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說話的語氣十分怪異,一臉的諱莫如深,雖然是滿臉笑容,卻一點笑意都沒有,枯槁的老臉,再加上尖銳的嗓音,十分詭異。
其實,話里話外的意思不言而明,你幫助公子康,就是惡。
至于陛下的選擇,那就是正義的,他為了大齊考慮的。
渠良耳中聽著太監子魚的話,卻沒放在心上。
只是在驚訝。
看了看身后護衛扛來擔架上的便宜老爹,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指著便宜老爹,黑著臉訓道:“靠,爹啊,你瞧瞧人家公子康的爹,他兒子隨便玩,你再瞧瞧兒子我,都快累死了,你也沒給我安排十個八個美女伺候啊!”
渠安:“呼呼呼ZZZZ。”
子魚:“…”
子魚心道,這小子難道聽不懂話?
都已經暗示的如此直白了,他想的到底是什么亂七八糟的事啊?
都這個時候了,竟然心這么大?
“那…那個,良公子,你羨慕公子康的生活?”
渠良嘻嘻笑道:“那可不,你瞧瞧,這公子當得身邊全是光溜溜的鶯鶯燕燕,誰能受得了啊,擱誰估計都要樂不思蜀了吧!”
子魚咽了咽吐沫。
第一反應,渠良很正常。
不過第二反應就有些疑惑了,這種事在貴族當中,不是很正常的嗎?
有錢有權,別說十個八個了,幾百上千都是可以做到的。
用不著像渠良這樣大驚小怪的吧…
他本來是想讓渠良看看公子康的劣跡,看來效果不太行。
裝作很懂的樣子,尷尬道:“良公子,果然是妙人啊,俗話說,人不風流枉少年啊,啊,哈哈哈!”
渠良瞇瞇眼,湊近嘿嘿嘿道:“公公也精通此道嗎?講講看你是怎么玩的?”
模樣開始變得有些邪魅。
子魚的心頓時一陣揪揪。
心想,好狠的壞小子啊,明明知道他是太監。
“呃…略懂一二…”
“死太監也懂?”
子魚頓時覺得眼前一黑:“…”
這渠良的嘴,是真滴毒。
大太監子魚撇了一眼渠良,訕訕笑道:“良公子,老奴身份卑微不重要,重點是您啊,您覺得是一個紈绔的皇子治理大齊好呢?還是一個明君治理好呢?”
“你有什么資格問我?”
子魚:“…”
被嗆白的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渠良嘿嘿心想,這分明就是鴻武借著這個太監之口,暗暗責怪自己。
畢竟鴻武看不上公子康,更看好公子裘。
之所以這么做,大概就是南城有情況了吧,鴻武為了抱住沙無痕,只好退步,開始誘導。
他才不會上當呢。
渠良冷笑道:“我什么都沒做呢,那個誰和誰家小誰…就要置我于死地,可危機一被我化解,就想把大齊未來的屎盆子扣我腦袋上嗎?”
子魚:“不不不…良公子不要誤會。”
渠良一把抓起子魚的衣領,扯著嗓子喝問道:“誤會?我自保和救災,結果,你們竟想用皇子的品行和我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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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良壓了壓火氣:“告訴你背后的人,我救人反倒成了惡魔嗎?你們想殺人的倒成了正義?天底下哪里有這種好事?”
子魚苦笑一聲,吞吞吐吐道:“老奴…老奴不敢。”
渠良一把推開他:“哼,就說我說的,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子魚太監連忙屁滾尿流的跑了。
渠良嘆了口氣。
那個皇帝如今已經不敢動他了,看這個動作,也大概不想和他一起收拾沙無痕。
真是個不太干脆的皇帝啊!
小聲嘀咕道:“就這手腕,哼哼,也成不了大事。”
目送走了大太監子魚,渠良對著公園里的鶯鶯燕燕和公子康大聲干咳了一聲。
公子康一愣,這才看到不遠處,渠良正在旁邊望著他。
公子康臉色一紅,咒罵:“靠,大半夜的還有人來查房?”
尷尬的揮了揮手,女子們連忙穿上衣服,然后伺候公子康更衣。
用極快的速度,恢復到了皇宮里該有的正常模樣。
公子康訕笑:“呀,哈哈哈,良兄弟來了…”
渠良皺了皺眉,不動聲色的退后了幾步,拒絕道:“你別過來,你身上味道太惡心…”
“嗐!”
公子康不滿地嘀咕:“拜托,兄弟你怎么不提前和我知會一聲,讓你看到不雅的地方,弄得我好尷尬啊!”
渠良搖了搖頭,問道:“你經常這么玩”
“不然嘞?職務沒我的份、地盤也沒我的份,那老家伙嫌我出去丟人,就一直把我圈起來了。”
渠良盯著他看了半晌,有一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嗯,和唐文很像。
過了一會才鄙夷道:“那是你活該!”
公子康:“這個…你這么說我,我會很傷心的。”
渠良:“滾滾滾,你玩啥我管不了,只是有些尷尬啊,我感覺和你,似乎一起被圈在這里了…”
公子康聞言一愣,急忙跑到浪蕩閣門口。
往遠處一看,就發現數百名身穿日月道袍的上三宗弟子,圍住了這里。
公子康驚訝的臉上多了一些呆滯,回來后,砸了咂嘴。
“兄弟,既然出不去了,要不在我這挑幾個喜歡的美女?”
“滾”
公子康聳了聳肩膀。
渠良思索了片刻后才繼續問道:“我說,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沒想明白,為什么你爹,非得選我和你合作?”
公子康哈哈一笑:“這個還不簡單,之所以讓你陪著我,就是為了時刻告訴世人,大皇子還有救,至少不是渠良這種極端自私自利的壞蛋啊!”
渠良:“…”
公子康反問道:“那你以為是什么?難道讓你去賑災,是為了讓你權利更大嗎?不是滴,能夠信任你的人,只有我和你爹…”
渠良額頭青筋一跳:“等等,你說這話,我怎么感覺你再占我便宜?”
公子康哦了一下:“那行,換個說話,能信任你的,只有你爹和我…”
話音剛落,公子康哎呦一聲,手臂骨折了。
渠良摸了摸他的肩膀,冷笑道:“你繼續,再說一遍?”
公子康嘿笑道:“別別別,哥,我錯了。”
另一頭,夜鶯城南城外。
鴻武皇帝看著眼前一臉奸笑的唐文,就有些想宰了他。
他其實剛來到這里,就被震驚的說不出來話來。
難民如今變得相當溫順和聽話。
沒有任何人搶糧食,也沒有任何人面黃肌瘦。
一個個難民反倒是健康的不得了,膚色光澤細膩,看起來就像是嬰兒一般。
除了身上穿的破破爛爛,哪里還像是難民呀。
鴻武揉了揉眼睛,很難以相信眼前的一切。
唐文笑嘻嘻跑到鴻武旁邊。
“嘿嘿嘿,陛下,賑災這事吧,其實都是我做的,渠良那小子什么都沒干,都是我忙前忙后的。”
鴻武一聽就有些來氣:“你?”
“是啊是啊!”
“朕特么謝謝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