看此子性子倒也堅毅果敢,敢作敢當,當著這么多人面做了常人不能做的事,也算另類。”
屈良怎么聽都覺得不是好話,心中不太舒服,卻也不敢反駁。
現在自己的性命都掐在人家手中,只要能進入講武堂,他都可以接受。
聶遠山問著:“天賦如何?”
“強化容貌,七品,適合一見鐘情,非戰斗天賦!”
聶遠山神情一滯,他被這天賦干愣了,半天才喃喃低語:“怎么會這樣?”
陳清揚繼續道:“恕我直言,此子已經喪失進入講武堂的資格,甚至沒資格進入后備役。”
屈良頓時急道:“不!不會的。”
聶遠山回頭深深地瞥了屈良一眼。
屈良立即噤聲。
聶遠山過了半晌才道:“我知道了,不是還有一個機會嗎?”
“你是說花掉重金來送他入學嗎?我就直說了,花出去的錢少說也有兩千兩,以你的家族也很難承受,況且這不是錢的問題,平時可都是給下一品的戰斗天賦預留的!”
聶遠山嘆道:“哎,算了!錢花出去還能賺回來,但這么一個難得的七品天賦,浪費實在太過可惜了。”
屈良被他的話震得七葷八素,怎么回事?
陳清揚思考了一下,提醒道:“并非是我對他有什么偏見,我也樂得武堂有更多資金,但你也應該知道,天賦無法用到強化實力上,同齡人之間的差距有多明顯,不用我多說了吧!”
“我知道的,是天壤之別,不過我意已決,兩千兩,現在就可以立下契約書,一個月內,定然送到講武堂之中。
屈良震驚了,臺下男女同樣被驚呆了,這是被花錢保送了?
陳清揚嘆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宣布良公子,準入講武堂,低級班!”
聶遠山頓時失望透頂:“兩千兩就進了一個低級班啊?”
“你可以加價啊!只要你愿意,特級班都可以,價位可談,一千兩升一級!”
“額,算了,低級班就低級班吧,你們也太貴了,對了剛剛能不能再便宜點?給個面子。”
“不能,童叟無欺,一直都這個價位!”
“別啊,花這么多,我怎么著也算是講武堂的大客戶了吧!”
“我說不行就不行,一兩銀子也不算小數目啊!”
臺下眾人再次嘩然,兩個貴族在臺上公開討價還價起來。
并且也被聶遠山的舉動驚訝到了,這是頭一次聽說有私生子被家主花兩千兩白銀保入講武堂的。
待遇比家族繼承人都要高了,要知道,對平民來說一兩銀子省著用就夠一個家庭生活兩個月了,換算也有七百文錢,一塊饅頭才一文錢。
陳清揚看了看神色有些激動的屈良,鼓勵道:“你以后要好好提升實力,不要辜負家人對你的期待。”
屈良大腦懵懵地對著二人躬身行禮,心中卻已經劇烈翻騰起來。
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他會出現?聶遠山竟然花錢讓自己進入講武堂。
這是他的意思還是組織的意思?
見自己總算進來了,倒也松了口氣。
看來命已經保住了,只是屈良感到事情有些反常。
這不是刺客組織的風格,組織之中刺客如云,一切都是組織利益最大化才會去做,任何刺客個人都是十分渺小的,可是今天卻發生了這種事情。
屈良摸不著頭腦,大齊屈家并非什么強大的家族,相反,前幾位族長都死的挺早的,畢竟都是刺客。
難道說,任務有變?
屈良再次對著聶遠山行了禮,口中半天才擠出一句話:“謝謝!”
他說完后回頭掃視了一眼臺下剛剛對自己嘲諷的人。
他們剛剛都在嘲笑自己的天賦!
屈良能進入講武堂心頭暗爽,咧開了嘴。
組織有錢,你們能把我怎么樣?
就是有錢!
咬我啊!
嘴角上揚露出幾顆干凈猶如珍珠般的璀璨白牙,毫不掩飾地笑著。
“哼哼哼…哈哈哈!”張狂的笑聲特意讓全場的人都能聽到!
情不自禁,絕處逢生的感覺讓他無法克制情緒,這是一種只有經歷過的生死邊緣的人,才能理解的豪壯。
他內心狂喜!
嘴角彎起來的弧度也越來越大。
陳清揚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這小子竟然有點挑釁的味道,有意思!
笑道:“小子,有自信!”
臺下的眾多少年少女也都小聲嘀咕起來:“他哪里來的囂張資本,明明他最弱,比那些下一品被淘汰得都不如。”
“沒關系,等完事了必須教訓教訓他,讓他認清什么是現實,教他做人。”
聶遠山打量了一下屈良,語氣平淡:“現在說這個還太早了,那兩千兩銀子會記在你的帳上你是要償還的。”
他特意在償還上加重了語氣,讓屈良心頭一緊。
“你的月錢取消,回去再寫一份借據給我,你要記住,你可是欠了兩千兩的,不還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代價?”
屈良一怔表情恢復正常,老老實實地點頭,他與聶遠山沒有血緣關系,只是互相合作。
至于他口中說的月錢,就是組織給他的資助,應該不用去找他問了,這是組織的意思,那句代價他聽的清清楚楚。
另外一層含義就是資助用完了,以后得自己想辦法賺錢!
屈良心中更加慎重起來,組織肯為自己進入講武堂付出兩千兩白銀,僅僅是進入這里就花費了這么多,看來事情越來越不簡單了。
屈良想了想還是說道:“這筆錢我會還的!”
聶遠山笑了笑,看著屈良的眼睛微微瞇著,讓屈良感覺到了神秘和危險!
邢廣聞言臉上抽搐起來,心里罵著:“居然是借給私生子!
把這野種弄進講武堂干嘛?
腦子壞了?
一個沒戰斗天賦的人,進來有啥用,何必多此一舉呢?”
這也是好多人的心聲!
邢廣剛剛看到屈良瞧自己的戲謔眼神,明顯這小子剛剛看自己的眼神很讓人不爽。
陳清揚道:“講武堂正好現在需要一個打雜的,一年可得六兩銀子,既然令公子有錢財的需要,我看不如…”
聶遠山一拍手樂了:“嘿嘿!行,就這個了,他來干但錢歸我。”
頓了頓對著屈良道:“不算償還,只算利息,兩千兩的利息,就一年六兩好了。”
屈良肉痛起來,這不是一年等于白干嗎?
組織還會收利息?
什么時候的事?
不會是他擅自作主吧!
我靠,越想越不對,一個諾大的聶家屈屈六兩銀子還跟我計較起來了!
雖然不算太多,可他現在沒有其他任務可做,也沒別的收入來源啊!
“不行!那是我的辛苦錢,不能給你,給你了我吃啥?”
聶遠山威脅道:“不給?不給我的話,你就別進講武堂了,那可是兩千兩啊!”
屈良一愣,命門被控制了,只得無奈地點了點頭。
“好吧!都給你行了吧,我謝謝你奧!”
“嘿嘿,應該的!”
“嘿嘿你大爺嘿嘿!”
聶遠山嘴角含笑,根本不在意。
臺下少年少女抬著頭表情呆滯,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有些發蒙,這剛剛最弱的人放出了豪言壯語,就已經夠欠揍的了。
而這個看起來豪爽的主,怎么這才一轉眼又變得對自己的兒子斤斤計較起來了?
“他聶家人還算計自己的孩子?”
“還有這私生子說話倒也太不尊重父親了吧,一點家教都沒有!”
聶遠山聽到后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對著陳清揚抱拳道:“你這有事,那我就先不打攪了,來日再會!”
“再會!”
陳總教頭回禮后,聶遠山轉身急忙離開。
待他離去,陳清揚干咳一聲清了清嗓子:“那么下一位請上來吧。”
場內頓時又恢復了原狀,陸續有人又上前開始測試天賦,被淘汰的人沮喪地走出講武堂,依依不舍。
可惜他們沒有聶良這種豐厚的家底和勇氣。
兩千兩只能算是風險投資,如果成了軍官那就是不賠,可萬一沒成呢?
沒被淘汰的少年少女們各自聚堆等待,互相討論著。
“花錢進來的,這多少年沒出現過一例了?”
“有七八年了吧,沒辦法,有錢人家任性啊!”
“這太不公平啦,你看那些比他天賦有用的憑什么不能進,就因為沒錢嗎?”
“可不是!真不公平啊,不過兩千兩銀子,一般人家哪里拿得出來,貴得都嚇死個人了!”
“可他就是個廢物啊,天賦都丟人丟到家了,花這些錢就是打個水漂,毛用沒有!”
“對,就是扔錢聽個響!”
“他進來后就是一個打雜的,我心里還算平衡了一點。”
他們討論的聲音句句在耳,屈良聽到后默默無言,所有討論他的都不怎么好聽,不是廢物就是不公平。
屈良懶得與他們計較,但心里還是在想,我廢物不廢物跟你們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