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微風陣陣,本是清風明月良辰景,但在雨后的山林中卻異常陰寒冰涼。
田靈兒帶著張小凡還有那只三眼靈猴和黑色短棒一起向回飛行,半路上恰巧遇到前來尋找的蘇茹。看到母親,田靈兒嬌呼一聲便如乳燕般撲在了蘇茹懷中。
蘇茹杏眼含怒的看了看她,又怪異的瞧瞧張小凡和他肩膀上的猴子,見他衣衫破爛,到處都是紫黑色的血跡,臉色蒼白如紙,心中一驚,連忙走到他面前,一邊從他破爛的衣衫開口處查看他的傷勢,一邊擔心道:“小凡?你怎么受傷了?怎么樣了現在?”
張小凡忙道:“師娘,我已經沒事了。”
蘇茹見他雖然面色蒼白,虛弱無力,但衣衫開口下確實沒有受傷,慢慢放下心來,沖著張小凡疑問道:“你倆干嘛去了怎么弄成這樣?這么晚還不回來豈不讓大家擔心?”說著又在田靈兒俏臉上捏了捏,憐愛著嗔怪道:“定是你又任性貪玩,拉著小凡到處跑害他受傷了。”
田靈兒委屈巴巴的不滿道:“才不是呢娘。”
張小凡回來的路上已經深思良久,最后決定還是要先告訴蘇茹他們今天發生的事,一來蘇茹夫妻二人待他極好,自己不好隱瞞。二來也為將來光明正大用噬魂棒打個預防針。讓他們心中有數,起碼知道這個法寶是怎么來的。
他見蘇茹還在說教田靈兒,輕輕一笑,便把今天如何追逐三眼靈猴,以及之后發生的異變詳細說了一遍。
蘇茹聽他講述,再加上田靈兒在一旁添油加醋,面色一變,凝重的從張小凡手中接過噬魂棒,細細看來,此棒烏黑色澤,兩尺來長,非金非石,外表普通的像尋常燒火棍一般,只是頂端嵌著一顆深紫色珠子,認真細看,珠棒接口處還有若干紫紅色的紋路連接,就像血液一般詭異。
蘇茹看不出此物來歷,但聽他二人描述,想來大有來頭,略一沉吟,便素手連訣,試著輸入靈氣,然而短棒卻紋絲不動,靜靜地躺在那里。
蘇茹見此有些不服氣,再次屏氣凝神,法訣變換,誰知這短棒竟是依然無法驅動,這下倒是讓她心驚不已,要知道以她的修為,即便一草一木一沙一石都能駕御,可對這古怪的棒子自己卻毫無辦法。
她一時說不出此物來歷,心中更加驚異。便道:“此物著實詭異,如果你二人所言不虛,這短棒恐怕是至兇至煞之物,來歷不凡吶。”
田靈兒連連點頭附和道:“嗯嗯,娘,你不知道,這短棒所在的潭子四周,到處都是各種生靈包括人的尸體,白骨森森,很恐怖的。”
張小凡見她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此時知道害怕了,當時卻是為了自己奮不顧身的沖了過去,他心中更加感動,嘴上卻笑道:“師娘,此事說來話長,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蘇茹不斷打量著他,見他言行舉止一如往常,心中放心不少,想起田靈兒說的他剛剛受了不少傷,渾身是血,失血過多的昏了過去。
如今身上的傷口竟然神奇的愈合了,長衫上依然到處都是紫黑色的血跡,可想而知當時的情況,她不禁低聲嘀咕道:“此事當真匪夷所思,難道是哪個魔教老妖留下的法寶?”
不管心中疑問,蘇茹還是帶著兩人快速回到了大竹峰,當然還有那只三眼靈猴。
三人來到大竹峰守靜堂,宋大仁等此時外出尋找的弟子已經都收到消息趕回來了。女兒和小徒弟失蹤,田不易本來正在守靜堂急得來回踱步,此時看到張小凡和田靈兒安然走了進來,一改剛剛擔心之色,對著二人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對此張小凡也很無奈,等田不易罵完了,他兩眼咕嚕嚕一轉,敏銳的捕捉到宋大仁等人不經意間的小動作,發現幾人時不時的會往大堂桌子上的水果那里看一眼,然后又眼巴巴的看著自己。
張小凡頓時雙眼一亮,想起來大竹峰的晚餐現在都是自己負責的,而自己和田靈兒失蹤,那么大家肯定會顧不上吃飯的去尋找。
想到這里,張小凡恭恭敬敬的向田不易施了一禮,然后乖乖認錯道:“對不起師父,徒兒和師姐害您擔心了,想必大家都還沒吃飯吧,我這就去做些酒菜給大家賠罪。”
田不易見他還想含混過關,更是大怒:“哪個稀罕你的酒菜,老實交代你們去干什么了?”
張小凡有些尷尬道:“我們,我們去捉三眼靈猴了。”
田不易聞言冷聲一笑,手指指著張小凡旁邊的小猴子,呵呵道:“三眼靈猴?什么三眼靈猴?你是說它?三只眼睛呢?”
三眼靈猴見田不易指著自己,一副不屑的樣子,感覺到作為猴子的尊嚴受到了侮辱蔑視,它頓時大怒,吱吱呀呀怪叫幾聲,抓住從張小凡那里得來的噬魂棒就要去找那個冒犯自己猴尊的胖子單挑,張小凡嚇了一跳,連忙一把將它拉了回來。
田靈兒見狀嬌笑一聲,被逗得花顏綻放,連連點頭道:“嗯嗯,就是它,小凡說它可厲害了,你看,還通人性呢。”
“停停停!”田不易一聽她說這句話就頭疼,因為田靈兒已經在他面前說了無數次這句話。當然,那時候的是‘他’而不是‘它’,指的是張小凡,而不是現在這只死猴子。
田不易見這猴子居然聽得懂自己說話,還敢挑釁自己,心中雖然驚奇,但更氣的真想一巴掌把這一人一猴給拍死,不過看他一身長衫到處都是口子和血跡,以為這個小弟子受了不少苦,終究沒舍得再去罵他,扭頭沒好氣的問自己的寶貝女兒道:“你說吧,你們到底去干什么了?”
田靈兒一愣,想起來今日種種怪異恐怖的異事,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水靈靈的大眼睛露出詢問之色看向張小凡。
這時站在一旁的蘇茹圓場道:“好了不易,就讓小凡先去做飯吧,大家都累了這么久,還沒吃晚飯呢,其他的事情等吃完了再說。”
蘇茹的話田不易還是很聽的,他見妻子求情,也不再多問,見張小凡還在那里傻站著,頓時沒好氣道:“還在那傻愣著干啥?”
“啊?哦哦!”張小凡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忙答應兩聲跑了出去,見他走了,小猴子扛著跟它差不多高的黑棒也跌跌撞撞的跟了上去。它帶著黑棒好不容易走到門口,耳聞身后傳來一陣笑聲,好奇的回頭一瞧。
好嘛,守靜堂內眾人被它滑稽模樣逗得大笑,正好被它瞧見,頓時氣的它一陣咬牙頓足,感覺猴生受到了侮辱,當然,換來的是大家更加肆無忌憚的笑聲,就連田不易都被它惹得臉色好了不少。