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驚羽點點頭,然后向旁邊人介紹道:“齊師兄,他就是張小凡,你們應該已經見過了。”
齊昊點點頭,熱情地打招呼道:“張師弟好久不見,我這林師弟倒是時常念叨你,一直想過來看望你呢,無奈家師極為看重林師弟,對他管教極嚴,寄予重望,這才一直沒有機會,今日知道我來大竹峰有事,這才特許跟了過來。”
張小凡笑道:“齊師兄修為高深,豐神俊朗,言談舉止間讓人如沐春風,果然名不虛傳。”
齊昊謙虛道:“張師弟過獎了。”
田不易向來不喜龍首峰之人,如今見二人氣勢不凡,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二人資質均是絕佳,除了自己那個突然不知怎么開了竅的小弟子,恐怕資質遠在自己門下其他弟子之上,估計也只有靈兒能與之媲美了,齊昊乃是上一屆七脈會武的第二名,早就已經盛名在外,便是林驚羽僅僅入門四年,也能御劍飛行了,看樣子怕是比自己門下那怪才老七還強一分。因為張小凡的突然發力,他原本還心情不錯,想顯擺一下,如今不禁心情大壞,盯著齊昊面無表情道:“蒼松讓你們來做什么?”
齊昊拱手恭敬道:“回稟田師叔,家師受掌門道玄師伯所托,負責打理一年后的七脈會武之事,因為今年有一些改動,所以讓我前來與您商議。”
對于他的恭敬。田不易卻是毫不領情,他臉色陰沉,冷冷問道:“有何變動?”
齊昊見狀更加小心恭敬的回道:“回稟師叔,往年七脈會武都是各峰派出四人參加,掌門通天峰再多出四人,湊夠三十二人,抽簽對決,勝者進階,如此五輪,最后勝者為冠。這次七脈會武,家師與掌門師伯商量后,在規則上做了改動,特意命我前來征詢田師叔意見。”
蘇茹眉頭一皺,奇道:“如何改動?”
齊昊道:“家師蒼松真人以為,七脈會武目的是發現各脈弟子中可造之材,加以栽培,但是六十年才一屆,而我青云門發展至今,門下弟子近千人,年輕一輩更是新進不少天賦出眾的弟子,而各脈卻只派出四人,實在太少,難免有滄海遺珠之憾。”
他見大竹峰眾人都看著自己,繼續說道:“所以家師提議,七脈弟子各出九人,長門再多出一人,這樣共六十四人,規則一如既往,抽簽對決,逐輪淘汰,決出勝者。”
田不易與蘇茹對望一眼,臉色鐵青,本就陰沉的臉色更加多了幾層憤怒,大竹峰向來人丁稀少,此人所共知,蒼松更是對大竹峰了如指掌,如此一改,對于人才多的通天峰和龍首峰大大有利,關鍵是,他門下弟子,現在就算加上自己女兒田靈兒,也不過八人,竟然九人都湊不齊,到時候還不讓人笑話死。
他是越想越怒,蘇茹眼看自己丈夫就要爆發,微微搖頭,示意他冷靜,強笑道:“如此甚好,既然掌門師兄同意了,我大竹峰自然也沒什么意見。”
齊昊笑道:“這樣最好了,另外家師說,林師弟與田師叔座下張師弟是舊識,當年一別之后,甚是掛念,還望田師叔準許兩人敘敘舊。”
田不易看著張小凡,心情好了一些,他龍首峰有齊昊林驚羽,我大竹峰也總算出了個張小凡。當即道:“還用我批準嗎?人家早就聊的火熱了。”
齊昊有些不好意思道:“林師弟年紀尚小,不知禮數,還望田師叔見諒。”
田不易擺擺手,他十分不喜蒼松,向來與他不對路,恨屋及烏,連帶著對其門下弟子也很反感,當即不耐煩地說道:“無妨。”
齊昊做事向來八面玲瓏,左右逢源,面面俱到,見田不易實在不想搭理自己,如此干站著也是尷尬,便走到宋大仁身前,拱手笑道:“宋師兄別來無恙。”
宋大仁向來憨厚,連忙回禮道:“齊師兄好記性,竟然還記得我這個手下敗將。”
齊昊笑道:“宋師兄說的哪里話,在下不過僥幸勝了一籌,倒是承蒙宋師兄相讓了。”
田靈兒站在母親身邊,心中好奇,小聲問道:“娘,大師兄是敗給了他嗎?”
蘇茹點點頭,道:“你大師兄上次會武好不容易連勝兩場,誰知第三輪遇到了他,沒幾回合就敗了。”
田靈兒俏皮的吐了吐小舌頭,道:“那他豈不是很厲害,上屆七脈會武的冠軍嗎?”
蘇茹笑著搖搖頭,見田不易臉色鐵青,低聲道:“上屆冠軍卻不是他,而是長門的蕭逸才。”
“哦?”田靈兒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更厲害,不禁問道:“他這么厲害嗎?”
蘇茹笑道:“那蕭逸才確實是絕世天才,當年力壓青云各大翹楚,輕松奪冠,修為之高,恐怕不少長老都比之不過。”
田靈兒小嘴微撅,嘟囔道:“哼,小凡會更厲害的。”
“噗嗤。”蘇茹輕笑出聲,伸手愛憐的摸摸她的頭,笑道:“傻丫頭,也不害臊。”
“嘿嘿…”
“這位就是田靈兒田師妹吧?久仰大名。”
田靈兒聞言一揚眉,撇撇嘴道:“你這人好生虛偽,你又不曾見我,我又哪有什么大名,怎的上來就恭維起來了?”
齊昊見她一襲紅衣,容貌清麗,嬌艷動人,身姿婀娜,此時正雙眼亮晶晶的看著他,心中不知怎的突然有些緊張,但他修養極好,強作鎮定微笑道:“田師妹年方十六,在太極玄清道造詣上已然不凡,這是本門皆知的事,我是仰慕已久了。”
田靈兒見他說的直白,臉色一紅,冷哼一聲,羞赧的不再理他。
齊昊自知自己失言,眼中閃過一抹不可察覺的異色,賠禮道:“慚愧,倒是我這做師兄的說話無禮了,田師妹貌美如花,驚才絕艷,我這里有一顆清涼珠,是家師除魔衛道時從一魔教兇徒手中偶然得來,雖然不是奇珍異寶,卻也可以去暑降熱,美顏護膚,今日就送予田師妹了,還請田師妹恕罪。”說著從懷里拿出一個錦盒。
田靈兒見他夸贊自己美貌,心中對他印象好了不少,覺得這齊昊雖然虛偽討厭,還是有眼光的,她看了看那清涼珠,又扭頭悄悄看了看張小凡,見后者正在和林驚羽敘舊,面色冷淡道:“魔教妖人骯臟惡心,也不知從哪個妖人得來的腌臜物,也敢拿來送我?哼!”
齊昊呆了呆,不明白哪里出了問題,蘇茹卻搶先道:“靈兒,不得無禮,你齊師兄也是好意。”
田靈兒傲嬌的一扭頭,不再說話,張小凡其實一直留意著這邊,見狀連忙上前一步,伸手接過那錦盒,然后小心的取出清涼珠,仔細看了一眼,笑道:“哎呀呀,多謝齊師兄好意,既然靈兒不要,那我就笑納了,真是多謝齊師兄啊,太客套了,你說你,來就來了,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何必這么客氣嘛。”
“啊?這…”
“嗯?怎么?難道齊師兄不舍得送給我嗎?“張小凡說著故作驚訝狀,先是露出傷心惋惜之色,接著陰陽怪氣道:“齊師兄難道只想送給靈兒?哦…明白了,原來齊師兄是別有所圖啊?”
當世風氣向來保守,齊昊怎敢讓他再繼續胡說,他臉色一白,尷尬異常,心中首次亂了分寸,連忙擺手道:“不,不是的。我…我的意思是說,既然張師弟喜歡,那就送給張師弟吧。”
蘇茹向來機智,什么事情沒見過,一眼便看出其中貓膩,心中有些好笑,見自己這個小弟子耍寶起來沒完了,低聲道:“小凡,不許胡鬧。”她看了眼面色漲紅的齊昊,笑道:“齊師侄,這清涼珠也算一件寶物,你還是收起來吧。”
齊昊聞言看了眼張小凡,見他正一臉坦然的拿著清涼珠把玩,絲毫沒有歸還的意思,心中氣的不行,卻不便發作,搖頭道:“蘇師叔不必介意,不過一點心意,還望張師弟笑納。”
張小凡拱手道:“齊師兄果然大氣,佩服佩服。”
齊昊的心顫抖了一下,故作瀟灑道:“張師弟客氣了,區區薄禮,不承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