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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天山童姥巫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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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向東遁去,浩渺水波上,風允看見了一隊七艘帆船。

  四艘帆船綴在船隊之尾,船上人員雜亂,穿著打扮各不相同,武器也各式各樣,刀槍劍戟棍棒斧錘十八般兵器樣樣都有。

  中間的兩艘帆船上,俱是女子,女子身著綠橙灰白四色衣衫,衣服胸口都繡有一頭黑鷲。風允心中一喜,這些女子正是天山童姥的屬下,九天九部其中四部。

  最前一艘大船,船上女子身著青紅兩色,也是九天九部中的兩部。

  風允當即遁向為首大船的底部,將神念放出,窺視大船內里。

  大船艙室中,有一女童獨坐,看向女童面容,風允不由一愣,原來他早前已經見過了這女童。爭搶玄淵派功法玉簡時,第二撥躍起的九人中就有這女童,風允一直不曾細想過,這就是他的師姐天山童姥巫行云。

  天山童姥正坐在一張木桌旁,木桌上固定一盞油燈,香油淺淺。昏黃的燈光下,童姥面容秀麗,眼神絲絲凌厲又帶點黯然,她手撫摸著一塊玉簡,輕輕嘆息出聲。

  一位三四十歲,著青色衣衫的女子侍立一旁,聽到童姥嘆氣,她不由道:“尊主,這仙神傳承不知如何打開,這可怎生是好?”

  童姥沉默良久,方道:“那大理羅虎既喊出這玉石是仙神傳承,那就必然知曉如何開啟。丐幫陳霸和宋廷杜懷之兩人,實力與羅虎不相上下,也為這玉石大打出手,想來必然也知曉怎樣將傳承開啟。”

  青衫女子有些遲疑:“尊主,我們靈鷲宮與三位天人沒交情,他們會教我們仙神傳承的開啟方法嗎?”

  天山童姥思忖道:“那大宋朝廷的杜懷之,人品道德上佳,自身也得到不少神仙傳承;那丐幫幫主陳霸極好面子,正大光明拿著仙神傳承去找他,也不怕他會如何。向這兩人請教傳承內容,最多讓仙神傳承的內容被他們記了去,其它的倒也不虞。”

  思量既定,童姥轉頭對青衫女子吩咐:“小余,傳令下去,近了湖岸,依舊向成都府城去,杜懷之和陳霸多半還會回到成都府城。”

  青衫女子小余正要答應,船艙內突有聲音響起,聲音清朗有力:“若能邁入觀想境,誕生靈魂之力,又何必向外人請教仙神傳承?”

  “什么人!”童姥高聲大喝,手上迅速收起了玉簡。

  青衫女子小余噌得一聲拔出了腰間佩劍。

  清朗有力的聲音又從船艙外甲板上傳入艙室:“師弟風允,拜見師姐巫行云!”

  伴隨著清朗有力的聲音,昊天部和赤天部女子拔劍出鞘并嬌斥的聲音也從甲板上傳了進來。

  聽到艙室外有人叫她“巫行云”的名字,童姥的神情一陣恍惚,她有四十多年,沒聽到人這樣稱呼她了。

  童姥很快回過神,疾步走出船艙,就見燈籠的昏黃光芒下,一個身著青色儒衫的年輕男子站在船頭,被昊天部和赤天部的屬下執劍圍住。這個年輕男子氣質獨特,臉上掛著淡淡笑容,對自己被數十柄劍指著完全不感害怕。

  年輕男子腳下,扔著一堆白色鱗甲,細看去卻是條巨蛇的皮。童姥的目光掃向湖面,沒發現其它船只,她不明白,年輕男子是怎樣出現在天水湖中,又登上她的船,此處湖面,距離湖岸當還有一百多里。

  童姥的目光又移向年輕男子,年輕男子的左手拿著兩本書,其中一本有著熟悉感,男子的右手則拿著一柄劍。

  童姥陡然睜大了雙眼,直愣愣地盯著那柄劍,神情極度不可置信。

  童姥猛然一步踏出,躍至年輕男子近前,左手向那柄長劍抓去,右手則凌厲一掌,拍向男子胸口,口中還叫道:“你這柄劍是怎樣得來?”

  風允將長春法劍的劍柄順勢塞入天山童姥的左手,他的腳下卻陡然綻開晶瑩的蓮花,蓮花瓣放出淡淡寒光,籠罩了他的身體。童姥的右手本已到了風允胸前,這時卻被寒光推得遠離了風允。

  美麗炫目的法術,驚呆了童姥和眾女。

  童姥呆呆瞧著風允的冰蓮寒光罩,神色恍惚。她想起了師父逍遙子當年對她解說引氣境的場景,認出了冰蓮寒光罩是和水光罩類似的防御法術。

  掙脫了回憶,童姥低頭看向手中長劍,長劍通體青碧,唯劍脊處有一道蜿蜒的血痕,劍柄上,刻有春秋時期的楚國文字“長春”,正是她師父逍遙子的長春法劍。

  童姥回想方才,她搶奪長春法劍,面前這年輕男子竟順勢將長春劍遞給了她。年輕男子顯然不是敵人,否則以男子引氣境界,靈鷲宮眾人今日覆滅無疑,無一人可以逃生。

  這時候,童姥終于想起年輕男子先前的問候——“師弟風允,拜見師姐天山童姥”。

  這人自稱師弟,又叫她師姐,還持有師父逍遙子的長春法劍,莫非真是師父離去之后新收的徒弟?可這人才多少歲?我自認眼力不差,這人并不是修煉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駐顏有術的樣子,真實年齡絕對不超過三十歲,如此年輕,怎能竟修煉到了引氣境,得以施展法術?

  童姥臉上陰晴不定,抬起頭來看著風允問道:“你叫我師姐?你和我師父逍遙子是何關系,又怎會持有我師父的長春法劍?”

  風允撤去冰蓮寒光罩,抱拳笑道:“師姐,此事說來話長,不請師弟我入艙坐下嗎?”

  “尊客,請!”童姥手臂一引,領風允走向艙室,轉頭又吩咐屬下,“來人!上茶奉客!”

  進入艙室,童姥和風允隔著木桌,相對坐下。茶水不一會奉上,童姥命屬下眾女盡皆出去,眾女不肯,擔心風允對童姥不利。

  童姥斥道:“還不退下去!這位風先生若要對我不利,你等在此又有何益?”

  待眾女退出,風允這才開口:“我先輩世代隱居昆侖,傳到我這一代,只剩我一人。某一日,我在一座昆侖雪峰上發現了尊師逍遙子的遺體,得到了長春法劍和三本書冊。”

  風允將手中兩冊絹帛書遞給天山童姥:“兩冊絹帛書現在此處,另一本線裝紙書是尊師的筆記,早前我去了一趟天山縹緲峰,將尊師筆記留給了師姐屬下,讓她們轉呈師姐你。不曾想,我卻比你屬下先一步遇到師姐你。”

  童姥接過兩冊絹帛書,其中一冊她早年看過不止一次,正是長春神書,因此她先前才有熟悉之感;另一冊她沒見過,但僅翻開一頁,她便知這一冊是師父逍遙子自創的小無相功和北冥神功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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