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良的臉上表情分明就是茫然。
啥玩意?
有點不太對啊!
出個門還能撿到個大舅哥?
唐文的表情更加親昵:“唉唉唉,妹夫,這次你來的正好,我小妹她恰好就在皇城,我這個大舅哥到時候給你倆安排個飯局,你們兩個見見面啊?”
渠良干笑:“…呃…不用了吧…呵呵呵。”
一臉猶豫,他那個便宜老爹,真的認識唐家人?
“…那個…我再問個事,你小妹多大了,長得如何?”
唐文哈哈一笑,一臉神秘。
“我妹妹呀,那可是向陽城第一美女啊,多少人想要從我爹那把她求走,想入贅唐家,嘿嘿嘿,我爹他一直為你留著呢。”
渠良瞪了他一眼:“那還真講究啊!”
唐文笑瞇瞇道:“那是,都是兄弟。”
渠良心里咯噔一下。
糟了,想溜。
怎么感覺越說越不對勁?
不會是唐文借著這種沒法證明的話題來套近乎吧?
唐文越說來勁:“我跟你說啊,我…”
還沒說完,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高天魁不樂意了,側著臉用盡全身力氣吼著。
喘著粗氣,血液在喉嚨里發出呼呲呼呲的響聲。
“狗…狗日的,快別說廢話了,求你們在我死之前,把他殺了啊!”
唐文回頭瞅瞅,扭頭問著渠良:“這小子你認識,要不要滿足他的心愿?”
渠良搖了搖頭:“不管他,你繼續,你那有沒有你家小妹的畫像啊,讓我瞅瞅先。”
唐文嗨了一聲,撓了撓頭。
“這個…我帶她的畫像干嘛?前面不遠處我們就會走水路,用不了幾日就到皇城了,到時候一見便知,包你滿意。”
渠良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看行。”
高天魁越聽是越難受啊,表情扭曲了。
低吼:“我…我快死了啊!”
渠良背對著他聳了聳肩,沒有任何搭理他的想法。
這種人死不死,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在礦山的時候,高天魁殺了不少平民。
這時候痛苦的慘死,也算是他應有的報應。
所以連頭都沒回,繼續和唐文有一搭沒一搭閑聊著。
他更想知道唐文說的到底真的假的。
并不是對唐文小妹感興趣,而是對唐家感興趣,這可是皇城里第一個可以親近他的勢力。
興許在對付靖王的時候,還是一個強有力的助手。
僅僅是可以利用罷了。
高天魁見被無視,苦笑。
用下巴一點點蹌著地面,往蠻宗身前挪行。
他手臂被撕扯掉,全身骨頭也碎了個七七八八,如今只是靠著一股子蠻勁強撐著。
他恨渠良,但是更恨蠻宗。
自知死期將近,只能完成最后一點心愿。
用下巴和顫顫巍巍的雙腿,艱難的從地上挪著,也不管身上的血跡。
等到了蠻宗附近,遺憾地看了渠良一眼。
呼呲呼呲道:“小…子,靖王他…出了岔子。”
緩了幾口氣繼續道:“可不代表他輸給你了,他擁有的…實力,是你難以想象的。”
說完后,浴血的臉開始抽搐,仰著頭對準了蠻宗,大笑三聲。
“狗東西,你欠我的,我就算死,也要看著你死,爺爺先走一步,我等你…”
說著是說著,就沒了聲音。
渠良瞅著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內心有了一絲觸動。
這家伙是個悍匪啊!
臨到死,還是不忘記看著別人一起死。
沒有悔不當初、也沒有充滿恐懼。
到底是什么樣的環境可以造就這樣一個人呢?
搖了搖頭。
蠻宗見狀詭異地冷笑:“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渠良聽不慣,一拳砸了過去。
蠻宗觸不及防,一只眼睛頓時被打得睜不開了。
這一拳大部分力量都被眼眶上的骨頭承受。
蠻宗一邊低頭,額頭上一邊流血。
再不服輸,他也顯出了一絲頹然之意。
“呵呵呵。”
蠻宗冷笑一聲,形勢對他十分不利,其實也知道如今到了強弩之末的時候了。
全力防守頭部,仍是一拳被打碎骨頭。
死…早晚的事。
那小子無視他的護體神功,做任何事都是徒勞。
但他卻沒有服輸的架勢。
看著渠良、唐文二人一臉不屑。
笑的極為放肆,抬起血肉模糊的臉,獰笑道:“爺爺我既然選擇做這行,那就沒想過好結局,還會怕死嗎?哈哈哈!”
說的滿不在乎,雖然被壓制的是他,眼神卻似乎居高臨下。
渠良直接呆住了。
看得出來,蠻宗已經習慣了當老大,看誰都是一副不當人的眼神。
搞不懂啊,這人拼成這樣求得到底是什么?
權利?嗜血的野蠻?
還是什么?
雄鷹之下的嘍啰們,在強壓之下卻還是見識到了一切。
一年來被蠻宗奴役的苦日子,總算因為那幾拳,出了口惡氣。
“打得好!”
“打得好,使勁打!”
最后一聲一聲“打死他!”慢慢匯成一片。
甲士們四下看去,所有嘍啰都壓低了嗓子低喊,全部抬頭瞪向蠻宗。
蠻宗見狀哈哈大笑。
“一幫沒用的狗東西,老子沒先殺了你們,真是后悔啊,一點用處都沒有!”
渠良走到蠻宗身旁,喃喃道:“所以只要你有實力,便能任意殺戮,對不對?”
蠻宗咧開大嘴冷笑:“力量就是一切啊少年,這個世界,沒有力量你能守護的了什么?我早就料到這個結局了,給我個痛快吧。”
唐文在旁嘆氣:“不管多么無情殘忍,這種人沒有什么想法,也不管什么天理,所做的無非就是滿足自己的心愿罷了。”
渠良疑惑問道:“他們殺了那么多人了,你們不管?”
“管?有實力的人一旦離開叛逃宗門,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人人只知自己的好處,什么時候把我們放在眼里了?再說,殺得完嗎?”
渠良喃喃道:“也對,宗門叛逃嗎?”
頓時恍然。
各個宗門都有規定,一旦上山,沒有師門命令,終生不能入世俗當中。
起初還覺得這規定有點不近人情,滅人性,現在想想還真是明智的選擇。
每一個修煉有成的修行者,一旦逃出宗門進入茫茫世間,大概率就會變成一個BOSS,很少有人能夠制服。
帶著宗門的功法和實力,一旦投身世俗,便已注定了高人一等。
不甘屈居人下。
他們有的不愿為誰效力、有的視他人如草芥,有的貪圖享樂。
一部分就變成了一柄隨時可以殺人奪命的刀。
渠良吸了口氣。
看來惡狼幫就是某一個勢力,特地為了攪亂世間放出來的野獸。
渠良搖頭:“蠻宗,看來說什么都沒用了,我這就殺了你,這是我給你的恩賜。”
掏出月刃,頭頂上落下烈日。
陽光在月刃的反光下,染上了一絲艷麗的紅。
唐文松了口氣,問道:“那這些嘍啰們呢?”
渠良瞅了唐文一眼,心態發生轉變,淡漠道:“全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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